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黑夜中一道鬼影穿梭在森林之间,自遥远而至,单膝跪在龙久身前。龙久个人主义很重,常常幻想自己乃一国之君,在“金三角”行使的是“皇帝”的权利,对手下的礼仪就严格按照古代的尊卑划分。
“说!”
来人在黑暗之中,只见到跪拜的身影,龙久见他懂得规矩,并没有去细分,来人肃然道:“川爷在久爷的暗堡中用火箭筒射杀了敌方的头子,后又将那头子的尸体做饵,引出了幕后的一众敌人共4名,一举成擒之后,将其枪杀。”
龙久大喜,他想不到冷川此去竟有如此收获,他自地下爬了起来,背靠大树,双手摆了摆,在他身侧不远的部下也隐入到黑暗中,身姿换了,似乎要做出进攻的模样。
“可有活口?”
“川爷简略的问了一些口供,三人执拗被川爷枪毙,留有一人,那人似乎吓破了胆,有松口的可能,所以川爷命我将此事告予您,让您火速去定夺!”
龙久不疑有它,指挥部下出发,临到启程时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回头我好好赏赐你。”
那人身子一愣,似乎未有所及,他将头颅埋在了胸前,急迫道:“久爷莫要为此小事耽误了战机,川爷说敌人不止4人数目,应该还有三人在附近,请久爷快速合兵一处,好作出下一步的杀敌之策!”龙久听入耳了,大声叫“好”,心中对这探子的识时务很是喜欢,他让副官任务结束后将这探子的资料回报给他,他再另行封赏。
龙久一行人渐渐远去,方才还愣神莫名的探子慢慢地掉队,直到与另外一人碰了面才抹了把冷汗,他呼了口气:“若不是我小胖子灵敏过人,头脑灵活,怕早就被龙久那老狐狸当场看出破绽了。”
“是吗?”同伴声音冷淡回应。
“影子,你不要如此看低我的功劳,不是我深入敌阵,将龙久揪出去,你与队长的计划是很难实施下去的。”小胖子恼怒地摸着自己的小肚皮,有些不忿,他这般生死不计的偷梁换柱后出演暗探,竟被影子看轻,他如何不生气?
“你做得好是你的本事,但如果将这本事全部揽入自己的功劳上,你说队长怎么看你?我们又怎么看你?”
“额……这个……”
“龙久之所以深信你的话,全凭队长与冷川那方的斗法,你我都观察到了远方的天空,玄黄如鬼魔的颜色,仿佛经历了一番血雨风声,相比于我们这里的静默与你轻巧的磨嘴皮子,他们才是功臣,他们才是冒着生命危险,你说是否是这个道理?”
小胖子哑口了,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憨憨微笑:“影子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的臭毛病,玩笑常常开,你就不要与我纠缠了。”
“玩笑可开,任务不可耽误,走,我们去与强子会合,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了!”说罢两人加快了脚步,绕开龙久的路线,化作黑烟消失在原地。
……
冷川所部被困第一暗堡,完全是出不去了,他们的周围是荆棘遍地,有手下去冲破突围,不小心触发了地雷,立刻身首分离,血肉模糊,将尸体高高的抛起落在众人面前,吓得是众人望而却步。
“我们暂且退下,躲在暗堡里面,商量对策再定夺。”冷川也是无奈之举,他仔细查看地下的分布,似乎有些规律但一时之间无法想起,他知道这是敌人埋下的阵法,如果不破了这道法阵,他们是很难突围成功的,手下只有十五人了,他不能再任性牺牲。
在暗堡中,冷川静下心来去理清头绪:从种种迹象表明,敌人上演的是一出瓮中捉鳖,但让人感到疑惑的是敌人居然料事如神,在暗堡周围早早埋下了暗雷法阵,他就不怕我冷川不入瓮?冷川皱起自己浓密的眉毛,良久过去才喃喃自语:“久爷在水源底下共设有八处暗堡,东南西北八方各居其一,我自东南方而来,首选的必是东南方向,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可我与久爷的计谋中并没有在此。”
“东南方做了简单的布置,让敌人分不清我方意图,有一人把守,如今怕是他无生还的可能,那么敌人是如何猜到我进入到北方的暗堡的呢?”他鼻息喷出热气,双手纠结,将他的猜测与副官商议,副官摸不着头脑,也是疑云密布。
……
暗堡之外,露出两个人头,黑乎乎的在这个阴沉黑暗的夜里,很难去分辨,只听得一人道:“队长,我们能拖得他们多久?要拖多久?我的法阵虽然有些复杂,但是以冷川的经验,也未能困他太久的。”
“驮子,你莫要担心,我想影子那边已经开始行动了,没有了冷川这个帮手,不怕龙久不吃亏!”
“可是,龙久武器精良,部下骁勇善战,单凭影子他们三人很难将龙久如何吧?”
“擒敌先擒王?”驮子忽然想通了关节,轻声低呼。
“只有一次机会,影子他们如果无法得手,我们就只能放弃任务了。”
“放弃任务?‘诡刺’的宗旨……”
“放心,老头子许下的承诺,“诡刺”不算违背了规则,而且珠三角那边形势有些不可收拾的境地,如此一来也不能让我们作二次谋划了,龙久或许偷得余生,可是我又怎么会让他那么轻易离去呢?”
驮子打了个冷战,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龙久即便能够全身而退,也不会好过的,他看了一眼暗堡下的情景,似乎大概猜到了队长的用意。
……
“猫碰上死耗子,误打误撞的?”
“不可能,敌方如此精明,绝对不会将所有的期许寄托在死耗子身上,他们肯定有些关节我们未能疏通。”
冷川与副官两人在密议,他手下则是另一旁低声交流,有战战兢兢的开始摸着自己的伤口,与好友道:“老吴,你说我们还能出得这个鬼地方吗?”
“嘘”老吴慌忙捂住好友的嘴巴,“老韩你莫要作死,你身上有伤,再补个窟窿你就绝对不能出去了。”
老韩心下发毛,惶惶然道:“川爷未至于责怪我们说出事实真相吧?”
“你忘记了老酒的下场了?”
老韩脸色顿时发白,老酒死于自己的嘴巴,当年在敌军包围圈内,口中多了一些牢骚被冷川发现后以扰乱军心为由,当场射杀,半点分辨的机会也没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段,老韩记得清清楚楚,老酒死前还与自己把酒言欢,醉后甚至说过同生死共患难,他当时心中凛然,怕惹祸上身,不敢出言。
两人低声交流的时候,冷川身前的副官,眼神明灭不暗,口中惊疑:“是内线?”冷川的面色阴沉似水,不再发言,眼光四射,将手下的十五人冷冷的扫了一遍,人人身后冷汗如雨,不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