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芊羽从后视镜看到跟上来的北国骚包车,嘴角勾出一抹弧度,似笑非笑,在南夏国公干的时候她可是局里公认的飙车一把手。
再猛踩一脚油门,把握好时机,持续挂挡,摆出神龙摆尾,逼得两旁的车都纷纷吓退。
刑罗烈的北国骚包车配置是世界顶级,且他从小玩车,很快追上了千芊羽。
渺无车辆的银色大道,千芊羽一脚油门直接轰到底,配置表上的数字噌噌上升;几经周转,刑罗烈几乎追上了她,有超车的趋势。
快被追上的千芊羽心里发毛,额头上冒出虚汗,爱赢的心理,不准她输……
只在几秒时间,刑罗烈的骚包车冲到了她跑车的前面,速度之快,带着风的声音。
千芊羽眉头一簇,紧急煞,一个猛打方向盘,进了一旁的小路。
上了公立坟山。
……
一声刺耳长鸣,男人的骚包车停在路边,车的后面拖了一条很长的车轮印,刑罗烈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漂亮烟晕……如梦似幻,十分夺目,却不如他俊脸的万分之一璀璨。
脑海深处的记忆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而被勾起,中指与食指间的烟头冒出灵魂的颜色,淡淡的青燎。菱角分明的俊脸更是增添了一股寒冰。
两年前,他正在公司开会,却接到尹天明的电话让他到码头一趟。后来他才知道尹天明有意让他出现在码头,然后借故放走刑泽。谁也没料到尹氏集团的尹天明会因此失去了生命,而那时候的千芊羽疯了似的依旧穷追不舍,将所有犯罪分子抓住,其中就包括了帝爵集团的大少爷刑泽,也就是他的大哥。
后来帝爵集团拉动所有能用的关系欲保住刑泽,但尹氏却也拉动了所有关系阻止,最终法院判了刑泽无期徒刑。也因为刑泽的关系,那段时间,帝爵生意一落千丈,尹氏不闻不问,从此后两家关系也宣告破裂。
根据刑罗烈当时的调查,深沉的内幕被南夏国首相封存,任何人不得过问,而表面上的真相却将种种矛头,直指千芊羽。
现在,那个女人竟然有胆量回来了,很好。
男人将烟头摁在车内固定的水晶烟灰缸上,脚下擦下油门,毫无违和感的一啸而过。
……
千芊羽将跑车停在了半山腰,自己徒步上了坟山上。
尹天明的坟前一如既往的摆满了各种鲜花,美食,坟头照片上的男子头像拥有世界上最温柔的璀璨笑容,柔和英俊的俊脸依稀泛白,深邃的黑色眸子光芒如旧。
她坐在干净的石板上,脸色凝重。
她白衬衣的脊梁处染上了浓稠的汗液,风吹过来时,透着淡淡的清爽。
尹天明刚离开的时侯,她一度颓废的在坟前哭泣,然而两年过去了,泪也干了。心中的伤痛被时间冲淡,渐渐的她接受了尹天明离开的事实,后来她更加看重工作,心思也全放在了工作上。
这两年来,她破案无数。
再次回到尹天明的坟前,不再心痛。
只是,天明,你知道吗?只是放下了,下雨天,依旧怀念。只是,离开了,始终唯一,无可代替。
O。
帝爵总集团位于首都中心的黄金路段,几十层的大厦折射出金灿灿的光影。
总裁专用的电梯门刚‘叮铃’打开,守在客服处的一丝不苟的女秘书就醒了神:“总裁,三少爷等您很久了。”
刑罗烈只冷睨了她一眼便进了不远处的总裁办公室。
他刚一进去,刑炫熙差点就爆发出来:“老哥,你怎么又不接我电话。”说着他还拿起手机不停的晃了晃。
刑炫熙长了一张成熟女人都爱的娃娃脸,可爱的不行不行,嫩红的唇瓣,高挺的鼻梁,浅浅的卧蚕,深黑色的发丝,他也只有眼睛与刑罗烈比较相似,一样的丹凤眼,一样俊逸的无可挑剔。
全身穿着当下最流行的摇滚风格套装,走起路来,身上都是叮叮当当的响。
“……”
刑罗烈像是没有听到刑炫熙说话,冷然的坐到总裁办公椅上,狭长的丹凤眸下毫无波澜。
总裁办公室是没有阳光气息的黑白色,简单的布置,寥寥几处坐人的地方,其中只有极地的落地窗是纯白色在光线的折射下尤为醒目。
刑罗烈稍微的仰在真皮坐骑,周身萦绕的冰冷气息,渲染简单的空间。
“哥,别这么冷漠嘛!告诉你一件能提起精神的事。”刑炫熙慢悠悠的走向办公桌,双手撑在桌子上,单纯俊逸的脸上写满了得瑟:“哥,安冰靖儿可是也回来了。”
听到‘安冰靖’三个字,刑罗烈的手指头颤抖了一下:“哦!”他却是无反应的应了一声。
安冰靖!一个喜欢对他死缠烂打的女人……
刑炫熙顺着势头坐在了刑罗烈对面的旋转椅上:“哥,安冰靖去商场血拼了,对了!她还说请我们吃饭,要是哥不出面她就直接到府上问好。”
刑罗烈蹙眉,十指交叉的靠在暗黑系的办公桌上,吞吐着冷淡的气息,答非所问,根本没将安冰靖的事放在心上。
“你们那学校怎么经常放假?”
刑炫熙晃动着屁股下的旋转椅,噢着薄薄的粉唇似乎委屈的说道:“哥,我今年才第一次回东陵国呢。”
以前,哥从来不过问他的事,现在却……
刑罗烈迟疑一悟,然后不自觉的就问出心中那道硬性的坎:“你在南夏国进修时,认不认识一个叫千芊羽的特级女警。”
那个女人,在东陵国认识她的人极少,但在南夏国和北国她可是大众人物。
“千芊羽?”刑炫熙做出思考的表情,好像有点耳熟:“认识。”他突然想起,那个叫千芊羽的女警当街做贼的时候还把他的妞绊倒了呢,不过他也是后来才从新闻上看到千芊羽的。
与他同学的异国朋友也总是提起那个暴力女警,不止长得漂亮还特能打。
也认识吗?“哦!她也回来了。”刑罗烈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插裤兜,走到落地窗前……站在这里能看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并非是站得越高看得越远,只有站对位置了,才算是真的看到远处。
这还是刑炫熙第一次听到刑罗烈问关于一个女人的事,他瘪瘪的跟过去,玻璃窗上倒影出两人依稀高大的影子:“哥,妈今天又跟我唠叨了,她说你再不结婚,就让我给你找个弟妹,你可不要害我。”
结婚吗?刑罗烈绯薄的唇角轻轻一勾,是该结婚了。
冷若冰霜的身影,就连跟他同胞出生的刑炫熙也感到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