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问问施进宾笑什么,就见这货从刚刚那具腐化掉的尸体前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块三寸大小的圆形物体,冲我们晃了晃,喜道:“瞧瞧,就这宝贝。”
我伸手夺了过来,看了一下,是一块铜牌,上面刻着几个古文字,我文化低,真看不出来是什么字,又将之递给了陈蕾,示意她这位留洋的硕士生瞧瞧。
陈蕾接过去仔细瞧了几眼,说道:“这字是小篆,写着东缉事厂厂卫,永乐十八年。”
陈蕾说完,又将铜牌递给邹文章,说道:“邹伯,你当年在文物局是研究古文字的,你再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错。”
邹文章接过去看了一眼,抚着鄂下的山羊胡子,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是明朝东厂的厂卫牌,永乐十八年,也就是1420年,明成祖设立东缉事厂,也就是世人俗称的东厂,东厂是世界历史上最早设立的国家特务机关,其分支远达朝鲜半岛,总部位于京师,就是今北京的东华门旁边,东厂厂卫的权力于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可以任意缉拿臣民……”
我读书时,历史课本上讲述过明朝的东厂,所以我了解这个特务机关,在华夏历史上可谓臭名昭著,因为权力无限大,经常徇私枉法祸害臣民,刚才竟然杀掉了一个东厂厂卫,虽然是鬼,也太特么解恨了有木有?
邹文章接着说道:“东厂的厂卫很多,后来又分出了西厂,总共人数有数十万之多,但厂卫的卫牌仅有36块,必须是皇帝的亲信,才能获得佩带卫牌的殊荣,所以,这块卫牌相当珍贵,难以估价。”
“卧草,咱发大财了,真是不枉此行啊!”施进宾激动地叫道。
“等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卫牌,还有其他明器,金银财宝等等值钱的东西,这回咱真的要发大财了。”邹文章言语中,也透着一丝难掩的激动。
我和陈蕾对视了一眼,皆是甚为高兴,一进墓就搞了个开门红,泥马,真是鸿运当头啊!
“找财宝不急,反正这墓中财宝都是咱们的,先坐下抽根烟吧。”我烟瘾犯了,说着便撩开脚下的一具干尸,就地坐了下来,另外三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我拿出香烟,自己叼上一支,又给邹文章和施进宾递了一支,边抽烟,我们边往空弹夹里填装子弹。
我把空弹夹填满了子弹,抽了口烟,头上的矿灯亮光移到那具新鲜尸体上,向施进宾问道:“土匪,刚才查看的这具穿着迷彩服的尸体,你能看出死亡时间多久了么?”
“从他尸体的硬度判断,死亡时间应该两天前,八成就是先前咱们在山凹口见到新鲜脚印的那伙人。”施进宾动作熟练,早把他的空弹夹填满了,边抽烟边回答我。
“也不一定。”我顺着刚才陈蕾的推测,说道,“这名死者是被人用枪连续射击打死的,无疑是两伙盗墓贼曾在这里火拼了一场,至于这死者是两天前进山凹的那个团伙成员,还是另一个团伙成员,不好说。”
施进宾、邹文章、陈蕾,三人皆是点头赞同我的观点。
“其中一个团伙当中,有最少一名道士,那道士的道法还不浅。”邹文章鼻孔里喷出两道烟龙,思忖道,“有道士的团伙,把刚才那个厂卫变的鬼打伤了,至于是不是那个团伙开枪把这个穿着迷彩服的人射杀,就难说了,当然,或许在咱们之前,进入墓中的不止两个团伙,说不定有三个四个……”
施进宾接口道:“嗯,邹老头你说的有道理,总之,从山凹口的脚印可以看出,没有人出去过,估计那帮孙子都顺着里面的那个墓门,进入了其他的墓室,咱们别抽烟了,赶紧追上去,抢劫他们收刮的宝贝。”说着便站了起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土匪急个毛啊,让那帮孙子进去和鬼邪尸煞战斗,或者团伙之间相互战斗,咱们坐收渔利。”我说着,示意施进宾坐下莫急。
“也是,山炮你丫奸险。”施进宾嘿嘿一笑,坐回地上去了。
“土匪你丫用词不当,没文化真可怕,山炮这货是聪明,懂么。”陈蕾急时地批评了施进宾一句。
“呦。”施进宾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的,表情夸张的叫道,“陈蕾同志,咋嘀,竟然帮山炮说起话来了,真看上这个穷光蛋啦?”
陈蕾不由俏脸一红,忽然抬脚踢了我一下,用力还挺重的。
“你踢我咋的?”我惊疑的看着陈蕾。
“你小子好欺负,我就踢你出气了。”陈蕾哼声道。
我心里狂汗,泥马,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
“山炮,这个还用问吗,打是情骂是爱,陈蕾同志对你又打又骂,是对你有情有爱了,你小子犯桃花了。”施进宾打趣笑道。
我看了一眼陈蕾,这妹仔一张俏丽的脸蛋儿,一下子变得更红了,怎么滴,难道真喜欢上我了?
当然了,我也没多思考这个问题,管她陈蕾现在有没有喜欢上我,总之这次倒斗发财后,必要追她,到时一定要把她拿下!
我转移话题,笑问道:“陈蕾,刚才见到那只鬼的时候,你好像不怕?”
“我当然不怕,倒是你小子吓得牙齿打颤。”陈蕾冲我翻了个白眼,鄙视地道。
我顿时脸皮火辣辣的,估计一张脸都红透了,羞愧,太特么羞愧了,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被吓得牙齿打颤,也太泥马丢人了有木有!
妹的,以后绝对不能这么丢人了,一个男人如此胆小窝囊,还泡什么妞啊!没有哪个女人瞧得起,以后一定要英雄起来!
我心里想着,将烟蒂摔在地上,当即站了起来,英勇的叫道:“走,咱们去其他墓室杀人杀鬼去。”说完,端着枪向里面的那扇墓门走去,陈蕾三人跟着我向前走去。
嗬嗬嗬……
几声怪异的叫声响起,令我们不禁顿住了脚步,四人急忙谨慎地扫视四周,除了我们四人,整个墓室,无一活物,然而,那嗬嗬嗬的怪异叫声,此刻却仍旧在空中飘荡,听上去像厉鬼的笑声,又像人临死前的垂死呻/吟,在这阴森的墓室里,听起来格外瘆人,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