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你们的想法如何?”
李警官征询我们的意见。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自己的镜框,然后举起了手。
“张明,你有什么想法吗?”
李警官饶有兴趣地斜靠在座位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他问道。
那个男生点了点头,微微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然后抬起头,看向我们将写满字的笔记本举起来说道:
“先说说我的看法吧,首先,我认为黄杰不可能是‘S’。接下来,让我们来一起看看这个神秘的凶手‘S’吧。”
他指着笔记本上的某一行用手指画了个圈,示意我们去看那里写的内容,然后开口解释道:
“首先是每次‘S’作案的时间,第一起命案发生后,隔了一个星期左右才发生了第二起。我们要考虑的是,这一周时间里,‘S’在哪里,在干什么,为什么故意要拖一个星期才犯下第二起命案。”
他说完这段话,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闪着精光在我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分析的很对,这确实是主要考虑的问题。
“接下来,我来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说黄杰不可能是‘S’吧。”
他的解释和我的理由差不多,我们都认为能做到近乎完美犯罪的“S”不会犯下这种自相矛盾的错误,不符合逻辑和“S”那冷静沉稳的性格。
接着,其余几人分别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和想法,李警官每听一人说完,都面露微笑地点点头。转了一圈后,终于轮到我了。
“陈柏,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李警官和宿舍里的其余四人都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我,其中之前第一个开口的那个戴眼镜男生看向我的目光中还带有一丝淡淡的不屑。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结果没想到他却立刻移开目光,看向自己的笔记本。
不知为何,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仿佛之前我在哪里和他见过面,但无奈由于记忆太过模糊,我只好放弃思考。
清了清嗓子,我闭上眼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差不多了后,我睁开眼。
“我也认为黄杰一定不是‘S’。理由和之前他们说的都差不多,所以我就不再重复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不过我有一条线索要说。”
听到这话,宿舍里的几人瞬间来了精神,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一致投向我,李警官向前探了探身子,两眼发光地问道:
“什么线索?怎么之前没听你提起过?”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尴尬地说道:
“那个,之前不是......那个啥你们懂得,所以忘了,刚刚才想起来的,就准备说咯。”
“好吧......”
李警官像是放弃般夸张地叹了口气,仰起头身子向后靠在椅子上。
“好了,不开玩笑了,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线索是你们之前的调查中都不知道的。虽然就目前来说还不知道对于抓捕‘S’有无帮助,但我总觉得这一点不容忽视。”
几人面色凝重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嗯,没事的,你说吧,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线索。哪怕再微不足道,有总比没有好。”
我也点了点头,然后深吸口气,开始缓缓叙述起我的回忆。
“学校里的广播你们知道吧?就是每天早中晚都吵死人的那个,我要说的这个情报和第二起命案有关。”
顿了顿,我将双手交叠成塔状抵在额头,强忍住悲痛说道:
“第二起命案的死者赵凌,他曾是我最好的兄弟之一。我对他非常了解,是真正交心的朋友。”
脑海里浮现出赵凌的面孔,记忆中的他,总是喜欢不顾形象地放声大笑,露出里面参差不齐的牙齿。
“现在他死了,永远地离开了我身边,我除了悲痛无比以外,能够为他做的只有一件事。拼尽一切能力,找出‘S’。所以接下来,我将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线索都告诉你们。”
强忍住即将爆发而出的感情,我闭上眼。
“......死者赵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生前非常讨厌一首歌。而在他坠楼的那天,学校的广播正好在播放那首歌。”
闭上眼的我明显感到他们在听完这段话后,表现出的震惊。宿舍里窃窃私语了一阵,我觉得情绪差不多平静了下来,于是偷偷睁开眼。
几乎所有的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有惊讶和兴奋的表情出现,我一一从他们脸上,结果其中一个人的举动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
是之前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应该叫张明吧?还是其他什么别的?只有他正低着头不断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冷静的人,简直冷静的可怕。
看到就连一向处变不惊的李警官都忍不住面露震惊,我不禁对这个戴眼镜的同级生产生了兴趣。
他是宿舍里几人中唯一一个和我一样是以大学生身份进入的“S”抓捕小组,其他的三人是曾经李警官说过的他的手下。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一边回想着张明的脸一边思考着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他,然而刚走到一半的路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刚分别不到一个小时的李警官。
我连忙接通。
“喂?李警官?怎么了,有什么忘了交代的吗?”
由于这几天我们都在探讨案情,我下意识地以为这次又是和案件有关的事忘了交代。
电话那头的李警官仿佛吞了口口水,接着他那明显是在强忍但仍然有些颤抖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赶紧来一趟警局,‘S’又对我们下了挑战书!”
“什么?!”
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怎么到达警局的都不知道。
警局里,李警官的办公室内,“S”抓捕小组全员到齐。李警官眉头紧锁地用手支撑着下巴,低头看着面前桌子上摊开放着的一张纸。
见我推门而入,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笑着迎接我,而是用沉重的语气头也不抬地对我说道:
“来了?坐下吧,那么,现在会议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