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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西汉(12)

吕后自高祖微时就结为夫妻。刘邦时任秦朝泗水亭长职务,常工作在外。后起义从军长期远离家乡。吕后只随太公、刘媪带着一对儿女以田园生活度日。由于刘邦起义反对朝廷。地方官吏曾抓吕氏到坐牢,经好心人救出,找到刘邦以山地幽谷为家居。未几随邦回沛县,拒敌取胜后,又遇邦母病故而回家治丧。尔后刘邦出战,吕氏与子女亦留家中。由于战乱,吕氏与子、女、太公也只好随民避难出奔。在路上碰着项羽兵有人认识,太公吕氏和家侍审食其。告知项羽,便被项羽抓了去,做了人质。这时子女被冲散。他们在项营中一住三年。直到刘邦与项羽夹涧广武山对峙日久,项羽绝粮,刘邦以张良计遣使项羽营诈和,才放回三人。此时已是是汉王四年九月了,次年即汉王五年汉灭楚建国立后。

三、称制皆景

早在高祖十一年,代相陈稀谋变,高祖决意亲征。临行前就嘱:“都中政事,内委吕后,外委肖何。”可知吕后的权力持重之。吕后也正想乘隙揽权,做些惊天动地的事业,使人畏服。且就在其间韩信舍人栾说,告韩信与稀通谋,吕后抓住这个把柄就诛死了韩信。高祖回都后也不加追究,吕后的胆子也就越大了。至高祖驾崩,吕后意欲诛尽诸将,召人心腹审食其、亲兄吕释之密商,但恐反致受害而未行。后惠帝即位,他更大权在手,杀害了赵王母子,欲害齐王未遂。相继一些老臣谢世,对她的举动更无人干预了。到惠帝死,更迫使左丞相陈平,太尉周勃请拜吕后兄,吕释之子吕台、吕产为将分管南北二军,紧接着吕后捧出后宫宫女所生男婴充作惠帝子,号为少帝,固然年幼。这样吕后当然成了稳坐的称制椅子。

四、任期要闻与轶事

1、朝廷上下

太封 诸吕

吕太后临朝以后,更欲封诸吕为王。遭到右丞相王陵反对。王陵说:“高祖有言,非刘氏不得封王。”吕太后听后很不高兴。这时有左丞相陈平、太尉周勃见太后神色改变,便齐声迎合道:“高帝平定天下曾封子弟为王,今太后称制分封诸吕子弟有何不可?”太后听了才转怒为喜。那王陵只好愤气填胸,恨口众我寡不便再言。过了十余天,就由太后颁出明令,授陵为少帝太傅。陵知太后夺他相位,乃上书称病谢职回乡。后来安逝家中。那吕太后便好行事了。首先追尊生父吕公为宣王,长兄周吕侯吕泽为悼武王,作为吕氏称王的先声。又恐人心未服。因而吕后想出了一法,又转向他人入手,特封先朝旧臣,即中令冯无择等为列侯;再取他人子五人强为惠帝诸子:一名疆,封淮阳王,一名疑,封恒山王;一名山,封襄城侯;一名朝,封车只侯,一名武,封壶关侯。正好鲁元公主又死,即封公主子张偃为鲁王。谥公主为鲁元太后。于是欲王诸吕,密使大谒者张释,调示左丞相陈平等人,请立诸吕为王。陈平等为执所迫,不得已阿旨上书,请割齐国的济南郡为吕王。偏台未几一病身亡。吕后很是悲悼,命台子嘉袭封。此外封吕种为沛侯,吕平为扶柳侯,吕禄为朝陵侯,吕他为俞侯,吕更始为赘其侯;吕忿为成侯,连吕太后的女弟即妹妹吕媭亦受封为临光侯。

是时,太后又查得御史大夫赵尧,前为赵王刘如意定策,因撤职。另召上党郡守任敖为御史大夫。进审食其为左相陈右相,太尉周勃不变,不久燕王刘建死。刘建是当年卢馆逃匈奴后,令封的。他明明有子继子嗣可是被人害谋害了,明眼人会知其中奥秘。吕后很高兴地把自己的侄儿吕通推上了燕王的宝座。

笼络刘姓,安定吕位

吕氏子侄俱沐光。威显无比。吕太后尚恐刘吕不睦,互相鱼肉。复想出一条亲上加亲的计策来了。使他们联结婚姻。此时齐王肥已死。命他长子襄嗣封,还有次子章,三子兴居召入京城,使为宿卫。当即将吕禄女配以刘章,封章为朱虚侯。兴居也得为乐牟侯。梁王恢赵王友,年并长成。也把吕家女子嫁与二王为妻。

独吕台的儿子吕嘉让他袭封了其父的王位。他表现得很不争气。他骄恣不法,连吕太后都看不过去。因此,一气之下把他废去之。

当时有个齐人叫做田子春的,他来游京都。在都城里呆了一段时间,他察知了些宫中的情事。便想为吕氏效劳,又为刘氏报德,来个两边都好的方法。于是他从中巧为安排。首先子舂说动后宫阉人张释。由释在太后面前进言立吕产为吕王。在群臣会议上张释示意将吕产保荐上去。这样一做果然生效。事后子舂又对张释说吕产为吕王了,但诸大臣究未心服,看来得设法调停。张释问有何法?子舂说:“今营陵侯刘泽为诸刘的长,虽得兼官大将军,究竟未受王封。不免有气,你何不去向太后要求封泽为王呢,泽封了王必然心里喜欢,吕王的地位因此便巩固了。”张释认为这确实道理,于是立即去找太后。太后更懂得封刘就是安吕乃照着办,立即下诏封刘泽为了琅琊王。

吕太后擅废擅立

吕太后所立的少帝起初是年幼无知,全由她拨弄。做了三四年傀儡。却有些粗懂人事了。时间长了听得宫内外有人议论,得知吕后暗中掉包,杀死自己生母。硬要把张后作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逐渐地他就产生了反感,口中时常乱言,就是张后教训也是不听。并更任性发怒说:“太后杀死我母,待我年壮,总要为母报仇。”这话不是闹着玩的。有人告之吕太后。吕太后听了,打心底里火冒三丈,当下诱入少帝把他送至丞巷中幽禁暗室,发出一道敕书。伪言少帝多病迷茫昏乱,不能治理天下,需要设立贤君。陈平等人一意逢迎,并密向太后问明,太后也且不相瞒,她说那小子脑子膨胀,乱说野话我把他废了。现欲立恒山王义。并叫他改名为弘,易称刘弘为少帝!陈平等一班大臣只好呼应照尊就是了。继而将幽禁的少帝置诸死地。刘弘亦年幼,吕太后仍得临朝。

吕女害夫 二王丧命

为吕台女赵王刘友妻。时常仗着吕太后势力欺凌赵王。赵王屡与反目,想别爱他妻。吕氏且妒且怒。闹得很糟糕了。一天,吕女来到京师向吕太后倾诉,诬告赵王屡次向仆人说:“吕氏怎得为王,太后百年后我定当讨灭吕氏”太后信以为真,怎肯干休,立即下诏把赵王锢住邸中派兵监守,不给饮食,可怜赵王刘友饿死邸中。

吕太后遂把梁王刘恢改封赵王。刘恢秉性孺兹。屡为所制。及移梁至赵,本来就不愿意。且原来赵都的官吏本为吕氏把持,由梁地带去的随员也多是吕氏。两处蟠互,更累得刘恢事事受制,没有一点主权,偏那床头夜叉吕产女气焰越威。竟将刘恢所爱的姬妾用药毒死。刘恢既经此种郁愤加上又含悲悼,辗转思想毫无生趣,因此撰成诗歌四章。如泣如诉,悲不自胜,索性饮药自尽。赵臣向朝廷凑报刘恢已丧。太后不责吕产女,反说刘恢如妇人,意然甘心自己殉职,有负宗庙孝道。并不准再行立嗣。

刘章显威

却说吕氏日盛,刘氏日衰。剩下几个高祖子孙都是票票危惧。只恐大祸临头。独有一位年少气盛的龙种,却是隐具大志想把这汉家一脉,力为扶持。这个为谁?就是朱虚侯刘章。他奉大后令入宫宿卫。娶一个吕禄的女儿合成夫妇。两口儿很是恩爱与前两赵王硬是不同。太后和吕禄都是喜慰。哪知刘章却别有用心,但使一副温存手段笼络妻房,好教她转告娘家相亲相爱,然后好乘间行事,扬眉吐气。

一天来到宫中,正碰上太后置酒商会。又正好是宴请宗亲。列席者不下百人。一大半是吕氏王侯,刘章瞧在眼中,已觉得心中愤火燃烧!但面上乃不露声色,太后见章在侧,便命为酒吏,使他监酒。刘章站起来对众慷慨地说:“臣出身武人今奉命监酒请照军法行事!”这话大家都听到,太后认为他是一句戏言,便即照允。待饮过数巡。自太后以下都带着几分酒兴。刘章即请进歌午,引得太后喜笑颜开,章又复申请为太后唱耕田歌。太后说:“你父或尚知耕田,你生时便为王子,怎知道什么是耕田?”章答说:“颇知一二。”太后便要他说话耕田大意,章稍停了一下便作歌道:“深耕溉种,立苗欲疏非其种者锄而走之。”太后听着已知刘章语带双敲,但不便在席间诘责,刘章佯作不知,但令近侍接连斟酒。灌得大众醉意醺醺,这时候有一个吕氏子弟,不胜酒力,潜自逃去,偏偏被刘章瞧着,他抡步下阶,拔剑追出,赶至那人背后大喝一声:“你敢擅自逃席么?”那人正想回头谢过,不意刘章便说:“我请得用军法行事。”一边讲一边手举刀落将那吕氏子弟砍下了头颅。回报太后已斩逃席人!大众一听皆已失色。太后亦不禁改容。刘章却似无事,从容自若。太后自思,已准他军法行事,怎么能责他擅杀哩?只得忍耐了事。众人只好离席散去。刘章安然起出。自经这番宴席后,诸吕始知刘章勇敢而都怕了他三分。

老臣忧国

大中大夫陆贾目睹诸吕用事,不便力争,尝托病辞职择得好地方挈眷隐居。一天去上朝廷闲访。一直到了内室,见陈平独自坐着,便问丞相有何忧思。陈平被他一问,突然惊起,瞧着才知是熟人陆贾。便问他:“先生你猜我有什么心事?”陆贾说:“足下位居上相,食邑三万户,好算是富贵报,可无他望了。但不免忧思,想是为了主少国疑,诸吕专政呢?”陈平举着大拇指对着陆贾笑着点头说:“先生所料正是,敢问有何妙策转危为安呢?”陆贾慨然道:“天下安,注乙相,天下危,注乙将!”将相和睦众情归附。今日社稷大计,关系两人掌握。一是足下,一是绎侯。足下何不交欢绛侯,联络情意。互相为助呢?”方得平,一再点首,愿从贾议。

原来陈平与周勃,同朝为官,意见不怎么融洽。今陆贾为陈平画策。平特设盛筵邀勃过饮。待勃到来,款待很热忱。怡情悦性,适口充肠。好多时方才饮毕。平又取出五百金为勃上寿,勃称谢而去。过了三五日,勃亦开筵相酬,照式宴平,陈平自然前往。尽醉乃归。从此俩人常相往来之,经常谈及国家大事,勃亦隐性诸吕,与陈平自然情投意合。平又深服陆贾才辩,特赠他奴婢百人,车马五十乘,钱五百万。使他交游朝廷公卿大臣。阴相结纳将来可倚作臂助,驱灭吕氏。贾便到处结交,劝他们背吕助刘。朝臣多被他说通,从吕氏的势力逐日孤支,不过吕产、吕禄等当然不知。

太后“狗”终命

太后称制第八年三月上巳。吕太后依着俗例亲临渭水。袯除不祥,事毕即归。行过轵道,见有一物突至,状如苍狗。咬定衣腋,痛彻心腑,免不得失声大呼,卫士慌忙抡护。却不知为何因,只听太后呜咽道:“你们看见一条苍狗么?”卫士齐说不见,太后再左右四顾,确实不见了。只好忍痛回宫,解衣细视,腋下已经青肿,当即召入太史令,卜吉凶。说是赵王刘如意作祟。太后信疑参半,且命医官调治,那知敷药无效,服药更无效。不得已派遣内侍至赵王如意墓前代为祷免。亦是无效。总是日夜痛苦,几乎不能支持。幸亏她体质强,直至夏去秋末,才将全身气血折磨净尽。自知不能再起。乃命吕禄为上将管理北军,吕产管理南军。且召两人入嘱:“你等封王,大臣多半不服。我若一死,难免变动,你俩应据兵卫官,切勿轻出。就使我出葬时,亦不必亲送。才免为人制呢!产与禄唯唯受教,又超数日,吕太后竟病死未央宫。

2、讨伐内外

宫廷戒严刘氏从外发难

吕太后死,遗诏令吕产为相国,审食其为太傅。立吕禄女为皇后。产在内扶丧,禄在外巡行。到了太后灵柩出葬长陵,两人尊着遗嘱不去送葬。但带着南北二军保卫宫廷。一步儿不敢放松。独有朱虚侯刘章盘问妻室才知产、禄谨守遗言,蟠踞宫禁。暗想朝内大臣一时无力除奸,只好从外面发难了。乃密令亲吏赴齐报告乃兄刘襄叫他发兵西向,自在京都中作为内应。

刘襄接得报后即与母舅驷钧,郎中令祝午,中尉魏勃部署人马指日出发。事为齐相召平所闻,即派兵入守王宫,托名保护实际是管束。齐王刘襄被他牵制,不便行动,急与魏勃等密商。勃素有才智,至此为襄策划往见召平。假说与刘襄不谐。低声与平说:“王未得朝廷虎符擅自发兵,亦同造反。今天你派兵围王。原来是要魏勃愿为相君效力。指挥兵士,禁止齐王刘襄擅自乱动。”召平听了之后大喜,就将兵符交与魏勃,任勃为将。自在府中安居。忽然有人来报有了祸害。乃是魏勃从王府撒围,移向相府并立刻就到。吓得召平手足无措,一时一座相府门已被魏勃兴众,四面围住,势将捣入,召平只有长叹,后悔无极,遂拔剑自刎。

魏勃反报齐王,齐王刘襄立命魏勃为将军,并任驷钧为丞相,祝为内史、安排檄文号召四方。齐王使祝午往见琅琊王刘泽约同起事。刘泽本不服吕氏,且听得祝午言词大有利益,当即与午起行,到了临淄。齐王刘襄表面上表示欢迎,阴里面却力以监制。再遣祝午至琅琊传达刘泽的命令,尽发兵马西攻济南。一面呈诸吕罪状报告各国。

这消息传入长安,吕产、吕禄未免着急,遂遣颖川侯大将军灌婴领兵数万出击齐国。灌婴来至荥阳,逗留不进,内结绛侯,外连齐王。静候内外消息,再定行止。齐王刘襄亦留兵西界暂止进行,独琅琊王,刘泽被齐王羁住临淄,自知受欺,乃亦想出一法向齐王襄说道:“让他进京向诸大臣建议立刘襄为帝。”齐王亦为所动,乃代备车马送泽西行。刘泽出了齐境,乐得徐徐西进静候消息。

老将定乾坤,诸吕齐遭诛

外面的消息京都尽闻知。丞相陈平,太尉周勃,力挽狂澜,欲除诸吕。只因产、禄两人分握兵权,急切不便发作。此次齐王发难。有机可乘遂互相计谋作为内应,就是灌婴留顿荥阳,亦明明是平勃授意。陈平又想到了郦商父子,尚与吕产禄结为友谊。因此托称商量他事,把郦商邀请过来。作为抵押,再召郦商子郦寄,入嘱密谋。使他诱劝吕禄,速令就国。郦寄不得已去找吕禄,劝其交还将印把兵事交与太尉。再请梁王亦缴出相印与大臣立盟。自盟心迹即日就国,方才高枕无忧。吕禄信已为然,遂将郦寄言转告诸吕。禄与寄友善,不知寄怀着鬼胎。又要郦寄一同出游打猎,寄不能不从。方才回来,路过临光侯吕嬃家,顺便入省。嬃女是禄姑,闻禄有让还将印事,便大怒发作,并将自家中所藏珠宝,悉数取出散置堂下,且狠狠说道:“家族将亡,还要什么何物。是为人家守着哩!”吕禄不解怅然,只是退回。郦寄守着门外,只见禄状不好看,便问明原委。禄略略说了一些,寄不禁一惊。禄似信非信,自回府中。郦寄驰报陈平、周勃。他俩也为担忧。

且说平阳侯曹窟是前相国曹参嗣子,正接任任敖的御史大夫一职。在朝办事,他正好与相国吕产同在朝房。正好又有郎中令贾寿由齐国出使归来,报称灌婴兵屯荥阳,与齐连和。且劝产赶紧入宫为自卫计。吕产依了寿言匆匆驰去。窟闻知底细慌忙走告陈平、周勃。平勃见事机已迫,只好冒险行事,便密召襄平侯纪通及典客刘揭一同到来,纪通是纪信子。方掌符节,陈平叫他随同周勃持节入北军,诈传诏令使勃统兵。又恐吕禄不服,又遣郦寄带了刘褐入报吕禄说:“主上有诏,命太尉掌管北军,无非是要你即日就国。足下急宜缴出将军印辞别出都,否则祸在目前。”吕禄本来没有什么才识,更因郦寄是个好友,总道不致相欺,乃取出将印交与刘褐匆匆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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