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杰总是会来找颜鳕,然而却没有之前那么话唠了。有时看着颜鳕对着种子发呆,清杰也会偷偷望着颜鳕的脸。
他总觉得颜鳕长得跟其他人都不同,睫毛好长,皮肤好白透,眼睛深不见底让人看不懂。在不知不觉中清杰已经被颜鳕的容貌吸引住了。
今天清杰也还是在颜鳕发呆看着种子时来到颜鳕身旁轻轻的坐下然后单手杵着头看着颜鳕的脸,看着颜鳕忽然垂下眼睑然后回头看着自己,清杰只觉得一瞬间心脏像是要停止了般。因为太突然了,颜鳕一回头脸颊就刚好擦过清杰的嘴唇。让清杰的心脏狂跳了起来,立马条件反射的往后跳开愣愣地看着地上的颜鳕。
“没事靠那么近干嘛。”颜鳕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向屋子的方向走去。清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大脑正一片空白,只能看着颜鳕越走越远。
颜鳕来到屋内走到一件偏僻的房间,就看到永言站在门前看着自己。走上前对着永言说“走吧,不是要我吃毒药吗?还愣着干嘛。”
说完径直朝永言的房间走去,永言也跟在她的后面,脑海里一直闪过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心一下子阴霾了起来。
来到了房内,永言没有说什么只是拿给了颜鳕一颗紫色药丸。颜鳕吃下后还是像之前一样静静的在这个房间坐上半个时辰。永言则坐在颜鳕的面前盯着他的脸看,颜鳕看着永言不由心中一阵疑惑,往常他都是给自己药后就离开了,这次竟然破天荒的坐在自己面前。
这是永言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以前虽是匆匆几撇,但还是知道他很好看。永言目不转睛的看着颜鳕的脸,竟觉得颜鳕越看越迷人。刚刚在门口看到的画面一下涌了出来,竟觉得心格外的烦闷。
永言不懂为什么看到那些会这么让自己难受,我这是在嫉妒?还是见不得别人好?眼神也从空洞转化为疑惑。
就在永言深思的时候一个声响闯进脑内,“呃!”颜鳕忽然觉得喉咙处有些奇特感。
“怎么了?”听到颜鳕的声音永言赶忙上前抓着颜鳕的肩膀。
“喉咙有些怪异的感觉。”颜鳕看着永言略微皱眉回味着“应该是刺痛。”
“刺痛。”永言看着颜鳕皱着的眉头,心里竟然有些惊慌起来,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怎么回事?刺痛是不是因为药发挥作用了?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的紧张?永言不愿在想下去了,赶忙握着颜鳕的手腕号着脉,脉象有些絮乱,难道颜鳕真的中毒了?
“药终于对你有作用了。”永言愣愣地看着地面。
“发挥作用了?原来中毒就是这样,还真是有点痛。不错,好好继续发挥下去。”颜鳕眼睛有些发光,这是她第一次有感知,虽然是痛的感觉但总比没有要好。
“嗯!”永言依旧看着地板没有抬头,他现在心里很乱。
“那我走了,下次有新研制的毒药再来找我。”颜鳕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留下永言一人在那里愣呆着。
对于现在的永言而言听到药有发挥些作用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现在心情却这么的杂乱,甚至是恐慌。自己到底在怕什么?脑中徘徊着刚刚颜鳕说的最后一会话。许久,才慢慢抬头看着门口很小声的说道“不要走!”
与颜鳕的第一次相遇,看着颜鳕把自己茶杯中的毒药一饮而尽,听着颜鳕的笑声,颜鳕说话的声音,这些一一涌了出来,汇聚在了心里。颜鳕他是特别的,这让永言很是头疼。
这个夜晚对于永言而言显得异常漫长,漫长得令人心慌。一夜未眠的苦思终是不得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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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永言早早的就站在颜鳕房门前,当看到门轻微的动了下时,一下子便惊慌了起来,手居然开始微微颤抖着。
颜鳕一开门看见永言的时,心里很是疑惑的看了下永言然后言语清淡的说道“这么早。”
而永言没有回复颜鳕,只有眼神迅速的查看了番颜鳕。眼神从面部移到了脖子在挪到了手腕处,一切都很正常,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颜鳕把永言的一切表现都看在了眼里“今天起来一切正常没事,你那点毒毒不死我,得继续努力了。”
永言没有说话,走上前抓起了颜鳕的手号了下脉。
颜鳕看着面前给自己号脉的人,一脸轻松的样子“你的毒效果不怎么明显,没什么事我要出去看我的花了。”说完就甩开永言的手走了出去。留下永言一个人。
“欸,颜鳕你来了啊!”清杰在外面看到颜鳕从屋里走了出来忙招了招手大声叫喊着。
炎耀在旁边也转头看了下颜鳕然后露出洁白的牙齿“师傅”。
“嗯,我的花开花了吗?”颜鳕走到清杰面前看着地上的那颗种子。
“没有,还没有发芽。看来要等你的种子开花结果还真是有点难度。”清杰蹲了下去单手杵着脸然后抬头无奈的看着颜鳕。
而被独自留下的永言此时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颜鳕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休恬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平静的脸嘴角竟无察觉的微微上扬,而笑容却只隐藏在面具之下让人无法观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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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一张桌上放着四个都盛满了饭的碗,几盘小菜。等人齐了大家才执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清杰边吃边不断地跟颜鳕聊着天,炎耀也时不时的插上两句。永言则还是像往常一样静静的吃着,只是眼睛会不时地看向颜鳕。
就在差不多吃完的时候,清杰看着永言说道“公子,今天不用给颜鳕吃药了吗?”往常公子都会在吃饭前把药拿给颜鳕吃的,现在饭都吃完了公子都还没药出来。
永言放下碗筷抬头看着清杰和炎耀再看着颜鳕“不用了,今天不想制药。”
然后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就起身向自己房内走去,关上房门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的紫色丹药发起来呆。过了好一会永言忽然站起身走到桌前把桌上的丹药扔到了地上,呼吸有些絮乱。耳边听着外面的说话声,不自觉就走到窗前看着不远处坐在草地上跟着清杰说着话的颜鳕,紧绷的心里竟感到一丝的舒缓。这也许是因为今天黄昏的阳光特别让人心情舒畅的原因吧!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然后走到了屏风后面摘下面具开始日常的洗漱,洗漱完后看着窗外有些暗淡的天空竟是站着不动了愣愣的呆了起来。
永言站了好一会,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接着一个声音在叫自己“永言永言”。
是颜鳕的声音,永言忙打开房门,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是那么的迅速。
颜鳕看着打开了的门正相对着永言说话,可是一抬头话却说不出了,眼睛不停的在永言的脸上徘徊着。
永言看着颜鳕毫不掩饰的打量才突然察觉自己忘了带面具,立马转过了身背对着颜鳕。
颜鳕看着永言的后背一会才说道“你的脸……”
“怎么,很想笑话我是吗?”永言听到颜鳕想要评判自己的长相立马蹦出这几个字。
“笑话?不会笑话你!你挺特别的,让人过目不忘,挺有标志性的。”
“呵,忘不了。你是想说我丑到让人忘不了吗?”永言心里发凉的说道。
“丑,什么才算丑。”
“丑当然就是让人看了不想看第二眼。”永言皱着眉一脸的不快,把心里无名的怒火一股脑的混着话一起发泄出来。
“嗯……如果按你这么说的话,你不丑,我没那种感觉。”颜鳕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沉思。
永言听到颜鳕说你不丑后,慢慢的转身看着颜鳕。颜鳕则一直盯着永言的脸,永言看着颜鳕的眼神一下子不知要如何应对,只能抗拒的把门“啪”地关上了。
“怎么了师傅?”炎耀听到关门的巨大响声立马走过来看着颜鳕。
清杰紧随其后“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现在这么晚了,大家去休息吧!”说完自己就走开了,留下炎耀清杰。
颜鳕照样起来到屋外散步,接着看着自己的那颗种子发呆。
自从那天开始永言在也没有出过房门了,不知道又在房里捣鼓些什么。
去叫他的时候也只是在里面应了几声,饭菜都让清杰拿去给他房内,真是奇了怪了。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清杰看着躺在草地上对着种子神游的颜鳕,走了过去站在颜鳕面前低头看着他说道。
“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清杰跟着颜鳕躺在地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人的身上是不是都有红色印记?”颜鳕转头看了下清杰。
“红色印记?你说的是胎记吧!嗯……不是每个人都有。”清杰觉得颜鳕的问题让人抓不着边但还是回答了。
“胎记是什么?”
“嗯,就是有些人出生后身上会有些红色印记。据说这是前世留下的一些记号。”
“这样,有胎记长得像一朵花。”
“像花?说不定是花仙子转世,快说看上哪家姑娘了?”清杰听到颜鳕的话终于找到了些猫腻,忙挑眉笑道。
“花仙子?原来如此。”
“嗯,你怎么问这些?难不成还真是看上谁了?”
“我看到有这样印记的人好奇罢了。”说完这句话颜鳕又转头看向种子,过了好一会又回头看了下清杰说道“一个月快到了,我打算离开这里了。”
“什么?离开?为什么?”清杰声音提高了八倍对着颜鳕喊着,把刚刚想要调侃的话都抛到脑后。
颜鳕揉了揉耳朵说“小声点,我听得到。我们这次出来也只是想到外面到处游历一下,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三天后刚好就是一个月,这种子如果还没什么动静那我觉得我没必要留下来。不然在这里在待下去我会睡着的。”
“你在这里睡觉我完全不介意。”
“我不想睡觉。”
“那就别睡。”
“嗯,所以我得离开。”
“你真的要走。”
“嗯。没出差错三天后就走,如果你们想见我来找我就行了,这个会告诉你们我的位置,不过你们想找我可能会有些困难。”说完把一片火色羽毛拿给清杰。
“为什么?”清杰看着手中的羽毛皱着眉。
“这次我们出来游历,没有固定位置。”颜鳕淡漠的说着。
“这么多天了这种子都没反应,你这种子肯定是坏了,看来你是注定要走了。”清杰不悦的看着颜鳕,虽然心里想跟着去,可是想到永言还是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我们会在这里待上5年,5年期间你们想来找我们就来这里。”对于颜鳕的离开清杰是不舍的,毕竟有一个愿意听自己唠叨的人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