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符安不太喜欢自己的弟弟卡卡西。
卡卡西这家伙太能闹腾了,一会儿嫌弃欣渠做的饭菜不好吃,一会儿嫌弃他自己下巴上的那颗小黑痣……
一天里,有七八次因为这类的事哭鼻子。
卡卡西哭鼻子有个特点。
他不是戳在院子里扯着嗓子嚎,而是哭一会儿,看周围有没有人,有人的话哭大声点,没人的话玩会儿,等人出现在附近了接着哭。
被他哭声扰的心烦的符安很想把那家伙拉到僻静地儿狠狠揍一顿。
可是欣渠说,哥哥生来要照顾弟弟。
弟弟犯浑了,要想办法引导回来,而不是仗着比弟弟大就肆意的欺负弟弟。
所以,虽然他每次都想揍卡卡西,但是,碍于自己哥哥的身份,都生生忍住了。
……
……
其实卡卡西也不大喜欢旗木符安,。
在他眼里,旗木符安那个家伙明明只比自己大几个月,却偏偏要摆出一副我大你得听我的姿态,处处以兄长身份压他。
他问朔茂自己可不可以当符安的哥哥。
朔茂闻言乐开了花,刮着他的鼻子道:“等哪天我说什么你妈听什么的时候,我就做主让你做符安的哥哥。在此之前,你必须和哥哥相互扶持,修炼忍术。等明年开春,我好把你们送到忍者学校,让你们接受正规的教育……”
“……”
虽然朔茂所说话的冗长且晦涩,但是,卡卡西还是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在旗木家,爸爸永远走不到妈妈前面,弟弟永远骑不到哥哥的头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觉得自己该认命了。
认命前他找到欣渠,做了最后的挣扎,“我和符安您更喜欢哪个?”
正在收拾厨房的欣渠愣了下。
回过头见自己儿子板着小脸故作严肃,不由得腾出手,揉着他那乱蓬蓬的小脑袋,笑眯眯的问道:“卡卡西,你这小脑瓜子又在想什么呢?”
“我想知道妈妈你喜欢符安哪一点?”
不喜欢被揉脑袋的卡卡西很别扭的挣扎着。
“喜欢符安哪一点吗?”欣渠拖着下巴想了又想,才回答道:“长相的话,我比较喜欢符安的那头黑发和大眼睛,对了,还有下巴,那下巴,长得和我像极了……
性格的话,哈哈,你哥哥可比你体谅我……
你这家伙,没事多学学你哥哥,可别有事没事就挑我的刺,你爸还不敢挑我的刺儿呢!”
卡卡西哭了。
他没想到,在妈妈眼里,自己竟然没有哥哥好看,也没有哥哥听话。
“原来,妈妈一直认为我是熊孩子……”他趴在朔茂怀里抽抽噎噎的抱怨。
“这话从何说起?”
“哥哥说开花阿婆觉得带土不听话时,就说带土是熊孩子。妈妈觉得我不听话,那妈妈也一定觉得我是熊孩子……”
“……”
朔茂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现在小孩子的脑回路了。
按理说,三岁左右的小孩子,不都特天真特乖巧可爱吗?
为什么他旗木朔茂的两个混小子,一个成日里在外边野,不到天黑不见人影;一个成日里在家里纠结,觉得全世界都不喜欢自己……
什么鬼啊!
-
-
天黑了,浑身脏兮兮的符安出现在家门口。
当时朔茂正在院子里收被子,见符安又把自己折腾的这么脏,不由得叹了口气,“我和你妈妈明天就要出任务了?你总是搞得这样脏,我们出任务后谁给你洗啊……”
廊下的卡卡西见状,很嫌弃的抽抽鼻子,“一定是在臭泥沟里打了个滚才回来的……”
“闭嘴了,连下巴都洗不干净的家伙!”见他也开始说自己的不是,符安很不爽的回了他一句。
谁知这句话竟然捅了马蜂窝,卡卡西闻立刻展开了眼泪攻势。
他很清楚符安指的是他下巴上的黑痣。
每次他和符安拌嘴,符安都会拿黑痣刺刮他。
这是他的软肋,逢戳必哭。
“你又哭,都多大了还哭……”一见卡卡西哭就浑身不舒服的符安赶紧出声制止他,希望他能闭嘴。
谁知,他越说话,卡卡西越觉得委屈,于是哭的更大声了。
符安被吵得不行,只得服软道:“我的大少爷,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这样,回头我送你一个草编可不可以?”
“草编?”卡卡西有些不明白。
“稻草人啦……”
“嗯?”卡卡西还是不明白。
“就是你这个笨蛋了,你这个麦田里的稻草人,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土拨鼠……”
卡卡西:“……”
……
见卡卡西被自己绕晕了,符安便很得意的坐在长廊下脱鞋。
谁知乐极生悲,他脱鞋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竟然把鞋子上臭烘烘的泥巴甩到了卡卡西的脑门上。
这下可彻底捅了马蜂窝,眨眼的功夫,卡卡西的哭声直冲云霄,吓得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欣渠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真是受不了了,你总是这么能闹……”
虽然觉得自己错了,但是,见卡卡西这么哭,符安还是忍不住抱怨出声。
卡卡西闻言,哭的越发厉害。
欣渠跑出来把卡卡西抱回房间哄,朔茂本来要跟进去,但是,见符安戳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哥哥的样子,便走到他跟前道:“我们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吧!”
“可是,要吃晚饭了……”心虚的符安本能的拒绝这次父子会谈。
“我们出去吃。”
朔茂一点都不给他推脱的机会,无奈,他只能点头答应。
―
―
出门后,朔茂走在前面,忐忑不已的符安跟在你后面。
他跟着朔茂走过夕阳,走过傍晚匆匆回家的人群,一路走到村子的慰灵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