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晚餐后,凌曦洗完碗,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自从那次在餐厅偶遇Michael,还被邀请品尝他做的菜,每次她想见见Michael的时候,就会装作经过餐厅,而每次都可以撞见他和妹妹在那,每次他也会叫她去尝尝他做的菜。跟平常一样,Michael和他妹妹果然又在吃饭。这次,没等凌曦先打招呼,Michael便向她招手,示意她坐下,桌上还放着一副多余的碗筷,那碗筷好像是他专门为她准备的。
也许是因为年幼的缘故,Molly永远都是那么安静,好像对身边的一切都全然不知,又或者一切都与她无关。虽然与她没有什么交流,但是凌曦似乎很明白她,因为凌曦发现,Molly跟自己很像。所以,每次见到Molly低头不语的时候,凌曦也不会主动去惊动她。
从那以后,Michael干脆每次吃饭都会多准备一副碗筷,以备凌曦“碰巧经过”。凌曦和Michael之间好像多了一分默契,每次他们会相视一笑,不用任何言语,Michael指着桌上一只空碗,凌曦便走过去坐下来。
转眼,开学后的第四个星期到了。老师规定,每几个星期要换一次座位。这次,老师把桌子一个挨着一个地排成长长的两排,并在每张桌子上贴了一张写有名字的纸条。同学们走进教室,各自找到自己的座位。当凌曦找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她怎么都不会想到,Michael会被安排坐在她旁边!这将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坐在一起。凌曦既高兴,又紧张。桌子很小,如果双臂平放在胸前,倚在桌上,肘关节是会突到桌子外面去的。一整天,好几次,凌曦的肘关节都不小心碰到Michael的,然后两人又快速地收回。一整天,凌曦都在捉摸着哪个角度能让Michael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同时又很害羞,不敢跟Michael对视,结果,这一天凌曦居然没跟Michael说上一句话,一到课间的时候,她就跑到教室外面去找夏晴。
晚上,宿舍里,凌曦坐在床上,捧着字典,脑袋里面全是白天跟Michael坐在一起的情景。她不断地问自己,这是不是就是喜欢?以前喜欢白骏的时候,也是满脑袋的白骏。这就是喜欢吧?但是,他又喜不喜欢我呢?他为什么会每餐晚饭都准备碗筷给我?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跟看别人不一样?他应该是对我有好感吧?想到这里,凌曦禁不住偷笑起来。但是,她又想:也许只是错觉,也许他只是逗逗我,他那么爱逗女孩子,我只是其中一个罢了。也许我傻,这么容易就被他迷住。夏晴说得对,Michael太贪玩,他身边总是那么多女孩,也许其他女孩也一样以为他对她们有好感。当然,凌曦更希望往好的一方面想:如果他真的对我有好感,我应该怎么办?嗯,我应该会接受,但是一定得让他多追追,他那么受女孩子欢迎,如果太容易让他追到,以后他肯定不会珍惜。
夏晴坐在床上,捧着笔记,看了看发呆的凌曦,装作招魂的语气说:“Mi----chael。。。”
“什么?”凌曦跳起来。
“试一下你而已,果然喜欢上他了。”
凌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沉默半响,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上次我不是说了吗?他那么花心,靠不住的。你呀,要找个对你好的优质男人。你应该多跟我去教堂才对。”
凌曦“嗯”了一声,接着岔开话题说:“你跟Sam发展得如何?”
“还谈不上发展吧,”夏晴说,“他说这个周末教堂活动结束后,带我去赌场玩。我还从来没去过呢!你想来吗?我们一大帮人去,还有其他几个教会也去,你来可以多认识些人啊!”
凌曦疑惑地反问道:“Sam不是教会的人吗?教会的人那么善良,他怎么会想要去赌场玩?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凌曦,你也说教会的人都善良啦!那他可以坏到哪去?中国人本来就喜欢去赌场嘛。在国外的有钱的中国人,谁不去赌场啊!”夏晴扯开嗓门说。她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觉得凌曦怎么连这都不懂。
“你又怎么知道?”凌曦小声问。每次夏晴一大声,凌曦马上就没了底气。
“哎!懒得跟你说了。你说你来不来?”夏晴皱着眉,不耐烦地说。
“不去!我才不会去冒险呢。要去你自己去!”凌曦见夏晴这么莽撞,无奈地说。
“不去算了!好心帮你介绍男朋友,你还不领情!”夏晴恨铁不成钢。
“你记得要早点回来!出了什么事,你要打电话给我!”凌曦叮嘱道。
“知道了!”
凌曦看着生气的夏晴,语气缓和地问:“你跟Sam算是开始了,还是说他还在追你?”
“呃,这个问题嘛……我在想……”夏晴看似不知道如何开口。
“想什么?”凌曦更好奇了,合上字典,抱在怀中,等着听故事。
“你真的放弃那个优质男Dan了?”夏晴身子向凌曦微微倾斜,一只手握着笔记,另一只手托着下巴。
“什么放不放弃的?我跟他就见过一次面。你在考虑他?”
夏晴没回答,继续问:“那……你觉得是Dan好还是Sam好?如果是你,你会选谁?”
“从他们的谈吐来说,都不错吧。但是我可能不会喜欢Sam,他好像有点……哎呀,我是不是说太多了?”凌曦意识到自己居然在说夏晴未来男朋友的坏话,急忙打住。
“说嘛,有点什么?反正我们还没正式开始。我还有机会选别人的。”
“我觉得他的样子有点显老,”凌曦怯怯地说,然后赶快补上说:“但是他人有趣就好了嘛。”平时,凌曦一般都不会主动给夏晴建议,因为每次她提的建议都会被夏晴否决掉。夏晴永远都是对的那个。
夏晴抢着说:“有趣个什么?我一开始觉得Sam很有成熟男人的风范,后来才发觉跟他之间有代沟。比方说,我喜欢听周杰伦的歌,他却总是说难听,说像念经一样。他每次这样,我都觉得特没劲。我喜欢看的那些电影、追的那些明星,他一个都不知道。我越来越觉得跟他没话好聊。倒是Dan,我觉得跟他聊开心多了。我感觉他应该是开始对我有意思了。”
“那你真得要好好部署一下,别搞到他们两兄弟打起来。”凌曦半开玩笑地说。
“这个不用你担心,这种事情怎么难得到我夏晴!”夏晴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得意地说。
转眼到了周末,夏晴按计划跟Sam出去了。当天晚上,快11点了,夏晴还是没回来。9点的时候,凌曦发过一个短信给她,她说她在高档餐厅吃法国菜,玩得很开心,就快回来了。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凌曦那时已经洗完澡,准备睡觉了,见夏晴还没回,她睡不着,也看不进书,只好坐在床上一边开着手提电脑听歌,一边等她。凌曦拿出手机,正准备要再发个信息给夏晴,“咚,咚,咚”,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很响,很有节奏,不紧不慢。凌曦觉得很奇怪,想象着脚步声的主人的样子:她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昂着头,挺着胸,斜着眼,用她那锋利的目光,视察着一间间宿舍。
脚步声在凌曦宿舍的门口停下了。凌曦的心怦怦直跳,一边等着对方敲门,一边想: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关于夏晴的,还是关于我的?
紧接着,随着“叮叮叮”一阵钥匙声,门开了。是夏晴,只见她身穿一跳镶满黑色两片的中长连衣裙,脚上踏着那双发出“咚咚”声的高跟鞋,这一身装扮使美丽的夏晴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走完红毯的明星。凌曦一见到她,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等她抱怨夏晴为什么这么晚,夏晴张开双臂,手中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在空中摇晃,然后大声说:“Surprise!”
凌曦一脸的不解,问道:“你去哪了?怎么穿成这样?我是说怎么穿得这么好看?”
夏晴兴致高涨地说:“谁叫你不听我的?我们今天去玩赌场,Sam说想请我去吃晚饭。吃饭之前又没什么计划,于是他就带我去购物了。你看,我这一身漂亮吧!”说着,把大包小包放在床上,原地转了一圈给凌曦看。
“当然,好漂亮!”凌曦羡慕夏晴那完美的脸孔和身材,接着问:“是Sam买给你的吗?”
“嗯。”夏晴用力往床上一坐,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Sam对你做了什么没有?”凌曦有点担忧地问。
“怎么可能?他就是简单地喜欢我,在追我而已。他很绅士,什么都没做。他是教会的,怎么可能做什么?”夏晴对凌曦的疑虑有点抗拒。
“那就好。那你接受他了没有?”
“还没正式接受,哪有那么快就让他追到!不过,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放弃Dan了?”
“Dan?他怎么可以跟Sam比?你知道吗?我今天真是开眼界了!”夏晴一边摆弄着她的那些大包小包,一边说。
“哦。你看到什么了?”凌曦好奇地问。
“来给你的。”夏晴边说边从包里拿出几盒看起来很贵重的巧克力之类的食品给凌曦。
凌曦接过,说:“哇!谢谢!”
夏晴把大包小包推到一边,盘腿坐好,手舞足蹈地开腔了:“我从来没想过赌场那么大!除了赌博的地方,还有很多餐馆、商店、游乐区。我以为他们只是去赌场看看,消磨消磨时间,小赌一下。没想到那里有个什么贵宾厅。他们直奔里面去。”
“贵宾厅里面有什么不同?”
“贵宾厅里面有几个大大的赌桌,规定每次下堵住都要达到一定的数目才可以在那里赌,所以在那里面赌的人都是富豪。贵宾厅里面还有专门的服务员,服务态度超好,随时给客人提供好吃的东西,都是免费的。”
“Sam赢了没有?”
“嗯。赢了30万。”夏晴一边打开一包名贵零食,一边镇定地说。
凌曦见夏晴如此镇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声说:“30。。。”
“30万。”夏晴又说。
“30万!”凌曦这回睁大眼睛,不由自主地大声说。
夏晴放了一颗点心进嘴里,慢慢咀嚼,向凌曦点点头。
“怎么可以赢这么多!”
夏晴又来劲地说:“你知道吗?一开始一桌人都在赌,慢慢地,很多人都赌输了,就打住了。Sam一直赢,所以他就继续赌。后来只剩下一个人跟他赌。那个人输了很多,看样子很想一铺赢回来,所以他越赌越大。一开始五千五千地赌,后来一万,然后变几万,然后居然十万!他放筹码的样子可吓人了,脸都涨红了。最后他的筹码全部用完,他趴在赌桌上,埋着脸,只看得到他那红红的脖子和耳朵。他的头不停地摇,身子也不停地抖,旁边的人都不敢出声。”
“天哪!还真有这种事!”凌曦感叹道,接着又问:“那其他教会的人都在贵宾厅赌吗?”
“没有,就是Sam跟他几个朋友。其他教会的人就在平民区赌。”夏晴说“平民区”的时候,表露出一股不屑的样子,继续说,“我们进了赌场后,就各玩各的了。之后,我就跟Sam去购物了。Sam说他也很少手气这么好,说是我带给他的好运,所以后来干脆带我去买东西咯!”“Sam怎么会那么有钱?真看不出来。”
“做生意吧?不是说在南非的中国人都是有钱人吗?什么‘荣誉白人’呢!看来是真的。”
“希望他能够认真对你。”
“嗯。所以我还要让他多追我一下。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快就让他到手的。”
凌曦放心地笑了。
第二天,课间午餐时间。凌曦正准备去夏晴的教室找夏晴,见Michael和妹妹坐在一起吃午餐,旁边还有一些同学在跟Michael聊天。凌曦朝Michael礼貌地笑笑,刚要离开,没想到Michael递给凌曦一个饭盒,说:“你的,坐!”说着,指着对面他妹妹坐的长凳,示意叫她坐下。
凌曦有点受宠若惊,继而又欣喜若狂。她坐到他妹妹身边,打开饭盒,原来是她爱吃的葱油饼。凌曦开心地说:“哇!这是你做的吗?”
“嗯。尝尝看你喜不喜欢。”Michael一边说,一边递过一个干净的叉子,好像也是他事先准备的。
凌曦接过叉子,叉了一块,送到嘴边。周围的同学都看着她,她不好意思地小小咬了一口,叹道:“好吃!”
Michael微笑着欣赏着凌曦的吃煎饼的样子。
凌曦问:“你怎么可以把饼弄得这么薄呢?如果要一张一张擀,那得花很多功夫吧?”
Michael摇头笑了笑,说:“不用的,很简单。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怎么做。”
凌曦有点害羞,不敢表现出内心的欣喜,却又怕Michael以为她不接受,急忙说:“好啊。”
“今天放学后,我在厨房等你。”Michael轻轻地说。
凌曦心想:Michael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的语气那么轻,很认真的样子,眼神也是那么柔和。
Michael继续说:“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电话号码?这样就不怕错过对方了。”
凌曦心想:交换电话号码?不怕错过对方?看来,他是认真的。
放学后,凌曦把书包放回宿舍,心虚地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对夏晴说:“我出去一下。”没等夏晴回过神来,就匆匆下楼了。她一边走,一边想:Michael真的会在厨房等我吗?就他一个人吗?这算不算约会呢?如果他不在,那我岂不是自作多情,那可丢脸了!凌曦心跳得厉害,千万思绪交织在脑袋里,她用最慢的速度走着,只希望从宿舍到厨房的距离能再长些。没等凌曦想好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厨房已经出现在凌曦面前了。凌曦硬着头皮,先在门口听了听,厨房里面特别安静,似乎还没有人,也许Michael还没到。她悄悄地从门口探头进去,正好被已经在摆弄锅、铲的Michael看到。
“来了?”Michael微笑着轻轻地说。平时嬉皮笑脸的他这样轻声细语地说话,让凌曦觉得有点诧异,但却又说不出的喜欢。
“对啊!”凌曦一边回应,一边挪着好像灌了铅似的脚,缓缓走进来。
由于刚放学,同学们都还没来,厨房就只有他们两个,显得特别安静。这让凌曦更紧张了,她一紧张,就会脸红。她低下头,生怕他发现。
Michael继续温柔地说:“来,你看,先放油,油不要太多,但是一定要沾满整个锅面。”说着,在平底锅中放了些油。
然后,他拿来已经加好水的面粉给凌曦看,还是那么温柔地说:“面呢,一定要和稀一点,这样饼吃起来才不会太干。”
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凌曦渐渐放松了许多,认认真真地看他做。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和好的面从锅中间一点一点滴入,待面薄薄地扑满整个锅底,便收起装面的碗,放在一旁,然后拿起锅铲,说:“面倒下去后,火要关小一点,让饼慢慢煎,整个饼开始冒泡的时候,就可以翻面了。记住要不时用锅铲铲一铲,以防粘锅。”
凌曦一边听,一边点头。
Michael果然不时用锅铲摆弄面饼,眼看着整个饼都起气泡的时候,他先用锅铲把饼铲了铲,确定整个饼完全没有粘锅,然后把锅铲往边上一放,双手握着平底锅的柄,把锅轻轻提起,晃了晃,然后突然快速地把饼往上空一抛,饼便翻了一面又落回锅。Michael这一抛,凌曦吓得“啊!”地叫了一声,她以为饼会飞出来。Michael把锅放回灶,继续煎饼的另一面。他似乎预测到凌曦的反应,神气地望了她一眼。
刚才吓那一跳好像让凌曦紧绷的弦松开了一样,这下,她彻底放松了,瞪大眼睛大声说:“你怎么还会这样抛着翻面?”
“那难道怎么翻啊?”Michael恢复到调皮的样子,似笑非笑地反问凌曦。他好像特别喜欢用反问的方式来“回答”别人的问题。
做完葱油饼、清洗完毕后,Michael叫凌曦带一些回去和夏晴一起吃。凌曦很感谢,说:“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呢?要不我帮你把这些油、盐、锅啊、碗啊,送回你房间吧。”
“好啊,谢谢!”
凌曦拿着一堆东西跟Michael来到他的房间。这是一个单人间,摆设跟凌曦的房间差不多,只是墙角多了一个小桌子。Michael示意把东西放墙角的那张桌上就可以了。凌曦放好后,快速地扫了一下四周,没想到男生的房间也那么整齐。当她的目光停在床边书桌的时候,桌上的一台手提电脑吸引了凌曦的注意。这怎么这么眼熟?她不由地走近一看,这根本就跟自己的那台一模一样啊!凌曦很惊喜地说:“我也有一台一模一样的,怎么这么巧!”
“真的?”Michael也很吃惊。
凌曦想:也许这就是缘分?
遐想片刻,凌曦意识到不应该在Michael的房间待太久,便急忙说:“那我先走了,我代夏晴谢谢你做的煎饼。”凌曦说罢,便带着煎饼回宿舍了。
“有好吃的!”凌曦一进门就笑嘻嘻地对夏晴说。夏晴正在拿着一件件衣服在身上比划,又一件件挂回衣柜。
“刚才那么神秘地出去,原来是去拿好吃的去啦?”夏晴停下手中的事情问。
“别问那么多,趁热吃吧。”凌曦说着,把饭盒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在床边坐下,打开饭盒。
“一定是Michael做的吧?”夏晴把衣服放下,走到凌曦身边坐下,伸手过来拿了一块煎饼,送进嘴里。
“人家好心做给你吃的,就别说他坏话了好不?”
夏晴没回答她,只顾细细咀嚼着口里的煎饼,陶醉地闭上眼,说:“嗯……真好吃!”
凌曦见她也喜欢Michael做的煎饼,高兴地说:“你也觉得好吃吧?你看,你说要找对我好的,他这不算对我好吗?”
“做几个饼就把你的芳心俘获了,你也太容易追了吧?”夏晴吃完嘴里的,正准备伸手再拿一块。
凌曦把饭盒往自己一挪,说:“那你不要吃了!”。
“你说不吃就不吃啊?”说着,过去抢饭盒里的葱油饼。
“太迟了!”凌曦笑着护住饭盒。
“谁说的!”夏晴扑过来。
跟Michael之前的种种默契让凌曦觉得一切都很微妙。她有时会去想,如果Michael真的对她表白,她到底应不应该接受。她觉得夏晴的说法也对,她应该多认识认识其他的人,Michael是个优点多,缺点也多的人。他很有趣,暂时跟他维持好朋友的关系应该是最合适的。以后他如果真向她表白,那就要看他到底花了多少心思来打动她了。
直到另一个女生的出现,打破了他们这样彼此默默关心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