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彪悍的宿管大妈,手拿灭火器,毫不留情地浇灭了最后几根蜡烛,顺带遣散了看热闹的群众。
“哟呵!”何苗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本想拍拍程恭的肩膀,但又想到顾灿的话,只好将落在半空中的手收回,“程医生,当着男朋友的面调戏别的女生,这样不好吧。”
程恭的表情如同吃了瘪一般,一头扎进季清的怀里,“我不管,你要帮我追到她。”
季清嫌弃地倒退,站在离他三尺远的地方,“去我那儿换衣服。”
当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何苗子很自觉地远离程恭,毕竟他满身的洗脚水。
“何苗子,你跟着我们干嘛?”程恭痞痞地甩了头发,水珠溅到何苗子脸上。
“呸呸呸!”何苗子赶紧往季清后背上蹭,“我可不是故意要跟着你们的,我是为了去拿二胡。”
季清使劲抽衣服,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为什么不用纸擦。”
“没带!”何苗子理直气壮,擦完后缩回脖子。
“没见过哪个女生出门不带纸的。”
“程医生,我认识顾灿,我可以帮你追她哟。”何苗子见季清不开心她就放心了,一个劲怂恿程恭追顾灿,说着还不时瞄季清的面瘫脸。
“我的好妹妹,你可得帮哥哥!”程恭死皮癞脸地要搭何苗子的肩膀。
“帮,肯定帮。”何苗子生怕再溅到洗脚水,赶紧跑到季清身后躲着,“挑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找几个壮汉围殴顾灿,然后你再去英雄救美。顾灿看在你男友力十足的份上,肯定会对你有好感的。”
“顾灿是全球跆拳道黑带竞标赛冠军,也是散打年度总冠军。”程恭好心提醒道。
“那就用钱轰炸,送各种豪车豪宅名牌包奢侈品,没哪个女人不心动的。”
“顾灿十八岁时就已经身价过亿。”程恭再次好心提醒道。
“靠,程医生,你帮我问问,顾灿还缺女朋友吗?我要毛遂自荐。”
“想和我抢女朋友,你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程恭邪魅地凑近何苗子,笑得那叫一个猥琐,“你帮我约顾灿出来喝酒好不好。”
“喝酒?”何苗子转念一想,有些警惕,“你想把她灌醉?”
“嘿嘿,不把别人灌醉,自己哪来的机会。”
“那可不行!”何苗子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我的好妹妹,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认真,再说了,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不像!”所谓相由心生,从程恭的面相来看,一张标准的祸国殃民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好眼光。”
“你就是那种人!”
“你……!”程恭气绝,怪不得季清老是被何苗子气得人仰马翻,只得冲他发脾气。
“哈哈!”一旁的季清实在绷不住了,笑出了声。
“你们两狼狈为奸!”说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季清房门口,程恭抢先一步掏出钥匙开门,头也不回地直奔浴室。
季清转到书房,拿出二胡,试音、和旋后才交给何苗子。
只简单的两个音符,弹出了高山流水的音境,何苗子徜徉在音乐里,做花痴状,“季老师,你教教我吧!”
“我记得外联部面试的时候,你说过你的特长是二胡。”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都是成年旧事了,我们得顺应时代的发展,推陈出新,完善自我。”何苗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百般讨好。
“那你拉一段试试!”季清递过二胡,修长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何苗子的手,冰凉的指尖瞬间镀上了一层暖意。季清犹如触电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何苗子也不客气,手法相当熟练地拉二胡,她的宗旨是,不管好不好听,姿势一定要到位。
“停!”季清不耐烦地捂住耳朵,这哪是拉二胡,这完全是拿大锯锯木头,“我觉得你还是将特长改成吃饭睡觉吧。”
“所以才让你教我嘛。”何苗子收起二胡,坐到季清身旁,凑得极近。
季清微微转头便看到何苗子细长的睫毛,眼角下方的泪痣,他反佛能听到何苗子的平稳的心率,以及自己慌乱的心跳。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哟。”何苗子见季清始终愣在原地,眼神迷离,一点都不重视自己的话,只顾走神。
“咳咳!”季清回过神来,“好的!”
“那行,我先走了!”何苗子欢呼雀跃地抱着二胡,准备走。
“等等!”程恭火速地冲了泡泡,下半身围了白色浴巾,趴在浴室门上,只露出个头,“何苗子,看在我家季清借你二胡的份上,你就帮我约顾灿吃饭吧,好不好。”
何苗子心情大好,反正她也欠顾灿一个人情,正好要请她吃饭,“好呀!”
“你真棒!”程恭竖起大拇指鼓励何苗子。
“程医生,你加油!fliting!”何苗子做了个加油的姿势,消失在门口。
何苗子抱着二胡轻快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路过操场时,她透过围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生肆意地跑在球场上,脚下的足球好似一阵风,快速地窜动。
“啊!”足球被踢到了围网边,何苗子尖叫地倒退了两步,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是在围网外面,根本伤不了她,懊恼地转身就走。
“何苗子,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苏墨三两步跑到何苗子跟前,一脚踩到足球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汗珠,滴滴融入到夜色里。
“没有啊!”何苗子心虚地抓头发,保持着尴尬的笑容,“我没看到是你。”
“你知道吗?你撒谎时总喜欢抓头发。”苏墨弯腰抱起足球,大步走出操场,与何苗子一同站在操场外的沥青路上。
他们所在的操场位于女生宿舍背后,只设有足球场,没有篮球场等其他设施,因此鲜少有同学会过来运动,倒是被不少怀春少男少女给霸占了。
何苗子眼观鼻、鼻观心,只得讪笑圆场。
“你不是只有考砸了才拉二胡吗?现在还没到期末考试,这就拉上了?”苏墨犹记得何苗子每逢月考发成绩当晚,都要抱着二胡,坐下月光下拉二胡,直到被邻居投诉扰民才罢休。
“刚找季老师借的二胡,准备元旦晚会上表演。”何苗子越说越没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