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原来你看得比我还认真。”
季清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容易被何苗子激怒。
过了一会儿,季清看何苗子都快看睡着了,便换回了脑残剧,“你的智商还是看脑残剧吧!”
“你觉得他们两最后在一起了吗?”
“按理讲,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何苗子瞪了季清一眼,“瞎说!”
“按脑残剧的套路来讲,他们肯定会在一起的。”
“啊~哈~”何苗子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感觉屏幕里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什么套路,人家是互相喜欢。”
半响,季清突然问何苗子,“男主不是说要出国吗?怎么又不去了呢?”
没听到何苗子任何答复,季清这才看到何苗子早已睡着了。半蜷腿,侧着身子歪倒在陪护床,裤腿卷到小腿处,露出藕白色的脚踝和小腿。
季清轻轻地下床,替她拢了拢被子,又将空调调高了两度。
季清躺回病床时,发现输液瓶的水快见底了,又不忍心叫醒何苗子,只好嗯想了床头铃,唤来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刚进来,季清就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一点,她睡眠浅,还有起床气,吵醒后会生气。”
护士小姐会心一笑,处理好输液口后又蹑手蹑脚地退出去了。
“好热~”何苗子翻了个身,呢喃了两句,一脚踢了被子。
季清好脾气地下床,重新为她盖了被子,又将空调调低了两度。
正当季清快睡着的时候,又听到何苗子呢喃,“好冷!”
季清无言,最后将空调调高了一度。
凌晨时,季清看完了整整三集脑残剧,看到何苗子已熟睡,这才关了电视,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咔嗞咔嗞!”何苗子突然如诈尸一般坐了起来,直摇季清的床。
“怎么啦?”季清半醒半梦中,摸索到床头灯,“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同样睡懵的何苗子,大言不惭地说道:“陪我去躺厕所嘛,我怕黑。”
季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你特么见过病人陪陪护人去上厕所的吗?”
“我不是为了陪你,我这会就在学校宿舍了,上厕所根本不用人陪。”
“那我又是因为谁躺在这儿呢?”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那么啰嗦呢。”
季清强忍住扑上去暴打她一顿的冲动,掀开被子,走在何苗子前面。
何苗子走着走着就放空了自己,眼皮打架,双眼走走闭闭。
“啊!”何苗子撞上突然停步的季清,“你怎么不走了。”
“厕所到了。”
何苗子走进去后,想到刚刚听到的声音,有些后怕,又退了出来。
“你又不上啦?”
“要!”
“那就去啊!”
“我刚看了,厕所是独立卫生间,有门的,你可以站得离我近一点吗?”
季清顿时清醒了,睡意全无,“什么?你要我进女厕所?”
“里面没有人,而且有门的。”
“凭什么?”
何苗子停直了腰板儿,辩解道:“不然我回去跟同学说,你gay,你喜欢男的。”
“何苗子,你好样的。”季清率先走进女厕所,站在门口处。
何苗子选了靠厕所门的第一个坑位,放水的过程中,又不放心地问道:“季老师,你还在吗?”
季清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还!在!”
何苗子放完水后,站在镜子前低着头洗手,不敢看镜子。
“怎么不照镜子?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吗?”
“我就怕看到的不是我自己。”何苗子三下五除二地洗完了,甩了甩手,湿哒哒的手搭在季清的手臂上蹭,“你知道吗,导演最喜欢在医院拍鬼片了,因为这里阴气最重。万万不可半夜在医院照镜子和坐电梯,很容易闹鬼的。”
“愚昧无知!”季清嫌弃地抽回手臂,“干嘛在我身上擦水。”
“嘿嘿,我有洁癖。”
“你有洁癖你还把水擦别人身上?”
“我对别人没洁癖。”
特么的,我还有洁癖呢。
何苗子紧贴着季清往前走,四处张望,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她就神色紧张地死劲掐季清手臂。
“啊!”季清吃痛,啪地打掉何苗子的手,“你干嘛掐我?”
“疼吗?疼的话就说明没梦游,我总觉得走廊尽头有不干净的东西。”何苗子突然压低声音附在季清耳边继续说,“我觉得是白衣女鬼。”
“好奇你就去看看呗。”季清想大步往前走,可何苗子像八爪鱼一般趴在自己身上,只好拖着她往前走。
“我不去,你走慢点。”
季清突然看到走廊尽头漂浮不定的东西只是个白色塑料袋,便不走了,郑重其事地对何苗子顺道:“我也觉得走廊尽头有东西在动,还是一个白色的,连脚都没有。”
“是吧,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吧,我刚就发觉了,你还说我愚昧无知。”
“那就去看看。”
“不不不,别去了。”
“你确定不去?”
何苗子使劲摇头,好似拨浪鼓。
“那我去了。”季清说着就去掰何苗子的爪子。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明天早上再看。”何苗子大力地抱住季清的胳膊,不肯撒手。
“你忘了,女鬼见不得光,只能晚上见。”季清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怕了?你怕了就直说,我不会嘲笑你的。”
“谁怕了?去就去。”何苗子是典型是死鸭子嘴硬,跟着走了几步,全身颤抖不止,“你是不是怕才让我陪你啊,你要是怕了就说出来,我们现在回房还来得及。”
季清不予理会,走了两分钟后,站在转角处。
何苗子单手遮住眼睛,催促道:“看到了吗?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你睁开眼自己看。”季清将塑料袋藏在身后。
何苗子睁开眼看了又看,确认没有任何东西后才长舒了一口气。
季清待何苗子放松警惕后,迅速拿出身后的塑料袋,大喝一声,“女鬼啊!”
何苗子哇地一声扑倒季清怀里,瘫软无力,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