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爱唱歌的小女孩
“少、少爷。”
范金莲见西门卿看她，连忙手足无措地朝西门卿蹲身施了一礼。这个蹲福礼是后世清朝时才有的礼节，和此时的礼节并不相同。引得其他几个下人捂嘴吃吃地笑，笑道范金莲脸都红了。
西门卿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道：“还记得昨天求我买下你时你的说的话吗？”
昨天说过的话不少，范金莲不知道西门卿指的是哪一句，愣着不出声。
西门卿见状继续道：“你说你什么都会做，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我计划开一家赌坊，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来听听。”
“赌坊？这个我不会。”
“不会，那你会什么？”
“我会炒菜，比现在府里人烧的菜好吃。”
前世，董小宛确实烧得一手好菜。而且比现在狮子楼里的菜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她一提起来，西门卿就不争气了吞咽了一下口水。
“那好，等下你就先烧几个菜我尝尝。然后，晚上和我一起去一趟孙家赌坊，你仔细看看，他们的赌坊有什么地方是可取的，有那些地方需要改进，然后给我个结论，最好能想出一些新的简单易行的玩法，如果你提出的建议，比较新颖可行的话，我会重重奖赏你的。对了，我好像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听你说你不叫范金莲，那你叫什么名字？”
其实，关于赌坊的事，要推出那些心底赌博方式，西门卿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是为了不让董小宛心生疑虑，这些东西最好假借她的口说出来，效果才最好。
董小宛听了道：“我只记得我的名字叫董小宛……“
“那好，以后你就叫董小宛了。其实我也觉得金莲这个名字，不太好听。一个下人，叫什么金莲银莲，有那么富贵吗？去吧，现在就先去烧几个菜来，看看你烧菜的水平到底怎么样。”
其实董小宛这个名字，也好不到那里去，是个风尘中女子的名字，明末清初，秦淮河八大名妓之一。只是名字不像潘金莲一样在后世已经臭大街了。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西门卿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金莲这个名字，让他感觉很复杂：有种自己短寿的宿命感。所以，他也不喜欢对方再用范金莲这个名字。
董小宛诺诺地答应着去了厨房。
正事说完了，西门卿这才发现仵云梦还在一旁呆呆地站着，想了想，反正无事可做，就开口道：“云梦，你还会唱曲儿啊，再给我唱几个听听。”
“是。”小姑娘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旁边一个有眼色的下人，连忙进屋里搬了一张椅子出来。西门卿坐了，悠然自得的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听仵云梦稚嫩的声音唱道：
“眼细眉长，宫样梳妆，鞋儿走向花下立著。一身绣出，两同心字，浅浅金黄。早是肌肤轻渺，抱著了、暖仍香。姿姿媚媚端正好，怎教人别后，从头仔细，断得思量。”
小姑娘一边唱，一边跳起舞来，小小的身板旋转着。
说实话，小云梦跳的委实不怎么样，很多的动作都不连贯，跳跃性很大，似乎是东拼西凑在一起的。很随性的跳着，完全谈不上美感，跟西门卿前世看过的那些舞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唯一值得一看的是跳动过程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小孩子的活波可爱的意趣。
不过即使这样，西门卿看得也很舒服。尤其是云梦的声音，甜甜的，听着蛮舒服的。只是听不太懂歌词的意思，略微有点遗憾罢了。
其实这首词是欧阳修的所做，属于艳词小令，写的内容也是与**交往的过程和男欢女爱的内容。只不过，西门卿没有很深的文学修养，不但没有听明白歌词，更加无法体味出词里面的深意罢了。
等到小云梦歌罢舞歇，西门卿夸奖道：“小云梦，你唱的真好听。”
小姑娘开心地笑了。主动地道：“少爷，我再唱一个给你听。”
“好啊，今天我就想听你唱歌。唱的好了，有赏。”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一阵子，又开口唱了起来：
“满搦宫腰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艳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
举措多娇媚。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深夜，不肯便如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扛，却道你先睡。“
仵云梦唱的这一首词是柳永艳词中最出名的一首《斗百花》，写的是雏妓在床上的娇羞姿态。可惜西门卿听不懂，只是一味地叫好听。正好被端了菜出来的董小宛见到。
董小宛和西门卿不一样，当年她是大专毕业生，恰巧知道这首词。见西门卿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感觉很矛盾：昨晚自己红果果地送上床他都不动心弹一手指，（不对，弹了一指。想起西门卿戳过自己的裸背，董小宛脸上升起一抹微红）今天光天化日之下却让一个还没有张开的小丫头唱艳曲儿。
难道说这个西门卿是萝莉控？只是这丫头，又黑又瘦的，怎么看，都没有可取之处，也不知道西门卿看上她哪点了。
董小宛烧了四个菜，两荤两素，西门卿让下人把桌子支在院子里，每道菜都尝了一下，连连点头。站在一旁的董小宛这才放心下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云梦，你坐下来，陪我一起吃。”
仵云梦看看桌子上的菜，又看看西门卿，犹豫着不肯坐。
西门卿宽慰她道：“怕什么，是我让你坐下的，谁敢多管闲事。坐下吧，以后，你天天陪着我吃饭。“
仵云梦这才忐忑不安地坐了。西门卿先给她夹了一块羊肉道：“多吃点肉，快快长大，长大了，才好帮着我做事。”
小云梦这才放开，狼吞虎咽起来。
西门卿又对站在一旁伺候的董小宛道：“这几个菜烧的都不错。你现在先照着这几个菜再烧一份，要再清淡点。做好后，让她们给老爷小夫人送过去。明天，你抽空再从府里挑上十五个机灵干净点的丫头小厮，让他们跟着你学烧菜。等你把他们都教会了，以后，你也可以坐下和我一起吃饭。”
“是，卿少爷。”
董小宛离开后，西门卿和小云梦一边吃着，一边闲聊着。当然，一直都是西门卿在问，小云梦在回答。一顿饭下来，西门卿基本上弄清了小云梦的身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