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杨亦说,“这怪物还会怕冷不成?”
“不是怕冷,是怕风。”张非说,“在医院里,房间是通风的,所以它不敢出来,等到了停尸间,这个怪物才转移至另一个躯体,当然,前提是这个躯体需要是被开过颅的才行,不然进不去。而在新的宿主大脑中,它就变得不怕风,所以又出门了。”
“在我们宿舍,由于开了窗户通风,所以它还是没有出来。”杨亦若有所思,“那么现在既然转移回到停尸房,它就该出来了。”
老许把风衣裹了裹,说:“现在我们出来,就是确保教室空气处于相对静止状态。”
“那就这样让它跑了?”杨亦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东西。”
“这个怪物的智商很低,从它贸然去拿死婴就是个例子。”老许说,“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不能浪费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杨亦问。
老许在两人耳边轻语,好像生怕被怪物听见。
张非杨亦二人先是狂喜,而后脸色发青,最后都转成一个苦瓜脸。
等老许说完,两人沉默半晌,摇了摇头,就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望着两个小伙子的背影,老许是怪怪的笑了一下,没办法了,有些时候还是要冒一冒险的嘛,就当是锻炼你们,要知道我老许可不是随便请人吃饭的。他仔细看看了四周,检查了大楼的出口位置和逃生通道,想了片刻,便拿起电话打回局里。
此时杨亦和张非还在路上心神不宁,按老许的说法,他们俩得回宿舍把罐子包过来,放在那个怪物所在的教学室。
光这样那倒没什么,关键是老许居然要两人躲在角落里,密切监视怪物,看清楚它是如何转移,如何操纵尸体。而老许本人则联系周副,在周围安排若干警力,在实验楼出口,等候张非二人的情况。
“这叫什么事啊。”杨亦嘟囔着,“万一这个怪物入侵到我们脑子里,就惨了。”
“这个怪物只能进入尸体的脑袋,而且还必须是开窍的。”张非说,“别说这样白痴的话。”
“只进开了颅的尸体?这是你们推断出来的,谁知道它是不是也能整活人。”杨亦说,“停尸房晚上有够恐怖的,学校里有个故事就是这么说的。。。”
从实验楼到宿舍有一段距离,以两人从宿舍拿到死婴罐子之后,回来还要一段时间,所以在路上,杨亦忍不住就跟张非讲起了那个鬼故事。
说有那么一个学生甲,在学校里老老实实的上课,学习,非常平凡,不过他有一个老师乙,教人体运动的,上课的时候很喜欢讲一些鬼神论,特别是在某些理论知识里还穿插一些恐怖小段子,而这个学生甲,人虽普通,却对无神论非常坚定,听了老师乙的几节课后,终于忍无可忍,在课堂上公然和老师乙唱反调子,在一顿辩论之后,被一群同学鼓动,要学生甲今晚到实验楼去呆一晚,以证明他是对的。
话说学生甲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气不过就答应了,不过想到就后怕,万一鬼来了怎么办。
11点,大家把他“请”到实验楼的地下停尸间,“啪”一声把门反锁了。
还好,那时候停尸间按规定是需要长亮的,学生甲被关进来后,忍住满屋子的臭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最后他想了一个办法,找了个空的藏尸池,清理干净,然后钻进去,盖上大半的石板,只露出出气的小缝。
这个晚上很难熬,学生甲在藏尸池里不停的想着恐怖的鬼故事,把自己吓了几个小时后,他有些困了,大概是凌晨3点左右吧,在他迷迷糊糊即将要睡着的时候,池子外面传来一些古怪的声响。
这些声音死沉死沉,像是盖池子的石板移动的声音。然后还伴随着什么东西,在搅动池子里甲醛水的响声。完了,不会真的有僵尸,窜出来要我的命吧,学生甲心里猛的一沉,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外面的石板移动声音越来越频繁,没隔十分钟就有一个石板被挪开,吓的学生甲脸色发青,憋的脖子鼓胀鼓胀的。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这个声音终于停了,他等了半晌,怪了,怎么没有脚步声,这些僵尸难道都没出来,只是无聊的在福尔马林池里做卧推运动?
甲还在纳闷呢,自己头上的石板“哄”的一生就被打开了。学生甲魂都吓飞了一半,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放心了,这不是老师乙嘛。
可是还没等学生甲缓过神来,就发现这个老师乙眼睛血红血红的,舌头露在外面,上面慢是半红半白的脑浆,它用两只沾满福尔马林的手把学生甲的头给拧了下来,边拧边说:找了一晚上,原来躲在这里。
看着杨亦讲的这么投入,张非没有打扰他的兴致,直到到了实验楼,才严肃的说:“杨大爷你可听好了,在里面咱俩谁也别再说话,有什么事情做手势沟通,要真碰着啥了,你去通知老许,我留下。”
杨亦看到张非这副认真样,也意识要正事要开始了,他晃了晃拳头,示意张非:猜拳决定。
“靠,还是随你吧,不过要注意别挂了。”杨亦猜拳输了,他尴尬的把手插进裤兜,拿着罐子和张非走进实验大楼。
教学室里还是老样子,袭击过,或者说拜访过张非二人的尸体就在实验台上端放着,而另一边则是老许准备好的已开颅的新尸体。
这个实验室比较空旷,周围的小桌子上摆的都是手术刀之类的小物件,只有在边角上挺立着一具洁白的骷髅。
听说卖了有上千呢,杨亦一边钻进一个小桌子的橱子里,一边望着那句玻璃罩着的骷髅。
杨亦比张非个子要高上几厘米,一米七八,很费劲的才挤进狭小的橱子,而张非就在他对面窝着,两人打了个信号,慢慢把橱子门拉上,只露出半张脸,静静的看着斜上方摆放的尸身。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小子还是没敢发出半点声响,还好是两个人同行,有个伴的话心里安稳些,不然若要杨亦一个人待在这鬼地方,他可没这么好脾气半撅着屁股屈在一小地方傻等。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当二人忍不住露出疲态时,终于有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