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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你就吹吧,还全世界人民给你钱,首先,我就不会给你钱。”苏慕琳有些气急道,“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毕业了,到时候再找工作就不是应届毕业生的身份,找工作的难度倍增。你怎么就这么不着急呢?”

“皇上不急太监急。”

“你!”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对皮肤不好。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昨晚熬了一宿,你看都有明显的眼袋了,都快成国宝了。”

“有吗?”苏慕琳被带偏了话题,赶紧从书包里拿出化妆镜,仔细看了看,哭丧着脸:“都怨你,害得我熬夜。不知道又要贴多少面膜,才能把眼袋消除掉。”

“过几天就会自行消掉了。”

“可过三天我就要参加《我是女生》的大区预赛……”苏慕琳忙止住话题。

“《我是女生》?”冯家豪的眉头微微一挑,“选秀节目?”

苏慕琳见没法掩藏了,只好解释道:“湘南卫视的《我是女生》不是火了两届嘛,今年举办第三届。我也是陪胡罗娜逛街的时候,被她怂恿去参加,反正重在参与嘛。可没想到,她初赛失败,我初赛过关。就因为这,胡罗娜还敲诈了我一顿大餐,哎,我的小钱钱。”

看着苏慕琳心疼钱的模样,冯家豪扶额苦笑。

喂,关注重点应该是过了初赛吧,怎么变成了钱包。

“什么时候大区预赛?比赛规则是什么样的?”

苏慕琳拿出手机,指着其中一条短信:“三天后举行大区预赛,到时候只需要上场完整唱一首歌,由三个评委投票,全票通过才能获得直通卡。”

“唔。”冯家豪捏着下巴,和上个世界的超级女声在赛制规则上有些类似但又有些不一样。“哪三个评委?”

“情歌天后梁景茹,嘻哈R&B余青城,以及驻场嘉宾高宋晓。”

“哦,我看看。”陡然听到熟悉的名字,冯家豪赶紧看了下短信内容,发现名字是是而非,试探性的询问道:“这个叫梁景茹的有没有唱过一首歌?歌名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苏慕琳想了想,摇头道,“我是她的粉丝,她的歌我都会唱,但你说的那个什么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这首歌,她没有唱过。这是谁的歌?”

冯家豪拿过手机,上网搜索了一番,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我的原创歌曲啦,恩,就拿给你当做预赛歌曲吧,权当你陪我通宵的报酬。”

“你这话有歧义,什么叫做陪你通宵的报酬!”

“喂,你在意的重点应该在歌曲上吧。”

“哼。”苏慕琳剐了一眼冯家豪,嘟囔道:“好听吗?不会很烂吧。如果很烂,我还不如唱梁景茹的歌,还有一点晋级把握呢。”

“嘿,你竟然质疑我。那我问你,之前我原创的两首歌好不好听?”

“你是说小酒窝和你是我的眼?”

“对,就说好不好听吧。”

“还行吧。”苏慕琳有些口是心非。

说心里话,那两首歌都很好听,如果真是冯家豪原创的歌曲,那么冯家豪实在是太有才了。轻轻松松就能拿出两首这么好听的歌曲,可以被冠以才子的称号了。但真的是他原创的歌曲吗?不会是抄袭的歌曲吧?

苏慕琳想了想措辞,委婉道:“咱们俩都很熟了,你没必要为了帮我,惹一些麻烦上身。虽然大环境下,国内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不够严,可一旦被查出来,你的信用就会受到影响。毕竟啊,《我是女生》是个很大的舞台,观众亿万,总有人能够听出来这些歌不是你的原创歌曲……”

苏慕琳用手绕着头发,语气有些纠结,再说下去就有些刻薄了:“我承认你在代码和制作软件上很有天赋,但代码是代码,歌曲是歌曲,你这属于跨界。恩,我的意思你懂吧。”

“额。”冯家豪拍了拍额头,搞半天还是不相信我啊。“走!”

“去哪?”

“我记得你是学院学生会名下才艺部的部员,对吧?部里应该有吉他吧。哥要爆肝,现在就带你去现场创作想念是会呼吸的痛,让你知道哥从不打诳语。”

“不打诳语的是出家人吧。”苏慕琳捂着嘴巴,幽默的吐槽道,缓解刚才的尴尬。

“快点带路,趁现在还有一些精神。”

“你要不要休息会?”苏慕琳担忧的看着冯家豪,“通宵熬夜了一宿,完成一款游戏的制作,还写完了毕业论文,这种高强度高密度的劳动,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你还是回宿舍睡会,明天再去才艺部,你别猝死了。”

“不是一款游戏,是两款游戏。”冯家豪在心里提醒道,不过他也没打算强调这件事,反而调侃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去你的。”

谈笑间,两人来到了学院学生会活动室。

说是学生会才艺部活动室,其实就是一间敞亮的大教室,里面摆放着一些乐器、绘画工具、电脑等等器械。教室也被学生用有限的资源装修了一番,整体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因为时间还早,活动室里就他们俩人。

“啊。”冯家豪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四处瞄了瞄,催促道,“快点把吉他拿出来,你们这装修的也太安逸了,我一进来就想睡觉。”

“要不你先睡会?”苏慕琳找了会,从柜子里拿出一把陈旧的吉他。

冯家豪抄起吉他,调了调音,打着哈欠说道:“不了,就现在吧,免得我的灵感消失,一首经典情歌就出不了世了,那才是暴殄天物。”

“你就吹吧你。”苏慕琳撇撇嘴,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冯家豪面前,做倾听状。

冯家豪回忆了一下歌曲,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看着面前唯一的观众,心思沉了下去。

虽然在上一个世界,他没有结婚,但也交过几个女朋友。虽然最后因为异地恋、长期加班、性格不合、无房无车无存款等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成为单身狗,但记忆中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一股浓郁的想念之情充斥整个胸膛,需要找个出口宣泄而出。

他轻轻拨动琴弦,一段轻快的前奏响了起来。当前奏出现停顿,饱含思念之情的歌声也唱了出来。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

“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冯家豪的脑海中,一个个记忆片段如走马观花般开始变换,当过往经历被陈述出来之后,理性的陈述需要变成感性的倾诉。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不管是理性的陈诉还是感性的倾诉,压抑的情感终于在副歌部分倾泻而出。不需要声音上的爆发,只需要情感上的升华。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留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

当第一句歌词在吉他的伴奏下响起来时,心不在焉的苏慕琳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喜欢唱歌,虽然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但对于乐感的理解异于常人。只听第一句歌词,她就有种感觉,这将会是一首好歌。

然而当她听完第一段、副歌即将唱出来的时候,她再次打了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一首好歌,可从来没有想过,这首歌会好到让她忍不住在情感上达到共鸣。

这让苏慕琳想起了一首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没看你脸上,张扬过哀伤;

“那是种多么,寂寞的倔强;

“你拆了城墙,让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绑;

“你没说,你也会软弱,需要依赖我;

“我就装不晓得,自由移动,自我地过;

“思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

“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相见不能见最痛……”

听到这里,苏慕琳落泪了。共鸣使她带入了自己的情感,情难自已。

泪水连城线,从光滑的皮肤滑过,在因抿嘴而形成的酒窝里打转,最后顺着下巴,汇聚在一起,落在放在腿上的双手手心中。

“我发誓不再说谎了,多爱你就会抱你多紧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灵魂像漂浮着,你在就好了;

“我发誓不让你等候,陪你做想做的无论什么;

“我越来越像贝壳,怕心被人触碰,你回来那就好了;

“能重来那就好了。”

当歌曲结束的时候,苏慕琳有强烈的冲动想要大声对冯家豪说,我喜欢你。

但……

“哎呀,最后一句跑调了,呵呵。”冯家豪挠着眉心,讪讪笑道。可看到哭成泪人的苏慕琳,他觉得自己好像破坏了气氛。

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抽出纸巾递过去,或者大方的说一句,来,我把肩膀借给你用。可惜冯家豪作死啊,脱口而出的话根本没法补救。

苏慕琳擦拭了下眼角泪水,吸了吸鼻翼,破涕为笑:“这首歌真好听,好听到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不是废话吗?好歹这首歌也算是上一个世界梁静茹的成名曲目之一,经典的情歌之一。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梁景茹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想来用这首歌足以打动三位评委,妥妥的拿到直通卡吧。

“我把歌词给你写下来,你看一会,然后我教你唱这首歌。”冯家豪拿起笔,只花了五分钟就把全部歌词写了下来。

苏慕琳看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才抬起头,看着冯家豪,轻启红唇:“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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