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天闻言神色有些低沉,半晌不说话。
谢必安也没有强求,搂着秋凉天无声的安慰着。
过了许久秋凉天才开口:“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给你说过我的过去和家庭吗?”
谢必安宠溺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似乎有些回忆十分的不美好一般,秋凉天的面容看起来充满了苦涩:“在我十三岁那一年,我的亲生母亲死于肝癌,而后过了三年我父亲重新娶了一个女的,就是我后妈。”
说到此处秋凉天长长的出了口气。
“开始父亲很爱我,后妈对我也很好,自从过了几个月,她怀孕之后,查出来是个男孩,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父亲也似乎把重心隐隐的挪到了他的身上。”
“就这样我过了差不多一年,最终终于在一次我放学没有按时把饭给后妈做好时,她大骂了我一顿,父亲让我很意外,也很失望,他只是沉默的低着头抽烟!”
“我再也忍受不了,就跑了出去,当时我不知道去哪里,刚好在小区门口之碰到了要来找我爸爸的大伯!他看着我哭着跑了出来就问我怎么回事!”
“等到了解清楚之后他带着我回到我家,让我进房子里去,他在客厅不知道和我爸说着什么,但是能听出来我大伯很生气!”
“第二天我大伯来学校接我,告诉我去美国读书,钱他出,家里人也同意了。”
“似乎视怕我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不放心一般,让我大哥也陪我一同来美国读书,由我大娘照顾我两。”
“一直到我跟我大哥毕业,他回国发展,我也20岁了,于是让大娘也离开那个多年没回去过的家,我一个人留在了纽约。”
秋凉天在说这事的时候,中途有过淡淡的呜咽之声,也有过让谢必安忍不住揽她入怀的委屈。
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淡然,或许用冷淡来形容更加的贴切。
如同在说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一般,是那么的轻松。
谢必安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
他似乎终于可以理解为何秋凉天是一个如此坚强的女孩。
坚强到独身一人在外打拼。
坚强到如同悬崖上的一多娇花一般迎风摇曳。
却又如此的脆弱。
脆弱到对自己打开心扉后,哭了不止数次。
每一次都是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的无声流泪。
谢必安觉得心头有些难受有些憋屈,那是一种自己的至宝遭人践踏一般的感觉。
“每个人都有他不堪回首的往事,正是这些往事造就了日后与众不同的我们,每个人出生以后就必定会遭受磨难,庆幸的是,你有一个爱你的大伯大娘和大哥,他们在你最困难时帮你度过难关,以后你不用担心,万事有我!”
谢必安紧紧的搂着秋凉天,如同怕松开手对方就会消失一样的用力。
秋凉天也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似乎这里就是最温暖的港湾,而后轻声开口:“答应我,别离开我,好吗?”
谢必安没有开口回答,那一缕在对方发丝上的吻和紧紧的相拥已经说出了答案。
窗外的哈德逊东河静静的流淌着,似乎在见证者两人如金坚般的感情与誓言。
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许久许久,秋凉天闭着眼睛开口:“我们走吧!”
走出门的两人刻意没有去提刚才的事情。
谢必安也尽量找了一些轻快的话题来缓解着尴尬后的气氛。
临近分别时,秋凉天似乎内心犹豫了很久,最终鼓起勇气看着谢必安:“我今晚想让你陪着我!”
谢必安身子一震,神色有些复杂。
他不是没去考虑过这些事情,相反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是渴望。
只是真的事到临头,谢必安却有些摇摆不定。
而后在秋凉天的额头吻了一下,拉着秋凉天走回了家。
秋凉天似乎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说话时放下了一切顾虑。
内心则有些期望、有些害羞,甚至有些害怕。
害怕谢必安真的领着自己走,但是也怕谢必安拒绝自己。
毕竟一个女孩自己开口说出这话是需要何等的勇气。
只是真的等谢必安带走自己时,内心却除了害羞更多的是一丝畏惧,畏惧那从未发生过的事。
谢必安其实心里很清楚,知道对方既然说出此话就是做好了准备。
如果他开口驳回对方的话语,实在过于残忍。
但是他更想把最美好的事情留到两人结婚的那一天,这样才更加的完美。
所以只是打算单纯的答应秋凉天的要求,晚上陪着她,不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
此刻两人都有些沉默,没有开口。
虽说谢必安想的很好,但是奈何此情此景,心里如同有只猫一样的挠着自己。
“古有柳下惠,今有我谢必安,大丈夫为人一世,这点定力都没如何成事?”
“送到嘴边的肉你都不吃?你是不是傻?”
“闭嘴你个龌龊的小妖精,不要带坏纯洁的主人!”
“你才闭嘴,你个迂腐的老东西,现在都21世纪了,是一个开放的世界”
谢必安脑中的两股意念死死的纠缠着,似乎胜利的太平随时都有可能倾斜于生理的一方。
毕竟两人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除了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根本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去渴望是不现实的。
秋凉天此时是面色冰清,天塌不惊一般。
其实心底已经炸开了锅。
“怎么办?我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刚才不知道为何就说出了那种话!”
“拉到吧你,你不止一次夜里想过如果对方开口,你会不会答应,甚至连一些细节都幻想过了!”
“你闭嘴,我刚才只是心里难受的无心话语,当不得真!”
“承认吧,其实女人是比男人更色的,大家都是一体的,我还不了解你吗?”
“可是,可是如果怀孕怎么办?我还没做好结婚生孩子的准备呢?”
“你以为是百发百中啊?在说了现在是安全期,放心吧!”
“可是我没经历过啊,真的有些怕!”
“你把自己递到对方嘴边?还指望着对方不吃掉你?”
秋凉天的内心活动比谢必安要活络万分。
不出片刻,那个正义的使者便溃不成军。
秋凉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拉着谢必安的手也紧了一些。
一边想回去的路尽量远一些,最好一直不要到。
一边又想着赶紧回去。
只是后面这个念头藏的很深,深到秋凉天假装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