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这个时候木头中午刚下班,准备去吃饭,口袋里面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摸出手机点开之后是一条很乏味的短信。
“小四,这个星期天我们八个去龟山野炊,不许拒绝,等电话!”。
当看到短信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通讯发达的年代,还落后的发短信组织野炊的也就老大陈乾了,暗暗鄙视他。陈乾是个大厨子,是这次野炊的发起人,胖子一枚,却喜欢喝酒交友还有游玩。
在冲刺高考之前他们七个男生,一个女生义结金兰,其中木头排行第四,于是“老四”,“小四”便这样来了。
龟山是他们县城有名的山峰,因其地形山势酷似一只昂首吞日的神龟而得名“龟山“,离省城有100多公里。四月,山上多杜鹃花,是游玩野炊的最佳时刻。
老大啊,这得多积极啊,现在才三月底,过完年才多久!?山上的花儿开的大概也没他积极吧。
木头突然想起来,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好像约自己这个周末去省图书馆看书!
想到这里,木头在电话本里面找出那个看见名字都心跳不已的名字-“马薇”拨了过去,仿佛过了好久。那边终于接通了,一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过来。
“喂!”
木头沉浸在她的声音里面,突然想起了他们以前很多的种种,心里隐隐有点痛。
虽然那个下雪的晚上让他明白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但是每每想到那个女孩,脸上总是露出深深的爱恋。即使心痛,也是一种爱啊!
“喂,木头在么?”马薇感觉木头不说话,又喊了句。
“嗯,嗯,在呢二姐”木头调整了下情绪,然后高兴地提起了去爬山的事。
马薇自然是收到了陈乾发来的短信,既然是几个结拜的兄弟组织的活动那肯定是要去的,跟木头聊起了野炊的种种,最后提到了周末的约会,都表示遗憾,但是想到周末兄弟就要相聚了自然也是没什么意见了。
当马薇挂掉电话后,木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松弛下来,跟陈乾回了短信。
木头给陈乾回了条信息,就是一个句号“。”,就这么直接了当,简单……呃,不粗暴。然后这个是就这样定下来了。
木头是知道其他几个人是肯定会去的,不然,嘿嘿,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上次聚餐,当警察的老六因为出勤没参加聚会,最后被众兄弟干趴下了,那个场面惨不忍睹,求饶都不行。
时间过的很快,这几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天气都好的不得了。
马薇带了很多东西,最后拉着木头提前一天回家,他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了。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是就这样陪着她也是幸福的。
第二天早上木头提了些礼物去接她,马薇家里还有一个80高龄的老奶奶,回家,最重要的是陪伴。
下午吃完午饭后,在老人家的依依不舍中木头跟马薇出发去龟山。这次别离让马薇很是不舍,眼睛都红了,真是的,又不是生离死别,搞的那么煽情。
去龟山的话现在直接有专车从镇上到山脚,路程大概1个半小时。这段路还好说,接下来才是考验。经过“冲担石“、“险八脚“这样的险处,宽不足一尺,下临万丈深渊,胆小者只能望而却步,如能征服艰险登上顶峰,则千嶂奇观,尽收眼底,白云缭绕,飘忽脚下,从山如丘。
这些自不必说,爬山对于往日运动不多的木头有点难度。他们也都收到陈乾的通知,计划是木头跟他们是分批上山的,自带食物和饮用水,最后在山顶集合。这些大概是为木头她俩考虑的,让他俩多点机会相处。
来到山顶却知道,这个时间看花的话,确实来的有点早,但是杜鹃花骨朵藏在一片绿叶当中,勇敢而且坚强。
“这个时候却是来看石头的了。”木头边爬山,边说道,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马薇喘着气,蚊蝇般嗯了下,算是作答,明显是累的不行。后面却传来笑声,听声音却是和木头说话。
“哈哈,小伙子,你们是来看花海的吧?”木头应了声,发现是一个鹤发童颜,身穿麻布上衣,手里拿着烟袋的老者,惊奇他的精力充沛啊。似乎看着他们背着行囊,然后信誓旦旦的在那说,似乎又是对着空气交谈。
“我跟你们说,老头子我住在这山上几十年。你们要是想看杜鹃花,就留一晚上,明早肯定开”。老爷子眼里充满说不说的自信。
“好咧老爷子,你身体可真硬朗啊……”话刚说完,老爷子竟然健步如飞,自己朝山上走去,不理不问,仿佛一阵风。
呃,真是个奇怪的老头。心想陈乾他们应该差不多到了,那要加快点速度了。
等他们到山顶又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太阳西斜,陈乾和其他绿叶都在山顶休息。这个时候,木头气喘地和各位打招呼,默契的的去击掌拥抱。
“四哥,你们终于上来了啦”同村一起长大的何阳来了个熊抱,咧嘴笑道。
“你小子,甜蜜啊!”老三吕亮调侃道。
木头傻傻的笑了笑。
“晚上野炊,马薇负责!”陈乾安排到。
“晚上的帐篷,老六负责!,看你你壮得像头牛。”
当警察的张晓鸣嘿嘿应是。
“晚上不会有狼吧?”马薇担心的问道。
“能爬到山顶的狼,那是真本事了,再说,有狼也是你家老四,哈哈!”做珠宝的老五前大富调侃道。
“正经点,不然晚上可没东西吃了”大厨的威胁永远是最厉害的。
几个在一起度过大半读书岁月的男女,在一起户外过夜,无非就是唱歌啊,吹牛打屁,感叹时光,回忆过去,要是怎样,会怎么样,期待不一样的结果。但是啊,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即使明白覆水难收,过去不会重来,但还是会感怀。
这一切仿佛成了怨念,汇聚在黑夜的天空。
当他们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月亮也睡觉了,星星眨着眼睛,当警察的老六守夜,望着远方。听着身后的老五的鼾声成曲,好不动听。没有狼叫,鼾声也不错。
鼾声和着帐篷发出轻轻的扑打声,这些成为夜空的唯一。
…………
东方既白,太阳要上岗。
经过一晚上,满山遍地的杜鹃花,遍地开放,好不美丽。
突然,山顶金色的阳光里面出现了淡淡的黑色,像黑烟,奇异无比。
当太阳快升起来的时候,这抹黑色光线也随之越发明显,太阳好像被什么烤糊了一样。
陪马薇欣赏杜鹃花的木头也没什么心情了,他们被眼前的天文景象惊呆。
他俩心里有点害怕,马薇紧紧的抓着木头,木头也紧张的直哆嗦,担心发生些什么,连忙唤醒了身边的人。
他们八个也陆续醒来。
太阳完全升了起来,山顶的他们也惊呆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发不出言语,眼神似乎被吸了进去,不能自拔。
正当时,一个老者出现在了不远处,旁边站着一个小孩,老者看着山顶发生的这些,一双眼睛深邃无比,仿佛能容纳整个宇宙。这个老者正是昨天木头上山遇到的老爷子。
仿佛在天空很渺远的时间与旷阔的空间里面出现了一片草原,草原上野花一片一片和着马头琴音随风飘远……
“众神陨落之地终于出现了,走吧,我们也一起走一遭……”老爷子缓慢地对着前方的漩涡说道,然后也向着漩涡里面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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