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斑驳的树荫,假意装作老实地跟在男人身后的爱瑞儿眼神飘忽,她一直趁着男人不注意之时四处张望想寻找能当做武器的东西,但这片森林里除了满地的细枝树桠和小石头之外并没有其他,而这些小东西在暂时无法使用神力的爱瑞儿手中并不能带给那个男人致命伤,与其如此,不如等待机会。这段路程远比爱瑞儿想象的远,在男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比之前的亮了一些,虽然变化不是很明显,察觉到这一点的爱瑞儿还是皱了眉。展现在眼前的是森林北郊的一间木房,外观矮小破烂不堪,爱瑞儿琢磨着如果等到体力恢复再杀掉那个男人可能太阳都要出来了,对于久居黑暗之中的她而言,太阳的光辉对她会有多大影响她也不知晓,也不想冒着危险去体验一番。如若如此她就不得不在这间破屋子里待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再回到‘人类’所居住的洞穴里。
高贵的神居然要屈居于这种破地方,即使只是驻足一晚也让爱瑞儿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所幸走在她前面的男人没有看到她表情的微变化,径直走进了木屋,爱瑞儿也只好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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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里陈设和爱瑞儿预想的一样一览无余,一把木椅与木桌杂乱地倒在地上,三名长相美丽的年轻少女被五花大绑在靠里处的墙角边,她们的嘴里被堵住了异物,在看到爱瑞儿进门那一刻少女们努力挣扎想说些什么,嘴里也只能吐出呜呜的哭腔。幽黄的烛台灯下,少女脸上的泪痕还未被逝去,新的泪水便将之覆盖。很明显,她们和爱瑞儿一样都是中了男人的魔术的受害人,爱瑞儿冷眼扫过她们,视线专注到墙角的另一边。简陋的木床上坐着一个白发女人,满布皱纹的她嘴角滴着血,一具少女干枯的尸体被随意仍在床边。看到男人带回来的爱瑞儿之时,女人的眼里露出了渴慕,享受般****了嘴角不属于她的血液。
男人恭敬的走到女人床边,掩藏不住脸上的笑意。“还满意吗,母亲?这次碰上的可是个尤物。”
“上天恩赐...”女人兴奋不已,皲裂的手指指向爱瑞儿,“像你这样的少女效果会比之前那群女孩的要好得多,有你一个也许就够了!快点过来,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女人渴望的眼神投注在爱瑞儿身上,男人示意爱瑞儿走过来。
走过去就完了,直觉告诉自己,但如果不立即走过去,自己没有中魔术的事实就要暴露。爱瑞儿的体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恢复的异常慢,这种情况下不顺从男人是不行的,可是顺从的结果就是和床边那已干枯的少女一样。所幸的是,当爱瑞儿焦急之时,再次无意中扫过那具尸体,爱瑞儿注意到了什么,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她向床边踱步而去,在走到尸体旁时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插在尸体腹部的刀刃,男人还来不及反应眼睛便被刀刃扎穿。
“啊!你...”谁会想到中了魔术的少女会突然袭击自己呢,男人双手掩目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流出,他的眼睛已经废了。爱瑞儿忍耐了近半个晚上的脾气终于可以宣泄出来,本想把他罪恶的双眼挖下来,可考虑到床上还有一个女人,快刀斩乱麻地将男人的头颅割下,然后重新走到床边审视着那个女人。
白发女人并没有因儿子被杀而感到伤心或者气愤,取而代之的是惊讶过后满脸的期待,仿佛得到救赎一般。
“神明吗!...”
“...”爱瑞儿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回应她。
“呵呵哈哈哈!不会错的。”没有得到爱瑞儿的回答,但女人心里也有了笃定的答案。“能破除我儿子的魔术之人,除非此人也是魔术师,但在你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魔术的气息,这也是我儿子大意相信你的原因。排除这个,再加上上等的样貌气质,除神明大人以外再没有其他可能性!”
“那又如何?”
得到了爱瑞儿近似默认的答案,女人惊喜地留下了眼泪,挪动着身体想要触及爱瑞儿却因年迈体力不支跌落下床。她的笑声听起来凄惨不已,脸上的褶皱因她的笑脸愈发凹陷,令爱瑞儿恶心的要命。
“天神啊!”女人撑起虚弱的身体向爱瑞儿跪拜。“我的爱子得罪了您被您施已天罚,我带他向您谢罪,看在我虔诚的份上,求您赐予我永生,我必将一生侍奉您!”
“原来如此,这些少女就是你追求永生的牺牲品吗。”爱瑞儿用不屑的眼神斜睨女人。
“全是假话!传言吸食纯真少女的血液能够永葆青春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的脸啊,仍以无法预计的速度在衰老,糜烂...肮脏的无法让人看下去啊!但即使这样,我仍报以希望,吸食少女的血液来满足自己的一丝侥幸,即便是假的,我也不容许这些张比我青春美丽的脸存在于世!”女人的脸变得狰狞。“摧毁!摧毁!我得不到的,我所憧憬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啊...!”
爱瑞儿的刀刃结束了近乎疯狂的女人的疯言疯语。“永生这种东西,不是你这种丑陋的人类所能亵渎的。”甚至不愿意再看一眼女人的尸体,爱瑞儿起身向墙角被绑的三位少女走去。
女孩们的身体瑟瑟发抖,按道理眼见着将她们从恶魔手里拯救出来的神明已经降临,女孩们应该雀喜,但在此之前她们亲眼看见所谓神明,杀人手法却残忍非常,毫无怜惜之意,感受到莫名的危险气息正在靠近自己,女孩们丝毫没有即将获得自由与重生的喜悦,恐惧的意识充斥着整个大脑。
爱瑞儿蹲下仔细欣赏着她们的脸,危险的笑意令女孩们寒毛直竖。
“作为人类,你们的样貌勉强过得去。”冰冷的刀刃附上其中一位少女的脸。“可惜,怪只怪你们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只好请你们先死过一次了。在那之后,我向你们保证,你们会以新的肉体重新降临这个世界,在我的力量作用之下。”
她们的死活与爱瑞儿无关,甚至于爱瑞儿并不想杀害她们,因为如此一来受害人的增加可能会如自己当时担心的那样引发吉尔伽美什的注意,但眼下这些少女已经看到了她的面容,只有杀人灭口才是防止自己来到地球这一秘密的最好方法。
举起刀刃的一瞬间,背后门外传来金属与风摩擦的声音,一把短剑从外刺穿木门向爱瑞儿投来,爱瑞儿转身敏锐地躲开,但手腕还是避无可避的被剑擦伤了。
“真是一场无聊的闹剧。”熟悉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虽然隔着一道木门,但那人的声音雄厚有力,惊得爱瑞儿捂住受伤的手腕幕地站起了身。
“难道说...”一段可怕的回忆席卷而来。
木门倒塌的瞬间,王者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说过的吧,下一次见面要准备好相称的礼物献上。”
爱瑞儿难以置信地望向门口,木门倒塌,门外清晨的阳光透了进来,仅仅是初阳的光辉也让爱瑞儿难受地眯起了眼睛,而下一秒,爱瑞儿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细到连全身每一细胞都处于警戒状态。
金发的王者踩着倒下的木门进来,木门因他稳重的脚下力道裂了条缝,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吉尔伽美什随意扫了屋内一眼,最终视线定格在被恐惧与惊讶笼罩全身的爱瑞儿身上,不怀好意地笑着向她走去。
“若是准备给本王的见面礼,两具丑陋的不堪入目的尸体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