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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亲

“你就是今天来相亲的吧?”说完,她狠狠地剜了柳俊生一眼。

柳俊生有些莫名其妙,他四下里看了看,打趣道:“你看周围还有其它男人吗?”

姑娘听了他的话更加恼怒了,她撅着小嘴,转过身子去了。

王二娘一看场面有点冷,连忙站起来打圆场: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张雪,他叫柳俊生。年轻人有点个性没什么不好,要不你们两个人单独聊一下,先相互了解下……”

“不必了,我就问几个简单的问题就可以了!”张雪打断了王二娘的话说道。

“你说,只要我们知道的都能告诉你。”柳俊生的娘看到了这么一个俊俏的媳妇在眼前,早已心花怒放,听到她的话抢先答道。

可张雪连正眼都没瞧她,柳俊生看她如此无礼,心里有些恼怒,但看到娘期盼的眼神,只得叹口气把攥紧的拳头松开了。

张雪嘿嘿冷笑一声,对着柳俊生问道:“你家有别墅吗,有车子吗?”说完,她带着戏谑的表情等着看热闹。

听了她的话,柳俊生的娘和王二娘都有些不知所措,柳俊生也完全懵了。当他醒悟过来时,心里面也是翻江倒海的怒意:“好你个烂婊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这么拜金,如此势力,张开嘴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笑眯眯地问道:

“姑娘,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吗?不说可以吗?”

“当然非常重要了,它关系到我能不能与你交往的问题,所以你必须老实认真地回答我。”

“好吧!”柳俊生皱着眉头假装无可奈何。

“本来我想低调做人,不愿意张扬的。你实在要我说,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但你一定得答应我,听到我的话以后,绝对不能对人泄露出去,否则你我都有杀身之祸!”

张雪听他说得郑重其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柳俊生理了理头发,眨了眨眼睛,瞬间就换上了好像一个富翁正在讲述遗言,表情无比庄重、肃穆……

他缓缓地说:“我们家几年以前就得了一笔巨款。这事连我娘也不知道,就怕她有麻烦。这笔钱是我一个远房的表叔逃到台湾以后临死时才邮回来的,因他和家里人联系不上,不得已才邮寄到我家的。”

“啊……”听了他的话所有的人不由得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特别是他娘,更是惊喜交加,心想: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连我都瞒过了,难怪他整天无所事事,原来有这么大的本钱在撑腰……

张雪听他说完,不知是激动还是高兴用发抖的声音问道:“不知……有多少?”

“多也不多,差不多能把我们现在整座城市买下来吧!”

“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嫁给我的话,所有的钱都可以归你支配。”他想了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啊、啊……”张雪只觉一阵巨大的幸福感袭来,把她轰得晕头转向。她无比温柔地看着柳俊生。突然,她觉得他是那么的帅气:

两道剑眉稍稍扬起,乌黑深邃的眼睛里散发出世上最迷人的微笑;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显示出对万千事物不屑一顾,再加上他抑郁深沉的表情,简直帅呆了。她痴痴地看着他,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我帅吗?”

“嗯、嗯……”张雪听到柳俊生的问话才从遐想中苏醒过来。然后,她用极其轻柔,极其真诚的语气表白道:

“我亲爱的俊生,我想过了,今生今世你就是我唯一依靠的人;我爱你,我一定要嫁给你!”

“真的吗?永不改变了吗?”

“不变了,除非我不在这个世上了。”说完,她娇羞得闭上了双眼,等着欣喜若狂的柳俊生给她一个深情的拥抱。

“那好吧,我现在就正儿八经地告诉你,你现在可以去死了,带着你肮脏的灵魂,卑劣的思想,丑陋的躯体滚得越远越好。”

“什么……”张雪一下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脸色也由绯红变成了猪肝。等她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时,柳俊生又说了一句:

“其实我忘了告诉你,像你这样的贱货,随便在那个角落里都能扒拉出一个,如果我心情足够好,开着解放牌卡车只要在街上溜一圈,保证车厢里座无虚席。”

说完,他拉着娘径直离开了。留下了还目瞪口呆的三人。

回到家后,当母亲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以后,他的日子当然不好过。她指着他的脑门整整狂骂了大半天,柳俊生差点没疯掉。

最后在他答应尽快找到媳妇的承诺下,母亲才停止了喋喋不休。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柳俊生在他娘的胁迫下找到了王二娘费尽了口舌,才取得了她的谅解,答应再帮他物色一个。

过了几天,王二娘又捎来了消息:说又为他介绍了一位姑娘,还说是邻村的,人比较实在,就是胖了一点点。

经过了上回的相亲失败,柳俊生已经充分认识到了自身的条件,所以并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倒是母亲在王二娘的洗脑下,迫切地感到了压力,好像再不抓住机会,她儿子真的要成寡汉条子了。因此,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回的相亲就安排在了家里,时间就在三天后。因为王二娘说见人看家一起。当然,这也很可能是姑娘家里要求的。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柳俊生的娘相当重视。她提前把家里里外外地清扫了一遍。柳俊生在她的强制要求下,也把乱成狗窝的房间彻底整理干净了。看着被扔掉的精美人体写真画册和上原亚衣珍藏碟,他的心在不断滴血……

这天的日子终于来到了。柳俊生的娘早早就起来擀了面皮,拌好了猪肉韭菜馅,准备用家里唯一拿的出手的“美味”好好招待未过门的儿媳妇。

在他们望眼欲穿的时候,一位姑娘在王二娘的陪同下总算姗姗来临了。“妈的,刚好赶上饭点!”柳俊生抬头望着天,恨恨地想。

柳俊生家只有三间砖木结构的老房子。中间是客厅兼卧室。左侧是厨房,右边刚是他娘睡觉的地方。所以,王二娘径直领着姑娘来到了中间屋子。

直到姑娘进屋,柳俊生才抽空注意到了她的样子。他吓了一跳,“妈呀!这哪里是胖一点点啊?”这么大的吨位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看着姑娘奇大的屁股随着她的一步三摇来回抖动,他的心仿佛也被抖得乱七八糟。他只觉脑子里一阵轰鸣,整个人浑浑噩噩像只无头苍蝇跟在她们后面乱转。

直到姑娘大马金刀地在竹椅上坐下,因她太过沉重的身躯压迫得椅子“吱吱”作响时,柳俊生才从慌乱中清醒过来。

看着柳俊生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娘特别不高兴。虽然这姑娘是不怎么好看,可身体结实啊!再说,自家条件那么差,眼眶子还能怎么高呢?于是,她对柳俊生吼道:“还快不去给客人端茶水?”

柳俊生“喔”了一声,端来了茶水放在了他们面前。胖姑娘抬起被脸上肥肉挤成一条细缝的眼睛满意地点点头,高兴地冲他问道:

“喂!你叫什么呀?”

“我叫柳俊生。”柳俊生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叫俺翠花吧!俺爹叫李大山。”

柳俊生见他这么不认生,额头上早已冷汗滚滚,心中自叹不如。

这回倒省事,媒人没怎么费口舌,他们两个倒我一言你一句热络地聊开了。不过大多数都是翠花主动在问,柳俊生回答罢了。因为碍着大人在跟前,他也表现得倒老实,不然早就拂手离去了。

早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柳俊生娘盛情要求她们吃了饭再走。原想翠花会客气一番,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假思索地就答应留了下来。

当柳俊生帮娘把热气腾腾的三大碗水饺放在桌子上时,他明显地听到了翠花“咕咚”一声使劲咽口水的声音。在他还没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翠花不与其它人打招呼,自顾自地挽起袖子,抄起筷子,夹了一个水饺就抛到了口里,一边吞咽,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走了好半天山路,肚子还真的饿了。哎,这饺子味道真不错咦!”

说话间,抖、夹、抛、吞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如秋风扫落叶,风卷残云势,眨眼间,冒尖的一大碗水饺就见了底。

柳俊生看着她满腮帮子肥肉抖动,汁水四溅,耳旁充斥着连珠价的“咕嘟声”,不禁惊呆了。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已经向第二碗发起了冲击,接着是第三碗……

吃完后,她用袖子一抹嘴,很自然地拍着肚皮说:“这里终于有了感觉了!”

柳俊生的娘心里也是暗暗吃惊,心想:“好个吃货!不过,农村人吃多点不是什么问题。”因此,她笑呵呵地问道:“姑娘,你吃饱了吗?”

姑娘头也不抬,用指甲剔着牙缝里的韭菜叶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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