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脸”躲在一个人的身后,在夜梓言出拳打在那个人身上的时候,右手快速的将刀子捅向夜梓言的腹部。
锋利的铁器切入皮肉的声音令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夜梓言,脸上都呈现出惊慌的表情,他们也不过是学生,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夜梓言手捂在腹部处,弓着身子,面上是痛苦的神色,血沾满整只手,流淌到地上。
“小白脸”近似疯癫的笑着,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夜梓言,你也有今天!”说完疯了似的转身跑掉了。
安斐晏最先反应过来,快速地伸手,大力推开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跳到夜梓言的身边。用身子支撑住夜梓言向下滑的身体,让他靠在她的怀里。
“你怎么样?”伸手想触碰,却在离着几公分的距离停下,不敢再动,温热的血顺着流到安斐晏的手上,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地味道。安斐晏的面部迅速被冷凝占据,冷冷的开口道,“不想坐牢的话就赶紧滚蛋!”
人群开始四散的逃开,安斐晏等不及他们走光,只是用手掏向牛仔裤的口袋,掏出手机,拨打救护车。她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是用的那只染血的手,此时手机和衣服上已沾上了血迹。
人群都跑光了,安斐晏表面的冷静才终于出现龟裂,“你到底怎么样了?说话!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一定要撑住!”边叫着边用手拍打着夜梓言的脸。
“阿姨……别打……我……英俊……的脸。”喘气声变得粗重。
“这种时候还关心你的脸,你要是敢睡,我就在你脸上划几刀!”安斐晏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夜梓言的意识开始模糊,身边的人一直在叫他,他想看清到底是谁,努力睁开眼,意识完全模糊前,一张带着担忧的安斐晏的脸,深深刻在了脑海,似乎听到了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多少年后回想起这一刻,依旧难以忘记,心脏依旧加快他的速度。
夜梓言就这么昏在安斐晏的怀里,这一刻,两个浑身是血的人,静静地抱在一起,相依为命的感觉。
“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千万别死,死也千万别死在我怀里,我都让你占便宜了呢,你等救护车来了再死,不然警察冤枉我怎么办?被你吃了豆腐,还得给你偿命啊!我是欠你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倒霉遇到你呢?要不就是你倒霉遇到了我,然后被捅了。不不不,一定是你比较倒霉,关我什么事。”安斐晏不敢看夜梓言,也不敢去试他的呼吸,只是不停地和他说话,期望他不要死。
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夜梓言的血在滴答滴答的流着,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小洼血迹。安斐晏的身上沾满夜梓言的血迹。
夜梓言的身体开始变凉,安斐晏加大了力道,更紧的抱着夜梓言的身体。此时,救护车特有的呼叫声远远地传来。
听到救护车的响声,安斐晏才把手放到夜梓言的鼻子下边,试了试呼吸,对夜梓言说到,“救护车终于来了,今天能遇到我算你小子走运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可欠着我的了,必须还,不然我现在就再捅你一刀。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啊!”
夜梓言听到这句话后就彻底没了意识,昏死过去。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嘴也太毒了!
安斐晏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看着夜梓言被推进了手术室,紧绷的神经才稍微得到喘息,坐到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身体靠向后面的椅背,闭上了眼睛。
一阵急促的皮鞋声敲击着地面,由远及近,停在手术室门口。年龄约40多岁,西装革履的样子,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一张历经沧桑却不减当年风貌的坚毅面孔,仔细才能察觉出的焦急之色,掩不住的一身严肃精明的气度,这是夜梓言的父亲,夜柏凌。旁边秘书模样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沈宁对夜柏凌道:“董事长,大少爷正在往这赶,少爷会没事的。”
话音刚落,一阵皮靴砸向地面的声音传来,方向直冲手术室而来。逆光的男子迈着快速却不失稳健的步伐,走近些才看清一张与夜梓言三分相似的脸庞,麦色的皮肤,一身贴合身材军装可隐约显露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一双杏眸大眼,微蹙的剑眉刻着深深的皱褶,面无表情,气场却很强大,冷冷的气息萦绕,肩上的军衔肩章上是二杠三星,黑色的帽檐下深潭般的棕眸,射出锐利的目光。这是夜梓言的堂哥,夜梓枭。身后的警卫员赵卫强紧跟在夜梓枭的身后,来到手术室的门口。
夜柏凌已转过身来,夜梓枭走到夜柏凌的面前,面部表情的开口道:“二叔,小言怎么样?血库呢?够不够?”
“小沈,去找!”夜柏凌的脸上开始出现焦急的神色。
“人在里面,医生说失血过多。事情怎么样?”
“没人敢知道。至于是什么人,”语气微顿了一下,夜梓枭的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神色,“等小言醒来自己处理。媒体那边……”
“已妥,你先去忙,这有我。”
“那二叔,小言醒来通知我,先走一步,小赵,去开车。”
“是,上校!”警卫员的右脚靠向左脚,右手放在太阳穴处,敬了个礼,转身快速离开。
夜梓枭的视线扫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的安斐晏,也转身踏着有力的步伐离开。
夜柏凌似乎才发现这个一身是血坐在这许久的女子,瞟了手术室一眼,走到安斐晏的旁边的位置,也坐了下来。“姑娘你好,我是夜梓言的父亲。”
安斐晏睁开眼睛,对着夜柏凌点头示意了一下。“您好。”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您知道事故失忆吧,具体还是请您问你的儿子吧。”然后不再说话,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但礼数齐全又让人挑不出错。
夜柏凌眼中微微露出赞许的眼神,高深莫测的打量了安斐晏一眼,不再说话。
安斐晏见他不在问什么,重新闭上了眼睛。
“咔哒”一声,门从内缓缓打开,一位女护士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喊道:“谁是夜梓言的家属?”
“我是夜梓言的父亲。”听到护士的声音,夜柏凌赶忙从椅子上起身,冲到手术室门口。
“夜梓言的父亲是吧?缝合手术已经结束,但是病人失血过多,依旧未脱离生命危险,现在急需输血。您儿子的血型很特殊,是AB型RH阴性血,医院血库短缺,您是病人的父亲,也是这个血型吧?赶紧随我进来采集血样。”
听到护士的话,夜柏凌的脸上出现焦急又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