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进宾很机警,当即顿住了脚步,咦声道:“果然有人。”
只见三楼的正门此时已经打开了,从门内走出一名中年男子,长着一张长马脸,穿着奢华的龙袍,看上去高贵无比,但表情呆滞,像死人一样毫无生气。
“穿着龙袍,应该是皇帝老儿朱由榔,难道丫也变鬼了?”施进宾猜测着说道。
“肯定是变成鬼了,不然他还能站在那里。”我肯定地说道。
“我感觉到了危险,咱退回去吧。”陈蕾神情略有慌乱。
“怕什么,就它一只鬼,说不定咱们能杀掉他,走,咱们过去会会这个皇帝老儿。”施进宾说着,又迈步向前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却是那楼上凭空出现了好多鬼,楼上楼下包括瓦梁上都站满了鬼,那些鬼穿着青色的古代服饰,脚上穿着皂靴,显然都是东厂厂卫。
它们肃杀的注视着我们,浓烈的杀气,从那些鬼身上散发出来,令我们三人都不由心头一颤。
“走,咱们赶紧离开。”我叫了一声,拉着陈蕾转身逃跑。
“想逃,迟了!”施进宾追上来,拦住了我和陈蕾的去路。
“土匪,你TM的挡住我们干嘛。”我和陈蕾惊怒地道。
施进宾没有吭声,只见他的面孔突然起了变化,从脑门开始,皮肤足渐斑驳脱落,白森森的脑壳现了出来,然后是眉骨、鼻梁、颧骨、下巴,片刻功夫,他整个脸上的皮肉就脱落掉了,现出一张鲜血淋漓骨头裸/露的脸。
陈蕾吓得尖叫一声,当即晕倒在地。
惊慌之下,我也顾不得什么朋友了,当即端枪就射击,嗒嗒嗒,一串子弹打在施进宾身上,但是打不死他,他突然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张开已经没有嘴唇的牙床向我咬来。
我心想这下完了,不被掐死也要被咬死了,就在这时,突然一截剑尖,从施进宾脑壳上透了出来,跟着他身形一晃,蓦然消失不见,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是邹文章。
“老邹……”我激动地叫道。
“嗯,你歇着,不用开枪射击,打不死鬼,浪费子弹。”邹文章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越过我向那座楼宇走去。
我转过身来,见施进宾没有死,一群鬼正在那里围攻他,施进宾的枪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他怒吼着,徒手跟那群鬼搏斗,打不过那些鬼,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这时就见邹文章从腰包里拿出一把铜豆,向那些正在围攻施进宾的鬼洒去,铜豆打在那些鬼身上,冒起一屡屡黑烟,那些鬼嘶叫着四散开来,纷纷飘飞到了那栋楼宇上,然后全都飘进了朱由榔体内。
这时,诡异的事情又出现了,只见朱由榔不住地晃动,转眼变成了一个矮瘦老者,跟着从楼宇上飘飞下来,嘶叫着扑向邹文章。
邹文章怒喝一声,挥剑迎上前去,双方噼里啪啦大战起来。
“土匪,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见你脸上的皮肉脱落掉了。”见施进宾向我走过来了,我狐疑地问道。
“放屁,我脸上的皮肉怎么可能脱落。”施进宾摸着有些肿的脸,向我翻了个白眼,又道,“别纠结刚才发生的事了,赶紧看看老同学陈蕾同志怎么了。”
我急忙蹲下身,将倒在地上的陈蕾扶坐起来,学着电影上的镜头,用力掐了一下她的人中穴。
还真把她掐醒了,陈蕾幽幽地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我,又看向施进宾,问道:“土匪你没死啊,刚才你是怎么回事?整张脸血淋淋的都没肉了,好吓人。”
“匪爷哪那么容易死掉。”施进宾嘿嘿笑道,“估计是鬼邪在你俩身上施展了迷惑术。”
我和陈蕾对视一眼,都觉得应该是被鬼施展了迷惑术,总之,我俩没有死,施进宾也没有死,就是好事。
我们没再纠结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了,专心观看邹文章和那只鬼战斗。
那只鬼实力极高,在邹文章前后左右忽闪忽现,每一次闪现,就是一记凶狠攻击。
邹文章用桃木剑又劈又刺,却几乎是剑剑都落空,难以伤到对方。
一时间邹文章被打得颇于招架,看得我们三人直皱眉头,老邹啊,你可别被那只鬼杀了啊。
砰的一声,邹文章胸口挨了对方一掌,噔噔噔不住倒退,差点倒地。
鬼嘶叫着蹿起,凭空向邹文章扑来。
邹文章却是不躲不闪,也不用剑反击,愣愣地站在那里。
我和陈蕾、施进宾皆是大叫他快躲。但邹文章仍旧不躲,我们都为他着急,这老头不要命了吗?
眼看那只鬼就扑到邹文章跟前了,一只锋利的爪子,向他喉咙插去。
就在这惊险一刻,邹文章嘴里突然喷出一团鲜血,洒在了对方身上,鬼嘶叫一声,从空中掉落下来,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飘身而起,想要逃跑。
“孽畜,哪里逃!”邹文章怒喝,身影一动,跳了起来,手中之剑劈在了鬼的后脑上,鬼再次嘶叫一声,从空中掉了下来。
邹文章也从空中落下来了,迅速从腰包里拿出一张符篆,拍在了鬼的脑门上,鬼抽/搐了几下,天灵盖上飞出一团黑气。
邹文章挺剑刺中那团黑气,念了几句咒语,喝道:“灭!”
啵的一声,黑气溃散开来,邹文章累得不轻,就地坐下,吭哧吭哧的喘气,我们三人走了过去。
“老邹,你没事吧。”我关心地问道。
“没事。”邹文章摆手说道。
“邹伯,你刚才吐血,是不是受了内伤。”陈蕾担心地问道。
“不是,刚才是我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邹文章又解释道,“因为那是一只鬼宗,实力强悍,必须用我的精血,才能灭杀它。”
我们这才恍然大悟。
“老邹,刚才那只鬼穿着龙袍,是朱由榔变成鬼了吗?”我询问道。
“不是,那应该是朱由榔身边的一名太监,它使用迷惑术将自己化作了朱由榔的形象。”邹文章回答道。
闻言我就鄙视了,它妹的,那鬼东西竟是个装B犯,把自己变成皇帝招摇撞骗,要是老朱还活着,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TM的,那个金子做的大楼和那些珠宝,竟然不见了?”施进宾惊讶地大叫。
我四下一看,泥马刚才那栋楼宇果真不见了,也不由叫道:“那金楼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