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抱着美好的期待去找何阳,不仅是想看看兄弟童时的模样,更是为了证实一些东西,一些迫切需要了解的东西。
当一个怀着大秘密的人是十分孤独的事情,恐惧源自于未知,这一切的一切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告诉他原因,哪怕是有人分担也可以,后者的难度在某些方面反而更值得一试。
何阳家在进村口。
在出门前他看了下日历还有立在椿台上面的摆钟,心里大概知道了时间,八点多钟的天空却是灰暗无比,就像一口黑锅罩在天空,看不见太阳,没打雷,却在刮风,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闷。
门前的那排房子,还有门口的那棵老树看的都不是很清。地上大概是干的,没有反光,这个时候出去貌似有点不妥了,大概需要等等了。望着灰暗的天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年他8岁,也可以说是28岁,当天空慢慢亮起来的时候,他走了出去。站在门口,感觉这一切那么近,却又那么遥远。
天空有乌云在蠕动,就像黑色的毛毛虫。
印象中,何阳小时候是个脾气很坏的人,而且说话也不好听,特点就是喜欢显摆他的东西。这次相见不知道会是什么个状况。
走在熟悉当地路上,路边的那个猪圈里还是发出浓浓的猪屎臭,跟旁边的厕所屎臭和在一起,形成了记忆农村的味道。池塘有鱼游在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水波。
很远就能看见何阳家了,正当他准备喊他的时候,从房子里面走出一个人。
记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对记忆里面的人的轮廓的印象多半是停留在最后的几次见面,对于何阳他们一家,他的印象是过年去何阳家吃年饭,跟现在眼前出现的女人还是有点出入。毕竟现在是在20年前,任谁看见二十年前的人不会吃惊,幸好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这个时候何阳竟然在他的房间里面呆着,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如果是以往的性格,他肯定嗤之以鼻,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赶忙进了他家,何阳的妈妈也是一脸的惊讶,也没多管。
木头走进何阳的房间,准备看看这小子在捣鼓什么。
顿时乐了。这时候何阳头顶乱的像个鸟窝,跟二十年后梳头输的人模人样的电脑高手相比,那真是不敢联想啊。虽说如此但很是很仔细的看着他,发现他在捣鼓着一些老旧的3号电池。
可能是发现的身后有人盯着,何阳回个头看先木头在身后盯着他,不禁一愣。准备问他来干嘛,不料却先听到木头抢先来了一句。
“小七!”
“什么?”看着嘿嘿怪笑的木头,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敌视到现在在的差异。心里似乎在问,这个家伙是不是有问题?
他俩就僵在那里,愣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何阳知道自己要说话了。这个人有神经病。
“你怎么过来了,过来干嘛?”,何阳说着又继续倒腾他的东西了。
木头特意把二十年前的称呼用在的刚才,想看下何阳的反应。而检验的结果却是糟糕的,却又在意料之中,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太过诡异了,太过荒诞了。
木头脸上露出的那点失望是没有人注意到的,看着何阳在那捣鼓,却是那么认真,心想没他小时候还有这一面,看他平时一副臭脾气,还趾高气扬的的。
木头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发现他房间里面也是乱七八糟,最后终于知道他在干吗了,他却是在组装一个自制的台灯。已经有了大概的样子了。
一个吃零食剩下的塑料小碗,里面是一个手电筒前面的光杯还有灯泡,碗底是一根绕着铁丝的电线,绕成线圈的铁丝长一尺,下面固定在一块木板上面,露出两根差不多长短的电线。
当他把电线接通在三号电池的两端,整目露期待的时候,却发现尽然不亮。于是又重复的检查了两次,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正准备拆掉重来,耳边传来木头的声音,却来气了。
“电池没电了!”
“你懂个屁啊!”何阳却是有点生气,这些东西他不主动弄了多少次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原因。在最后的一次试灯的时候,灯泡的亮度明显是微乎其微了。他想了想却把电池取出来,电池的屁股在桌子角撞击了下。
木头没想到何阳玩这一出,暗道:真是个“鸭子嘴”,知道他嘴硬,不服输,也不拆穿。
那个组装的台灯意料之内的亮了起来。
“看到了吧,有电!”何阳又顶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木头还是木头,估计也发火了,不过心想自己都是个“大人”,跟小孩怄什么气呢?又想到三年后他们就结拜了,还是激励他一下吧。
“嗯,不错!”
这下何阳搭不上话了,想跟木头吵几句,他却不接招,这样的感觉真的很怪。
木头正准备继续给何阳带高帽的时候,何阳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了几个个橘子,心想是要给橘子他吃?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是让他无语了。他已经猜到何阳准备做一个水果电池,没想到何阳小时候的自尊心尽然这么强!又在找机会显摆自己的本事。可是这些这些物理知识不是他们这个年龄阶段知道的东西啊,决定还是再观察一下吧。毕竟这些都是他猜测的,一切言之过早。
事实证明了木头的猜测,只是当他把两个金属片分别插进那两个橘子里面的时候,想要的结果并没有发生,他也不急着插手,关键时候的帮助才能让何阳领情。
果然,没过多久,何阳又不耐烦了,翻来覆去的就是不亮。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句让他吐血的话。
“咦?怎么不亮啊,哎真失望啊?”木头假装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际上他是真知道原因的,他那水果稍微少了点,而且,他有一个水果两端没有串联。
“这水果要是能吃就好。”木头继续说着风凉话。看到何阳面色难看要发飙的样子,他知道适当的刺激还可以,过分了,就适得其反了。
“是不是这个线接反了啊?”木头漫不经心的说,却又实事求是的说。
木头的风凉话刺激的何阳一愣一愣的,干脆不说话了,手上却没有停下来。下意识的就把那两根线对调重新接了下,当台灯上面的电线接在水果电池上面的时候,灯泡亮了!
正当何阳心里暗暗高兴的时候,台灯一会儿又不亮了。实际上水果电池的寿命很短的,这个时候这套“电池组”里面已经没电了。这些是这个年龄的何阳不能明白的。
“怎么又不亮了。”木头的惊叫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何阳心想,木头什么时候这么懂了?想问问什么原因,可是看到木头装傻充愣的脸上他也就放弃了。将那两个没做实验的橘子中间选了一个递给了木头。这算是握手言和么?
“我要那个大的!”
“不给!”
“小气!”
……
当木头回到家,已经是吃午饭了。
这次穿越后的第一次相见便这样结束了。没有迹象表明何阳是跟他一起穿越过来的,心里失落像山一样袭来。
孤独,无与伦比的孤独。
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