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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都泽大地

灰色雾气。

深黑色钢铁。

叫嚣的寒鸦。

阴魇样笼罩这个腐朽的城市。

哭泣,悲寂,死城。

干枯的树向主伸出双臂似在悲鸣。

求主怜悯。

走过一条斑驳的小巷,奥拉有些后悔自己的离家出走,但一会他便被眼前所见呆住了。前方枯木下站着一个少年。少年转过头,冲奥拉点了点头。奥拉看清了:银发,碧瞳,肤色近乎单调的苍白。

一只长尾凤蝶以暧昧迷离的脚步出现,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少年伸出手抓住了它。苍白的骨节暴露在灰色的雾气。

奥拉觉得有点碍眼。

“请恕我的冒犯,放了它。”

“它和我一样,都被主遗弃。放了它,它会继续悲寂。”长尾凤蝶绝望的挣扎,逃脱不出的手心,于是开始颓败凋零。少年微翘的唇线划作无情的弧度,手一松,暗淡的尸体便被掩埋在尘积的落叶中。

“最好的坟墓······可惜你失去了它的色彩。”

“不。”伸出手,细微的瑰丽磷粉被镶嵌在交错的掌纹,然后将磷粉抹上脸,如痴如狂:“你看,我并未失去它的什么。”

“喂!我有名字的,我叫奥拉。”

少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

待转到一个幽暗的拐角处,奥拉用力地将脸上的磷粉尽数抹下来。暗黑的磷粉跌落,好似主悲怜的眼神。脸上是深浅不一的红色。是过敏吧?

“幸好没毒。”奥拉想着,这里跟乡下的家里还真不一样。

眼前是一座支离破碎的教堂,以褪色的青苔与腐朽的藤蔓植物为主要基调。

奥拉没有动作,笑了笑,走了进去。

教堂里唯一的神夫兼敲钟人痴了一般发狂的诵读一本发黄破损的《圣经》,不时呷一口放在一旁高脚杯内的液体。油腻的外套,散乱的发丝。斑驳锈色的粘稠液体上浮动着一些发绿长毛的霉斑。浓稠化不开的液体就这么顺着神父的嘴角漏出,血色的残丝,带着墨绿的霉斑。神夫毫不在意。伸出被染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露出恶魔的獠牙。

奥拉看到教堂里摆放的不是万能的主,这座神像很高大,它看起来似乎很狰狞,但似乎又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神夫抬起头,混黄的眼球正努力向上翻,脸上是斑驳的污垢。

“请问,这是谁?”奥拉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这是这里的统治者。魔王。”话音末落,眼前划过一个银白物件,径直落入神夫的酒杯——是银白色的水蛭!那肥胖的身躯在液体中不安的扭动,溅起那星星点点的暗红。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是刚刚遇见的那个少年,依旧是刚刚的面无表情。

“主的赏赐”暗邪的音调“喝下它,将会领悟主的心境。”

神夫有些犹豫,看着里面那条蠕动着的白色物体:“啊!我明白了,这是主的召唤。”

看着着无稽的一幕,奥拉有些惊异,也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少年突然开口说话,“我会帮助你回去的。”

“为什么要帮我?”奥拉有些疑惑,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血色的少年,陌生似乎又有些熟悉。

“好!”奥拉想回家,这座空气里都包含死亡气息的城市,他一分钟也不想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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