袁缘这边的氛围一片祥和,可在B城,有个人注定今晚不能像往常那般了。
徐之晗出差一个月回来,三月的B城下午五点天已经有点黑了,司机把他送到他的高档公寓就离开了。徐之晗已经很想念袁缘做的菜了,要不是国外那边的出了点突发情况他也不用拖这么长的时间,在国外吃了那么久的西餐已经很难受了。明明之前他在国外留学的那五年也没觉得怎样,徐之晗对自己的这种感觉有些不解。
他本以为,打开门就能像往常一样看到暖色的灯光下,袁缘给他做好可口的饭菜。可这次他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他想也许袁缘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回来,他打开灯,换上拖鞋,去餐桌上的保温杯里倒水。发现里面流出来的水丝毫没有温度。他突然感觉有点不对,袁缘每天都给保温杯里装热水,现在水竟然是凉的,那袁缘至少已经一天一夜不在家了。这时他才发现餐桌上那仙人球上卡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我出差了,归期不定。”这明显是袁缘的字迹。
以前袁缘也出过差,不过每次都会提前和他说,让他自行解决三餐。像这次只是留下一张纸条的情况还从未有过,而且还归期不定。徐之晗突然感觉有什么事不太对,他走到袁缘的房间,打开门里面好像少了一些东西。书架上的书没了,梳妆台上一瓶化妆品也没有了,她的靠垫还在椅子里,她最喜欢的兔子抱枕也还在床上,徐之晗打开衣橱,里面的衣服一件都没有了。如果现在他还没有发现什么的话,那他就该是一个傻子了,可事实上他并不傻,徐之晗怎么会傻呢?他可是安顺物流的董事长,华安集团的董事兼副总经理,更不用提他那个吓死人的家庭背景。
他知道袁缘可能是走了,但是什么时候,去了哪里,又是因为什么他并不知道。他打开手机,给袁缘打一个电话,只听电话里面先是嘟嘟的声音,然后就是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徐之晗挂了电话,又找到另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这次没让他等很久电话那边就接通了。
“喂,晗哥,你回来了吗?”那边的男声明显很愉悦。
“嗯,刚到家,你和关悦在一起吗?”
“没啊,刚把她送回去,怎么了晗哥,有事?”
徐之晗顿了一下,然后还和平常的口吻一样说道:“那你把关悦的手机号码给我发过来。”
“晗哥,你要我女朋友的手机号干嘛。”那边的声音明显有些不解。
“袁缘好像不知道去哪了,我想问一下关悦。”徐之晗一边打电话一边把各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发现任何东西都和他走的时候一样,房间也很整洁,大概钟点工都有按时来。
“小粉兔不见了,我没听关悦和我说过啊,不过我倒是也有段时间没见到她了。”
“大概有多久。”徐之晗坐在沙发上揉揉眉头。
“好像从你出差之后就没再见过了。你等等啊晗哥,我马上把关悦的手机号码发给你。”
徐之晗挂了电话,突然想到他出差之前袁缘好像很关心他的行程,再三确定了好几次,再联想到刚刚白杨说的,应该是他出差之后袁缘就走了。
他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看着白杨给他发来的号码,拨了过去。那边等了好久才接通。
“喂,请问您是哪位?”是关悦的声音。
“是我,徐之晗。”
关悦那边反应了一会儿,大概明白徐之晗发现袁缘走了。其实关悦是唯一一个知道袁缘感情的人了,即使袁缘从不曾明说。但袁缘之前的感情一直是空白,自以为谁都不知道,别人看不出来,她要是在看不出来她们这十几年的死党也就白做了。她是认为袁缘的感情不能这样无疾而终了,所以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是晗哥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之晗没有转弯抹角,直接问道:“你知道袁缘去哪了吗?我给她打电话她手机关机了。”
“哦,她去非洲出差了,在B城的那个号暂时没用。”其实关悦那边早就想挂电话了,要不是碍于白杨的面子和这个表面温润如玉其实内里极其腹黑的男人是她那个不争气的损友的心上人。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怕这个腹黑男报复她和白杨,她才给他答疑解惑的。
“哦,”徐之晗直接问:“那她在非洲的号码是多少?”
关悦知道袁缘这段时间不太想联系徐之晗,可没想到这男人这么厉害,几句话就已经知道自己一定有袁缘的号。这下她连想撒个谎都不能,毕竟徐之晗什么都不知道,不让他联系袁缘怎么也说不过去。
关悦无奈只能把号码给了徐之晗,挂了徐之晗的电话,她立刻给袁缘发个短信,让她好有个心里准备。
徐之晗挂了电话,看了看时间五点半,查了一下两边的时差,亚的斯亚贝巴那边应该是晚上十点半,这个点估计袁缘正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呢!对于袁缘没有告诉他去非洲出差这件事,徐之晗多少有点生气,抱着那么小小的报复心理给袁缘打过去。
亚的斯亚贝巴的袁缘确实已经睡了,白天在孤儿院呆了一天,晚上她想早点休息,所以关悦的那条短信她是没有看见。不过徐之晗的电话声还是把袁缘震醒了。袁缘迷迷糊糊的看到是国内的号码,想都没想就接了。
“喂,你好,我是袁缘,请问是哪位?”袁缘的声音带着点睡梦中的懒散瓮声瓮气的。
“是我,徐之晗。”听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袁缘一下子就清醒了,她看着赵老师在卫生间洗漱准备睡了,她立刻穿上件外套出门。
她边往楼下边走边像往常那样说:“晗哥,是你啊。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怎么把东西都搬出去了。”徐之晗永远不会和任何人浪费口舌,他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直接。
袁缘是不能把实话告诉徐之晗的,不过危急时刻人的反应总是比平时快,如果谁有透视眼就能看见袁缘平时不怎么愿意用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她没让徐之晗等太久就组织好语言说:“晗哥,这次我们要在非洲呆很久,什么时候回去还不一定,一直把东西放你那里怕是不方便。”
徐之晗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就怼了回去,“那你以前人也住在我这里呢?”
袁缘也觉得自己找的借口实在是拿不出手,最后只好半真半假的说:“晗哥,你不是要订婚了吗。我总感觉我再住下去不太好,嫂子要是误会了就不好了。”
这番话让一般人听了都得觉得这姑娘真懂事识大体,多自觉啊!可徐之晗怎么可能是一般人,他知道这话只是一个借口,徐之晗那么多房产还能盛不下一个人。不过徐之晗并没有深究,有些事是不能问的太明白,因为身份不对,如果仅是作为一个朋友问到这里就可以了。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但这通电话却让袁缘那颗想要平静的心,怎么都不能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