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蒋正辉打开衣橱，满目琳琅的全是女人的衣服，几件睡衣看上十分性感。他扒拉着仔细地查看了一番。他又打开另外一个衣橱，看上去是专为男人准备的，但里面却没有什么衣物，除了两件看上去是休闲的衣裤外，只有一套睡衣和一件浴袍。他摇了下头，正要关上柜门，突然又停住，把那套睡衣拿出来，举起来歪头看着。
沈明仁凑过来，站在蒋正辉的侧后。
“你多高？”蒋正辉显然知道身后是谁，问道。
沈明仁转到蒋正辉面前答道：“167。”
蒋正辉打量着他，然后把睡衣拿到他身上比照着。
沈明仁莫名地看着蒋正辉，又看着自己身前耷拉在地上的一截库管，眨巴着眼睛，似乎想弄明白蒋正辉的意图。
蒋正辉脸上一沉，把睡衣重新放回衣橱，“小乐。”他依旧盯着衣橱里的睡衣唤道。
马小乐走过来。
蒋正辉指了指衣橱里的睡衣，又做了个拍照的动作，然后走向一旁。
沈明仁正要说什么，手机响了。他赶紧掏出手机，一看，“是业主，”他对蒋正辉说，“怎么办？”
“夏小榕？”蒋正辉奇怪地问道。
沈明仁点点头说：“应该是的。”
蒋正辉翻了下眼睛，摆手让他接听。
沈明仁拿着电话欲走。
蒋正辉止住了他，“这儿说。”
沈明仁嘿嘿笑了两声，接听电话，“喂，噢，您好，您好……是，是……您要过来？嗯，明白，明白……好，好，那我等您……嗯，差不多弄好了，没什么大问题。是，是，再见，”他关上电话，看着蒋正辉。
蒋正辉挥挥手，“你干你的去吧，”他又强调说，“弄的像点儿。”
沈明仁答应着，朝厨房走去。
蒋正辉走进浴室。
马小乐听到厨房一阵接水和泼水的声音，走过去。看到沈明仁正在把从龙头接到盆里的水泼在地上，自己还跳脚躲避着，“你干嘛呢？”他问。
沈明仁继续手里的活，“走水，”他快速地看了马小乐一眼说，“刚说的。”
马小乐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转身朝浴室走去。
浴室里的蒋正辉正在对着镜子前的一排洗涑用品出神。片刻，他拿起一瓶香水看着，那是一瓶男士万宝龙。
马小乐恰巧进来，看着蒋正辉手里的香水，“就是头。”
蒋正辉无言地看着马小乐，把香水放回原处，指指，示意马小乐拍照。
“贾根生家里有吗？”蒋正辉问道。
马小乐边拍照，“没见到过，不过，有这味道。在那个小会客室里。”他回忆地说。
“他不用香水的。”蒋正辉若有所思地说道。
马小乐把浴室拍了个遍，跟着蒋正辉走出。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并不是很高，而且越来越低。
56
史克明跟着易聪走进办公室，看到尤再吉坐在办公桌前，知趣地退出。
尤再吉正在翻看手机里的微博，脸上疑云密布。看到易聪进来，抬了下屁股，盯着易聪，直到她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易聪晃动着身子，看着尤再吉，脸上满是疑虑。
“这些都是你弄的吗？”尤再吉极力地平复着情绪地问道。
“什么是我弄的？”易聪翻了下眼睛，又忽闪了两下，反问道。
尤再吉把自己的手机划开，丢到桌上。
易聪把手机推到尤再吉跟前，“我都看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和绿橙跟这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朝前俯下身子，看着尤再吉，压低声音，但语气很重地说，“不管怎么说，你现在还是我老公。”
“这才几个小时？三百多万的点击量，五十多万的转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易聪把身子在椅子里靠舒服些，沉默地盯着尤再吉。但她的眼神空洞，像是面前并没有尤再吉的存在。
尤再吉手抓住桌沿，“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这么及时？还有图片？”他又把手机划开，举到易聪眼前。
“差不多一百号人，你知道是谁？按名单查吗？”
尤再吉有点泄气，目光闪烁地看着易聪，又仰头看向天花板。
易聪突然又俯过身来，“你没把他怎么样吧？”她的语气充满着警告和威胁。
“你说什么？”尤再吉陡然低下头，直盯着易聪问，“我为什么要把他怎么样？”
“你自己不清楚吗？”易聪冷冷地说。
“我清楚什么？”
“你应该问，你自己不清楚什么。”
“少来这一套。”
“我说过，你现在还是我老公。你自己应该明白，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易聪提高了声音，连连摆着手说，“别，你别跟我说。说了也没用，跟警察说去。”
尤再吉“嚯”地站起来，指着易聪说道：“我要是真把他怎么样了，还会呆在这里吗？再说了，我他妈为什么要把他怎么样。”
“我说了，你自己清楚。”
“你别给我装。你干了什么，一桩桩一件件，我哪个不知道？”尤再吉拍打着桌子，怒道。
“我装，你不喜欢可以不看。我再说一遍，你还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明白吗？”易聪冷静地说。
尤再吉突然安静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易聪，好像在判断她这段话的真实意思。
易聪看着他，沉默着。俄顷，她站起来，“你应该在你该在的地方。”
尤再吉还在默然沉思。
“警察随时会找你。”易聪离开桌子，边走向门口，打开门，站在门边，边劝戒地说道。
尤再吉缓缓地转身，并不看易聪，冲着门口走去。
手机骤然响起。
尤再吉一凛，停住脚步，慌忙伸手去摸口袋。
易聪冷冷地看着。
尤再吉掏出手机，看了下屏幕，见是一个陌生号码，瞟了易聪一眼，边走出门边接听：“你好。”
易聪关上门，在门口站着。
走廊上传来尤再吉讲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
易聪两手搓揉着在屋里踱起步来，直到尤再吉的声音完全消失她才走回桌子后面，手扶着椅背，愣着。
史克明推门进来，有点慌里慌张，“尤总……”
易聪瞟着他，坐下。
史克明抢到桌前坐下，压低声音说：“尤总让刑警队叫去了。”
易聪微微侧头地看着他。
史克明有些急切地盯着易聪，“真的，”他说，“就刚才，电话里说的，我听到的。”
易聪注视着史克明，片刻，仰头看着天花板，靠在椅背上，轻轻地晃动着身子。
史克明盯着易聪，满脸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