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门,正脱鞋将脚刚放进水盆,就听到叩门声。我忙问道:“谁?”
门外传来关堂理的声音:“阿两,是我”
我忙对他说:“哦,马上来”我想着擦了脚去开门发现我竟忘了拿擦脚布,也许理在外面等久了,看门没锁就推了进来,看到我正窘迫的在找东西,问道:“阿两,你要睡了吗?”
我忙尴尬的说道:“看天色不早了,正好我姐姐帮忙端了热水怕凉了正准备洗了就睡呢”
理听我这么说进来不是出去不是的站着,我也不知道是该继续洗我的脚还是先跟他说话了。无语了半晌,理走过来边说:“这水难得的热别凉了,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与你说说话。”
理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我也很尴尬难道我就当着他的面洗脚,我虽然与理熟识,却没有这样的事情。我只能这么放着脚,问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理也许看出我的尴尬,看到小木凳端来坐到我对面,挽上袖子就要帮我洗脚。我忙把脚缩过来,惊呼:“你…你要做什么?”
理说道:“帮你洗脚啊”
我脸通红:“我…我自己会,你还是走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理将我的脚拿了过去,给我洗着脚,对我说:“夫君为自己的娘子洗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虽然我们并未成亲,但是在我眼里你早已是我的娘子。”
我心中一暖,想起刚才罗雪说起过他与其门子归,这应该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没有再推拒。我这是第一次这样看着理,理很认真的帮我洗着脚,没有嫌弃我,我感动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理找到布帮我擦了洗完的脚,突然风一吹过来我看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吹开了,我一冷缩到了理的怀中。将我抱到了榻上,帮我盖上了被子,走过去又把窗户关上了。
理走过来坐到塌边对我说:“阿两,以后我们不分你我,你不能再与我客气”
我点点头,理抚了抚我的脸颊,对我说:“时候不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我点头,理又帮我收了收被角,出去了。
我笑了笑,心中暖意加深,原来我也可以被这样照顾。
次日,刚睡醒我就被关堂家的丫鬟就说关堂宗找我,我奇怪,就跟了过去,没想到关堂宗看到我铁板着脸,对我痛斥道:“无谓两,你已不是遥北的王,你竟让理帮你洗脚,你这哪是女子所为,你就不怕理沾了你的晦气,你这么不自重还想进我关堂家的门,休想!”
我想起昨天开的窗户,原来关堂宗竟派人监视我。我生气却忍了下来,我现在不能与关堂宗翻脸,我终于想起我为什么昨日如此觉得不妥,遥北自是重男轻女,觉得女子身上带着晦气,所以别说洗脚,就是平日里吃饭时女子都不得上桌,等男子吃完了才能带着饭菜到厨房里吃。其门子归是遥南人自是没有这些禁忌,我却长久离开遥北,将这个规矩忘到了一边。
为了理,我忍着气,对关堂宗说道:“我明白昨日是我举止不妥,不会再有以后了,希望您老人家消消气”
关堂宗怒目圆瞪说道:“你以为这几句话就什么事情就没了,你这是在挑衅我们关堂家,你要是还在记仇,大可以不顾及理,把我杀了,何必做这小女子的伎俩”
我听了,问道:“那伯父要让我怎么做,您才消气。”
关堂宗对我喝道:“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跪着给理把脚洗回去!那这事才过去”
我听到这里怒火中烧,我感觉到我右眼再慢慢变红,我想到理,右眼恢复如常,为了理,我要忍…
理匆匆的进来,将我拽到身后问关堂宗:“父亲,你这是…”
关堂宗板着脸:“你这个不孝子,丢尽了我们关堂家的脸,竟然做出这等事情,将男子的身份放在了哪里?”
关堂理解释道:“这是我与阿两的私事,父亲…请你不要干涉这等小事。”
关堂宗拍桌站起,喝道:“你…你这个不孝子,今天你要是偏袒这个小女子,你就不要叫我父亲”
左闵不知什么时候赶来,走过来说道:“关堂宗…罗霜不仅仅是区区小女子,是我们玄林堂的承主,你又在我玄林堂的地方,你若是为难我们承主就是与我们玄林堂作对,与我们玄林堂作对的人你自是知道是什么下场”
关堂宗看到左闵有些忌惮,甩袖置气。
关堂理听到左闵对关堂宗这么说话,对左闵说道:“这是我关堂家的事情,你与我父亲如此不善自是与我关堂理不善,我关堂理可不怕你”
左闵听了看了我一眼,问我:“承主,这件事您做决定,但是有一点我需提醒承主,承主现在不仅仅是关堂理的未婚妻更是我们玄林堂的承主,如关堂宗这般羞辱要求照做的话就是有辱我们玄林堂,若是这样…那就算承主不允,关堂家休想在继续在塔寨之沿”
我听完左闵说的话,左闵其实想多了,我不会为了忍受关堂宗接受关堂宗的要求,不仅仅是因为我代表玄林堂,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不能接受。
我看理也左右为难,我跟左闵说:“我们走!”
背后传来关堂宗的声音:“你若这么做,一辈子都别想进我们关堂家的门”
我没有再听,立马走了。
我回到了小木屋,眼不见心净,理也好几天没有来看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对于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懂得如何处理。
我在小屋里,写着字,这是我写给念儿的信,我将我的思念都写在信里,我知道念儿永远看不到,至少可以让我一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