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鳕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发现有枚铜板滚在自己脚旁。弯腰低身蹲下捡了起来,把铜板放在手上端倪了下。铜板有着朱红色的符号,其他与普通的铜板无异。
“请把它给我。”老道坐在椅子上缓声说道。颜鳕顺声看了过去,看着面无表情的老道,再看着老道桌上的铜板,和自己手中的铜板。心里明白了这是那老道的,便上前把铜板给了老道。铜板刚放在老道的手上,颜鳕就敏锐的察觉到老道的手抖了一下。立即看向老道的脸,而老道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完全落入了颜鳕的眼中。
老道把硬币收入手中对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说道“好了,下一位。”
颜鳕听到老道说下一位后便走上前来坐到椅子上,看着老道端倪了起来。老道也感觉到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正是刚刚给自己铜板的那个人,在那里顿了几秒然后站起身竟开始收拾起了东西。
颜鳕从坐下开始眼神就直勾勾的盯着老道了,在老道刚刚停顿的那几秒,颜鳕察觉到老道好似有些激动,可到底是为什么激动呢?看老道收拾东西的动作,是准备走人了,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颜鳕嘴角上扬。
这时,老道收拾完东西走到颜鳕面前说道“请跟我来!”便拿着一根竹竿在前面边探边走。颜鳕这才知道这老道原来是个瞎子,略微停顿了下才带着炎耀一起跟了上去。
在老道的带领下颜鳕他们来到了一家简朴的茶楼。
只见老道跟小二说了两句,小二便拉着老道的手让颜鳕他们跟着来到了一间安静隐蔽的别间。不一会小二又端来了茶水就离开了。看着紧闭的房门颜鳕说道“不知道长请我到这里有何贵干?”
道长听到颜鳕的话后显得异常的激动,嘴开开合合了好几次才吐出了一句话“小道在此恭迎神君。”老道双手jinhe,低下头,抬起手让手与头奇高。
“神君么?这个称呼好像有点高了呢?”颜鳕想着炎耀之前叫自己神,现在居然多了个君字嘴角开始上扬。
“不高,不高一点都不高。”老道情绪好像缓和了不少声音有些沧桑的说着“神君乃天之子,将来必继天之位,行天之法。”
“天之子?如果说我是天之子的话,那天之子还有好几位呢?”颜鳕想到了雨卿和荣凌,并确定他们同自己是同类人。
“天之子虽有数位,但小道知道只有神君你才可以继承天之力成为天。”老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说着。
“怎么说?”看着老道的颜鳕觉得眼前这人有点特别。
“因为小道就是因神君而来,前来指导神君。”
“指导我什么?”颜鳕觉得好笑。
“为您推开迷雾,指明道路。早日继承成为天。”
“呵,指明道路?”
“是,……”
“先说你为什么说你是为我而来的。”看着老道还想继续,颜鳕立马出声阻止并问出自己的疑惑。
老道被颜鳕打断略微停顿了下说道“我是上天派来的。”
“可笑,天?天是什么?长什么样?”颜鳕不屑的说着,看向天空。
“天就是法,它监督世人,让违法的人接受惩罚,保世间太平。”老道依旧的义正言辞。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天意的呢?凭什么?”颜鳕笑着质问老道,自己活这么久了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也没有听过什么天。
“我这双瞎了的眼睛就是证据。”老道缓声说着,声音很苍老却十分的有说服力。
颜鳕止住自己的嘲讽注视着老道的双眼。周围安静的环境让老道回忆起了一些不堪的往事,颜鳕也不知怎的竟进入了老道的回忆中去了:
那年的老道还是个年轻的道士,年轻气盛到处降妖伏魔,在道观里也是颇为出色的道士。
但是有一天,道士忽然从外面带了一只妖回到道观养伤。导致了后来道观所有同门师兄弟的惨死,看着这一切发生的年轻道士感到十分的痛苦,于是便想自杀以此赎罪。
年轻道士来到了山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一步步的往前走着。可那时天空却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道士停下脚步看向天边,一道闪电从云中劈下直击向道士。倒在地上的道士从晕眩中醒来,发现周围一片白茫。
道士在白雾中摸索前行,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呼唤着自己便顺着声音的源头走去,来到了一个小房子里,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周围都是硬邦邦的白色墙壁,可声音却一直在这个屋子里徘徊。
“你是谁?”道士大声问道。
“我是天!”声音又开始传入道士的耳朵。
“天?什么天?”道士疑惑的问道。
“天乃万物之主,吾乃万物法则。”道士四处张望却仍是没看到一个人影。
“你认为你的罪行死就可以抵消掉吗?”天直入话题问着。
道士听了后沉默了阵,然后摇了摇头。
“整个道观所有人的命当然不是你一条命就可以抵消掉的,而你将会接受我的惩罚。”
道士依旧沉默。那声音继续平淡的说道“我要你去找一个人,他将来会是我的后继,将成为我唯一的继承者,我将成为她的力量。你需要找到他,并告知这一切。”
紧接着道士的手上出现了四个铜板,每个铜板上都画着红色的字符。“当铜板碰触到那个人时,这个铜板便会发热。而让它发热的那个人就是我要你去找寻的人。”道士看着手中的铜板依旧沉默不语的思索着。
“找到他,并告知她这一切,我需要她监督实行规则,她能保世间永世安定。而你,终究罪大滔天不可饶恕,作为对你的惩罚,在找到他之前你是不会死亡的,我将夺去你的双眼,让你在黑夜倾听那些被你害死的生灵的哀诉愤怒。就这样一直责罚着你,直到你找到那个人并告知她我跟你说的这一切,你才可以得到救赎,才可以了结生命。”
听完这些后道士眼前一黑倒地昏睡过去了,再醒来时手中拽着四枚铜板,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后来道士开始给人占卜算命并让每个前来占卜的人先触摸铜板,就这样白天给人占卜夜晚被那些哀怨的声音纠缠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道士早已是生不如死了。
“终于到了,在今天,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告知你一切了……我终于可以结束了。”老道显得十分激动还夹杂着一些些快意,面容也变得舒畅起来了。
颜鳕站起身注视着眼前这个满脸沧桑的老人,然后转身对炎耀说道“走吧!”。
炎耀看了眼老道然后紧跟着颜鳕走了出去,看着颜鳕有些好奇的问“师傅不是想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来替人占卜的吗?”
“人都死了还能问得出来吗?”颜鳕平淡的说着。
炎耀听着颜鳕的话后有些惊讶的停在了原地,脑海回想着刚刚那老道说完这一切后就一直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一直静静的坐着。
“还不快跟上!”颜鳕转过身看着炎耀笑了起来。
炎耀被颜鳕这么一笑更是呆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师傅对着自己笑。
“来不来。”颜鳕有些无奈的提大声音。
“来,来,来。”炎耀反应过来后马上边向前跑着边说着。看着师傅一脸轻松的样子炎耀也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到了客栈后颜鳕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致,脑海了一直不停出现老道说的那些话。
“天之子吗?制裁吗?规则吗?……”颜鳕自语道,心中好像清澈了许多,自己也许知道以后自己将要做的事了。自己的存在还是有某种意义的,我也有存在的意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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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颜鳕和炎耀就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座名叫茂山的山林。
站在山林中炎耀的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完完全全的勾住了,红金黄混搭的树叶侵满了整座山,金黄叶子铺得满地都是,树上的橙红叶子也格外的耀眼,秋天的茂山到处金黄璀璨像宝石一样让人觉得炫目夺人。
“师傅,这里好好看啊!”炎耀兴奋的转身对着颜鳕说道。
“嗯,很美。”颜鳕看着周围到处红橙黄的巨大枫叶,心里竟然觉得特别的舒畅不自觉的便笑了起来。
炎耀呆呆的看着在枫林中的师傅“师傅……真的好美。”
“嗯。”颜鳕笑着应了声‘确实这里的秋天真的挺不错的’。
炎耀等心情平复后便走在颜鳕的身后跟着。
沿路穿过枫叶林走过河流踩着微湿的土壤,炎耀真的好开心,可以看到这样的美景,更喜欢在这美景中的师傅。
颜鳕从昨天见过那老道后,眼神总会透露出缕缕跳动的火光,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爽朗了。高傲的笑容也会时不时的出现,眼中所隐藏的桀骜不驯也彻底的曝光了出来。
以前师傅老是提不起精神,整天不是闲逛就是睡觉,还有些迷糊。现在的师傅像苏醒过来的太阳,身上透着光,越来越刺眼了。发着光的师傅配上这火红的枫林,真的是极其罕见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