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凌在短暂的时间内,勉强的恢复了一下身体创伤。
准备站起但却险些跌倒,墨子急忙搀扶一下。银凌摸了摸墨子的头表示了自己无事。刚想说话,但是来自肺部的创口一阵剧烈疼痛,让银凌忍不住咯血。
拉起墨子的手,努力的表示此地不宜久留,便在墨子的扶下离开了。
而此时孙膑则看着那远处坠落的墨城,那下降的趋势,让他停下了逃跑的脚步。那墨城的降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恐怖巨兽的倒地。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孙膑决定回去看看,
到了之后,却发现地上一滩鲜血,墨子和银凌早就不在这里。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墨城,莫非躲了进去?犹豫不觉,最后还是决定稳妥起见,回去带些人马,再来探索这里。
银凌被墨子搀扶着,继续前往西部。一是为了躲避那莫名其妙的追击,其次更是为了寻找‘锬’。
越往西走,毫无疑问,环境是越来越差的。水的缺少和野生动植物的逐渐消逝,逐渐变冷的温度和高原的气压。让本来没有任何准备的两人前行的更为艰难。银凌昏厥了,干瘪的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是胸部伤口的大量出血导致的。
墨子在面对自己哥哥的昏厥,也是失去了内心中的支撑,无助的哭起来。在陌生且恶劣的环境,昏倒的哥哥,长时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对于墨子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她又不是某贝可以吞下蛇虫鼠蚁。
但是在哭泣一段时间后,她要坚强,否则哥哥是活不下来的。想想自己脑袋中有限的野外生存知识。他需要水,可是,这水……墨子收起了眼泪,看着这稀疏的植被,所幸这清晨露水还是或多或少有一些的。取了一片不知名的叶子,双手捧起,在附近稀少的植被上寻找着有限的露水,
墨子也是很渴的,她的嘴唇早已不见了最初的红润,头发也是失去了的光泽,显得颇为枯燥,看了看手里的一捧水,真的很想喝啊!可是一旁的哥哥更为需要啊!墨子将双手小心的递到银凌的脸前,可是这双唇紧闭,怎么能喝下这水呢。
墨子下了决定,她一口将手中辛苦收集来的水倒在嘴里,她喝下了?她不可能就这么喝下哥哥的救命之水啊!
初入口的水那是分外清凉,让墨子都忍不住精神一阵,可是此刻,她连舌头都不敢轻易动一下,唯恐那本就不多的水会被自己喝下一点点。她将那对本来就干裂的唇缓缓贴向银凌,将那本就不多的水挤入银凌口中,有一滴流出了嘴角。此时的墨子就像可怜的小野猫一样舔了舔银凌嘴角的那滴水。
爽口,水真的很好喝!纵使只有一滴,墨子也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不知是水还是别的缘故,银凌的眼皮动了动。
但这一动,却被一直仔细关注银凌的墨子看到。
“哥哥!”墨子轻摇了一下银凌,银凌听到墨子的呼声,艰难的睁开眼睛。银凌死死地咬牙,抵住那来源胸部的痛苦。但是仍然抵不住那痛苦带来的呻吟。视觉,听觉,神经早已混乱一片。
他想站起来,带给墨子安全感,但是来自胸前的伤口,早已发炎,脓化。
无法承受的剧痛之中,他的意识终于涣散,逐渐的离他远去。他捂着心脏的部位,重重的倒了下去……
世界再无光明……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呜,你快起来啊,不要吓墨子啊。”
荒凉的戈壁,没有人能听得到墨子的呼喊,阳光毫不吝啬的照在墨子身上,照在银凌一动不动的身体上,丝毫感觉不到温暖。
墨子背起银凌,那巨大的重量和她那小小的身体发生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不知道她那里来的力气。
墨子一直在拖着银凌奔跑,不敢休息,甚至不敢停下,因为停下了,就恐怕要失去哥哥,她要找到人来救他,或者找到吃的,喝的……
一路上,她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但是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哥哥再受到一丝伤害。手上、脚上、脸上也不知被划伤了多少道伤口,每次她都会很快的爬起来,忍着疼,噙着泪,一边抹掉眼泪一边唤着哥哥的名字,唯恐哥哥长眠不起,她要不停的呼唤,试图唤醒哥哥的意识。
时间缓缓流动,阳光即将褪去,夜幕降临。原本就荒凉的戈壁充满死寂。
她的脚已经被磨破了一次又一次,鲜血淋漓,疼到麻木。一天的时间她没吃一点东西,也没喝一滴水,眼前的世界逐渐开始模糊,灰蒙蒙的辩不清是什么。此时她最大的奢望,就是背上的哥哥能和她说一句话。
终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只有双脚依然在机械般的迈动着,她不知道自己已经了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她唯一的信念就是救活她的哥哥!她不要再当悲剧,她不要再回墨城等一百年。
噗通!
她被绊倒了,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痛让她变得模糊的意识清醒几分。她伸出小手,硬撑起身体,可是背上的哥哥也顺势滑落。
墨子摸了摸银凌的手,一片冰冷。这是死一样的冰冷,这是……墨子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在墨子的心中,那个自己朦胧沉睡的时候,一个人带给她烤兔,教给她实践的道理,给她做过鱼丸。要自己相信他,他能带自己回家的哥哥!
“不要吓唬墨子啊!哥哥……醒来啊!”
墨子趴在银凌的身上,将那沾满泥土血污的小脸贴在银凌的脸上,用自己的双手不断地蹭动银凌那发僵的身体。希望能带给银凌一丝温暖。
带着哭腔的声音“哥哥,醒来啊!带着墨子回家啊!”
墨子终于再也压抑不住,撕心裂肺且无助的声音传遍了整片戈壁。整片空旷的戈壁,墨子声音不断地回响。
子回家啊……
回家啊……
家啊……
啊……
回音就好像是在嘲讽,在讥笑。来自于世界的恶意满满的侵袭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