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鲜血喷出后,王泽的脸色陡然变得煞白,他不敢置信的道:“你……你破了我的气海?”
宁东缓缓将头凑到了王泽耳边,轻声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不在乎!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罢,他缓缓起身。
这时谭修文已经从高台上飞了下来。他走到台上,挥手招过两个弟子,让他们把王泽拖下去,随后高声宣布道:“宁东胜出,休息一个时辰。”
说罢,他便返回了高台之上。刚刚回到看台,他就听到数位长老的争吵声。
一名身穿蓝色长袍,胸前纹了刑字的中年男子高声道:“此子戾气太重,先前出手便将一名女弟子打成重伤,现在又废掉了这名弟子的气海,出手如此残酷,简直暴戾成性!我建议,将他拿到我刑堂重重处罚!”
旁边的白须长老出声反驳道:“先前那位女娃是出招时中途收手,怨不得他。至于这位王泽,他们二人刚刚在擂台上说了那么多,料想定然有过什么恩怨,我看还是等一切都查清楚再说。”
这时他看到谭修文飞了回来,开口道:“谭长老,他们二人可是有何过节?”
谭修文点了点头,目光直接看向那个胸口纹有刑字的中年男子,淡淡道:“刘堂主见谁都说要拿到刑堂,我看刘堂主的戾气才是最重的吧!”
这人是刑堂的堂主,名叫刘世勋。掌管整个门中的刑罚之责。脾气极差,在门中不要说弟子,便是长老峰主们,也不愿意同他多打交道。不过正因如此,此人办事比较无私,因为没有谁愿意去求他。
此时他听到谭修文不阴不阳的口气,怒喝道:“谭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你外门中人,莫非你要包庇他不成?依我看这件事你也逃不了干系,你刚刚假意与肖子韶相谈甚欢,迟迟不肯下场宣布结果,便是想要给他时间是吗?”
“刘堂主执掌刑堂多年,这做事的手段可是雷厉风行啊!我话还未说完,便迫不及待的给我扣上一顶包庇的帽子,怎么,难道你还想拿我到刑堂问责一番不成?”
“你……”
“哼!如果宁东出手废掉同门算是罪不可赦,那王泽与人密谋,暗杀同门又该是什么罪名?”谭修文简短的一句话,震惊了众人。
“密谋暗杀?”
面对着众长老的疑惑,谭修文缓缓将一年前天剑峰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等到这一切全部听完后,白须长老忍不住大怒道:“太放肆了!没想到我门中竟然出了这等猪狗不如的畜生东西!”
刘世勋此时脸色难看,显然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现在感觉有些下不来台。
“掌门,外门中出了这样的弟子,实在是我管教不严,还请掌门降罪!”谭修文行了一礼,恭敬道。
徐天云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谭长老不必自责,此时与你无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看着刘世勋道:“刘堂主还是坐下吧,一切都等比试结束了再说。”
谭修文心中一颤,暗想道:“掌门意思,莫非是要看宁东的表现再做决定?难道说他胜了这一场,便既往不咎,若是败了,那……”
一个时辰后,宁东再次登上了比武台。经过一个时辰的调息,他已经完全恢复,并且将自己调整到了最佳的状态。
苏云溪并没有说什么,上来便动手了。
她双掌外翻,一道道白色气流从她掌间流出,向着宁东的方向延伸而来。白色气流还未临近,宁东就感受到了一股森森寒意,似乎连空气都要冻结一般。
他不敢大意,右手探出,蓝色玄气凝聚。
“一掌崩云!”
一掌拍出,只见白色气流如冰晶般寸寸碎裂,苏云溪脚下轻点,飞身而起,向着宁东扑来。
芊芊玉手如羊脂白玉,带着慑人的寒意与宁东的右掌撞到了一起。
铿锵!
宁东右手环绕的玄气轰然破碎,化作光雨飘散,他关键时候瞬间抽身飞退,拉开了一小段距离。运气驱散了顺着手臂经脉处传来的寒意,宁东右手探出,再次凝结出一道淡蓝色的手印。
巨大的手印遮盖了一半的擂台,呼啸着盖向下方的苏云溪。
苏云溪双手蓦然合拢,而后缓缓向前推出。只见一道白色的龙形气浪自它掌间飞出,冲向高空的巨大手印。
砰!
一声巨响,那道巨大的手印破碎,龙形气浪略微减弱了不少,但依旧去势不减的撞向宁东。
“唉,不得不用了!”宁东轻叹一声,他右手并指如剑,一道指芒自他两指指尖浮现。
“寂灭指!”
宁东一指竖切而出,指芒如剑光,瞬间便将龙形气浪斩成了两半。
龙形气浪湮灭后,宁东右手再次一指点出,蓝色指芒化作一道流光,自他指尖飞出。指芒速度极快,苏云溪还未反应过来,便撞在了她的胸口。
苏云溪闷哼一声,便不由自主的向着擂台下飞去。
宁东轻舒了一口气,虽然只交手了短短数招,但是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战都要艰难。苏云溪的实力着实恐怖,连他的崩云手印都可瞬间击溃,若不是他不得已之下用出了寂灭指,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的就结束战斗。
这寂灭指是轩辕沧海传给他的一套残缺的秘术,虽然残缺了,但是威力极强。共有三层,他练了近一年,只能说勉强入门,连第一层都没到。
“总算结束了。”宁东长舒了一口气。
忽然,一道白绫划破长空,向他扫来。宁东心下一惊,脚下下意识的一点,纵身而起,躲开了这记攻击。
白绫绕过他,绕住边缘处的一道石柱,半空中的苏云溪借力一拉,再度飞回到了擂台上。
看台上的众长老不禁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苏家这丫头反应敏捷,这一战,有意思了!”
白须长老捋了捋胡须,笑呵呵的道:“老苏对别人可是抠得很,想占他一点便宜简直是千难万难,但唯独对他这个宝贝孙女却是大方的不行,连天蚕雪绫这种好东西都送给她了!”
旁边的一位长老笑着附和道:“是啊!说到这天蚕雪绫,当年还是他的道侣送给他的吧,这么多年谁都不让碰,没想到他竟然送给云溪了!说起来,水峰主你可是捡了个宝啊!”
一旁一直冷着脸的水无情提到苏云溪,脸上也有了淡淡的柔和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