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下面的人我带上来了。”范子涵礼貌地敲响木门后推门进入,坐在皮椅后方的董事长见不清身影,但从她冷峻的声音和年轻的气息,陈寒知道自己的这次目标应该就是她。
皮椅转了过来,露出她精致的面庞和冰寒的双眸,眸中透着几分妩媚,双唇也是湿润动人,淡红色的唇膏让她更显生动。她目光流转,投在陈寒身上,见他破旧的衣衫和憨厚的模样,对他的印象不算太差,见他背上是巨大帆布包,感觉范子涵描述他是农民工,似乎一点也不差,微微一笑,笑颜如六月的冰镇,让室内清爽冰凉。
“啪”声落地,帆布包与办公室的地板亲吻,农民工更是看呆了神情。想不到目标任务居然生得如此明艳动人,回想接手任务以来,多是一些老头子、啤酒肚、阴暗人,全是手段通天,诡计百出,防不胜防的人物,如今见到这般模样的雇主让他是十分兴奋。
“难怪老头子离去时眼神有些不对劲,还以为看上了我呢?”陈寒当时有些无语,他人长得帅,男女通杀是路人皆知,但被老头子那副垂涎欲滴的怪神情盯着还是让他心里打鼓。
“貌似这么漂亮的雇主,前后百次任务中的唯一。”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别人的地盘,很没有礼貌的上前一步,搞得两位小妞十分忌惮,陈寒讪讪,不知从身上哪个地方摸出来一张皱皮的白纸,白纸模糊的字迹,他推敲了半天才问道,“是韩小姐?”
韩雪茹冰冷地皱眉点头,方才对这位有些许好印象的已经化为乌有,保镖哪里会像他这般轻浮无礼貌的?如果不是家里的老头子派来的,她会立刻撕了合同,将他炒了。
“那就配对成功了!”陈寒洋洋自得,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小妞列入黑名单的了,他继续卖弄自己的专业,“小姐……”
“请叫我老板,或者是韩董事。”
“那多见外啊,我们两人以后将要共处一室,共住一屋,贴身的那种亲密,你弄得如此生分,让我如何自处?”
轻浮的话语,让对面的小妞差点要发飙,身旁的这位“天使”助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副来了大姨妈的表情,让陈寒怪不好意思的,不明真相者以为是自己搞得她如此难受的呢?
“你感受如何,我不敢恭维和评判,作为保镖,都是你这幅德行与缺乏礼貌的吗?”韩雪茹恼怒地喝了口茶水。
“您是指对外还是对内?”
见对方茫然,陈寒介绍道:“保镖分内外,外面保镖主事骚扰工作,监督周围动静,内里保镖则是以性命作保,雇主有事,生命全不顾,刀枪吃下,追敌千里!”
“自古有度,保镖者遇事谨慎、行事如电,保护雇主须滴水不漏,目光游离不许长久,神情要常常保持肃然,时刻清醒……”陈寒的专业与他的个人外表完全是两个极端,阐述观点条条框框正式得无暇可击,可是他的动作神情却大有出入。
究竟哪个是真正的他,两个小妞分不清了,待得他长篇大论之后,觉得口干舌燥,便是又上前半步,眼神示意对方,见她面貌有些呆滞,似乎并没有阻止,他就大方地拿起桌子上唯一的茶杯“汩汩”的大口喝了一口,直呼过瘾。
“你……”待韩雪茹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将茶杯放回原位,“我什么?哦,忘了自我介绍,小姓陈,单名一个寒字,不介意可以叫我狗寒,请多多指教。”他伸出手去,手上有刀疤剑伤,这模样让韩雪茹对他似乎有些态度回暖,起码他也应该是合格的保镖,否则手上不会伤痕累累。
“多多指教!”
气息平和冷淡,小妞伸出自己白皙如莲藕的手臂,手臂上有银白色的绳索环绕,看不出质地,也分辨不了出处。两手相握,关系坐定,陈寒接手的任务也拉起来了序幕,方才的一番吹嘘总算是功德完满,自己的印象分拉回了分许,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在任何人之下,从两小妞的反应来看,他们的见识并不开阔,遇上如狼似虎的人就会慌了分寸,这不是好的情绪,特别是眼前的雇主韩雪茹,资料上显示是天瑞集团的董事长,行事居然如此,让陈寒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片刻后,范子涵将他安排在办公区外面,距离韩雪茹的办公室不过是十步之遥而已,他为这小妞的安排十分满意,问下她方才与自己交手的老同的办公地点后就离开了这里。
……
“老同,老同,等等我,我人生地不熟,你带我逛下集团呗,为我介绍下集团的构造和成员,特别是女同事嘛,莫要急着走啊,你走错卫生间了,那是女生的卫生间。”
走廊中,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在快速穿梭,清风拂过差点连影子都难以捕捉。大的约莫四十岁年龄,是韩灵同,熟人都叫他一声老同。韩灵同与他的老爷是同姓,但不同一族,他之所以为韩吕劳心劳力,皆因是在多年前韩吕救了他的性命,也为他还清了债款,他无以为报,甘愿做仆人守护韩家一生。此时的他十分狼狈,被那小的追了好久,匆匆忙忙撇开那大煞星居然不分前路,胡乱地闯入到女卫生间,场面十分尴尬。
老同连连道歉退出来后,狠狠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我是服了你,你是属猴的?上蹿下跳,我折腾不起。”
“你怨不得我,你满口答应我只要我能堂堂正正接下你三拳,你就带我去见识下集团的女同事,好慰藉我多年来的夙愿。可是你这算什么呢?出尔反尔,我转个身你就开溜了,怪我吗?”
老同被折腾得没有任何脾气,他又很是不服,他三拳轰炸,本是堂堂正正的打向眼前的小兄弟,可是不知因由,拳头会拐弯一般,力度到了小兄弟的胸膛就变了味道,化成了棉花无力了,让他不解也输得不值。
“其实老同你也不必介怀,我本是以德服人的性口,对人对事都是有理有据的,你轰我三拳,我吃下了你算是输了,这是理据之一。至于我的夙愿也并非是胡诌,公司的安保我相信您是安排得妥当,但是人事方面老同你是否也有十分把握呢?”
“人事怎么了?皆是安分守己的人,我不会轻易去碰的。”
“我当然理解您的立场,但是您也要理解下我们董事现如今的处境。”
老同不是傻人,他在天瑞集团执事十年有余,对于集团的大小事务多少都有些涉猎,而且老爷对他信任有加,有些事情也不会隐瞒,所以在陈寒说出董事如今的处境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大小姐的安危,“老爷的境外生意会涉及家人的安危?”
“如若不是,派我何用?”
陈寒的回答让老同如坐针毡,心中不安的情绪让他有些慌乱了分寸,但是处事多年令他有良好的态度,呼吸之间已经平复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