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要变了,萧墨啊......要小心啊......”萧墨药店里的一根捣药杵变化出一个苍老的满是褶皱的脸对着萧墨口吐人言,深沉道。
幸好此刻店里没人,不然还不得吓死啊。
这根捣药杵来历甚大,据说是天上广寒宫玉兔捣药时用到的,当然萧墨是不信的,因为人家玉兔捣药用的是玉杵,他不过是个木制的,而且还是萧墨在一个地摊上无意间花了一个铜子淘到的便宜货,他倒是没想到一个不起眼的捣药杵竟然成精了,不过这个捣药杵好像是受了重伤,修为根基尽数毁去,只有本身化不了人形。
“为什么这么说啊?”萧墨笑了笑,把捣药杵拿起,放到药罐里慢慢捣着药,一边捣药,一边随着捣药杵聊着天。
不过这捣药杵嘴紧的很,怎么问怎么套也套不出,就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萧墨实在无奈,就敲着捣药杵,嘲笑说:“我看您老人家根本不是捣药杵,分明就是一根神棍。”
这捣药杵翻了翻白眼,就隐去人脸,再次安静下来。
门外飘飘扬扬的撒起了洁白的雪花,萧墨走到门口倚着门框,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一朵一朵雪花洒下,有几朵洒在他的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又一场雪到来了啊......”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掩埋过去一年的一切悲欢离合一般。洁白而神圣,却也冰冷刺骨,当真不可貌相啊。
不远处的风雪里走来一个白衣男子,黑发飘扬,容颜俊秀,一席白衣似要融入雪中,不分彼此。走到门口不远处的一棵红梅下,那男子对着萧墨露齿一笑,冲淡一切寒意。他撑着一把二十四骨的油纸伞,伞上画的是一树红梅傲雪独自开,与此刻男子旁边的红梅傲雪那般相称,与他那般相称,萧墨歪头想了想,这伞上的画还是前些日子,闲暇之时,凤林缠着自己画的呢。
凤林进屋,抖落伞上的雪花,拍落身上的一些残雪,萧墨很自然的接过他的伞,放到门边晾着,顺手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让他擦擦。
一切都那么自然随意,不用说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你怎么来了?小不点呢?”小不点是萧林的乳名,也只有萧墨、凤林才会这么叫他。
“不是下雪了吗,今天看你出门没带伞,就来送了,小不点在先生那,我去看过的,等会回去的时候顺便接他。”凤林擦了擦长发上的积雪,笑着对萧墨说。
“那我们收拾收拾就回去吧。”萧墨转身便准备收拾收拾东西了。
“不急,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呢。”凤林抓住萧墨的手,阻止萧墨的动作。
“小年怎么了?”
“今天城东那儿的城隍庙有花灯节,一起去看看吧。”
“小不点怎么办?”
“无妨,我和先生说过,让他代为照看。”
“那......也罢,去看看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凤林笑眯眯的趁着萧墨不注意“吧唧”一口亲到了萧墨的嘴角。萧墨眉一竖,眼一横,掉转过头忙活去了。凤林尴尬的挠挠头,有些气馁,萧墨转过身去,却没有了之前瞪凤林的那幅模样,反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伸手摸了摸嘴角,眼神不禁有些飘忽。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走进自己的心的呢?
其实不论是凤林还是萧墨,他们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能缓和,能同现在这般相处,平淡但不乏甜蜜,一切都是因为小不点的原因,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爹爹,把他们的关系拉的无线近。若不是想给小不点一个美好的家,他们也不会有更多的机会在一起。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让凤林看到了希望,他努力做一个好的父亲,照顾萧墨以及萧林,在平淡中品味生活的真谛。
即使偶尔会有小的摩擦,小的争吵,也会转眼忘掉,依旧笑靥如花,倒真真像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凤林收拾好东西,对着捣药杵说了几句,无非就是看好铺子什么的,捣药杵给了他一个白眼,翻过身去,闪了闪光,表示知道了。
“走吧。”凤林撑起伞,对着给门上好锁的萧墨招了招手。
萧墨走伞下,凤林搂住萧墨的肩,把他往自己怀中带了带,眼神晶亮的看着萧墨笑着说:“小心淋到雪哦。”
萧墨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挣扎。
凤林开心的笑了,连风雪的寒都好似消融了不少,笑靥如花,眉目如画,当真对得起他那绝色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