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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陪酒的女人

宣盛,男,1994年出生。长相倒是清秀,在黑暗里的女人眼里,他是光彩夺目的。他另外还有一个习惯,不知道是先天性还是后天养成。就是沉默寡言的。乍看下摆明就是一傻子。可是正因为他沉默寡言,才没有导致他落下胡编乱造口若悬河的病根。

宣盛如今已经20周岁,不同的地区,他的岁数也有所不同。可他偏偏就不去在意这些。有的时候问他年轮;他会调侃似的说才十八岁。

2012年,18岁的宣盛出现在一座他自认为只有在书籍上有所了解的城市—杭州。也就是在这一年里,他才知道,自己将来会买一套房子。大小不求。只够容身就好。

可是宣盛渐渐的才知道,杭州城区4万左右一平的房子他是没有能力买的。2012他才拿着三千不到的工资,一年下来,买一平方都不够的。就别说一年可以买一平方了,也不说买多大的一套。按最小的说40平方的。那么就喊价160万才可以买下这一套只有40平的房子。宣盛以前年少轻狂的豪气就在一套房子面前被磨得体无完肤。

从此,宣盛买房子的“理想”就此夭折,至今他也没有追忆被房价扼杀的年代。

宣盛认为买不起房子就租房住着吧,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的话。结果都是悲惨的。在租房过后,宣盛成了穷人。每个月底所等的就是那少得可怜兮兮的工资。物价涨了,工资还是跟当年初来乍到的时期差不多。工资不涨令宣盛头疼。

2014年,宣盛20岁。一切依旧。有一天,他遇见了好事。

杭州最繁华的地带,他有幸工作于此。大楼丛立,使他看不到窗外生机盎然的景色。唯独夜里,他才可以一睹这座城市的繁华与风采。宣盛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当下班,总会去绕路去酒吧坐一坐。按例喝着廉价的酒水;如果遇见那个女人的话,他会不管囊中羞涩,反而豪气万丈的和那个女人一起喝着昂贵的酒水。单杯158元。没错宣盛会觉得这就是昂贵。

宣盛发现那个女人真的很美,自己可以说已经爱慕了她很久。

是夜,宣盛按例走进酒吧,他对她的告白已经在肚子里腹稿数回。可是令宣盛心灰意冷的是,今夜并没有见到这个他心所牵挂的女人。

宣盛在吧台穿着暴露的女服务员手中接过廉价而且量少的酒杯。在阴暗的角落里,可能是没有见到那个女人的原因,他一饮而尽。

然后走出了酒吧,在酒吧门前草坪旁的石凳上坐着发呆。他心底相信,会见到她的。宣盛等了两个小时,对面路上停下一辆在路灯下车身发光的豪车。不一会儿车开走了,留下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穿着花格子齐膝连衣裙,踩着银灰色高跟鞋,暗红色的卷发随意的垂下,走路也摇摇晃晃,看样子喝了不少的酒。使宣盛不由自主的感到怜惜。那白皙的手一直伸着,是那么的孤独。

女人走到石凳前,她似乎还记得眼前这个男人。她朝他笑笑说:“很晚了还在这里?”

“我等人。”宣盛不知道该说什么。随便塘塞了一句。

女人眼神朦胧,就连站着也似乎站不稳,她没有征求宣盛的意见。一下坐在他的旁边。

宣盛心底在翻滚,这是他和她历史以来最近的距离。

尽管女人身上的酒气刺鼻,宣盛也不会去在意。宣盛带着关心的口吻说:“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女人摇摇头,否定了宣盛的话。这句话使他沉默了。夜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女人把眼前的头发别在耳后才说:“我自己能回去!”

宣盛机械性地说:“哦。”

女人说完就站起了身,险些摔倒。宣盛要扶她被眼神拒绝。

女人再次站稳了身子,她转身离去。

看着摇摇晃晃的背影,宣盛几番欲言又止。自始至终,腹稿终究没有上战场就胎死腹中。腹稿的命运多舛。宣盛也带着凌乱不堪的心情回家。

十天后,女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对宣盛甜美的笑着说:“谢谢你的酒。”

宣盛不禁欣喜若狂,他按耐着兴奋的心情说:“不谢。”

宣盛还没有透彻“三教九流”的含义就献身爱河。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是一厢情愿?这个问题他没有勇气去问那个女人。每天跑酒吧只求一睹芳容。

宣盛还是没有离开酒吧,他只想看着她。哪怕那女人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宣盛看了一眼时间,正欲起身离去。看到女人率先一步走出了酒吧。他尾随跟着。

女人坐在石凳上,看到宣盛的时候打了招呼。女人说:“我叫裴娜。”

宣盛摇摇头走开了,陪娜并没有看着宣盛离去的背影,而是看着闪耀着光芒的霓虹灯。

宣盛是开心的,因为他终于知道那个女人叫裴娜。

斗转星移,半月过去。宣盛一如既往的走进酒吧。裴娜也在。

宣盛请裴娜喝着酒,两人不由自主的开始侃侃而谈。可是宣盛并不知道裴娜职业是什么,他也没有问。夜静了,这座城市犹如死寂般。泛黄的路灯下两条身影拉长成行。裴娜似乎很高兴。不过最高兴要数宣盛。因为,他终于得到这个来之不易送裴娜回家的机会。

两人都被酒精迷乱了心智,傻笑着,尖叫着…

二十分钟后,裴娜到了那单身公寓楼下,她让宣盛上楼。由于酒醉,宣盛跟在一起上了电梯。

裴娜二十来往岁,能住这种高级公寓足够证明她有非同寻常的本事。可是宣盛无法打量这公寓的豪华。

裴娜胡乱的打开LV,从中取出硬币大小的开门钥匙,在门上感应锁位置贴住,紧接着门打开了。

裴娜拉着宣盛走进了房间,伸脚关上了门。接着双手勾在宣盛的脖子上,两唇相碰。一阵寒风席卷宣盛全身,不由自主的推开裴娜。他此刻清醒了。

裴娜没有生气,也没有尴尬。

她转身走进了浴室,等听到水声的时候,宣盛才回过神来。才发现他身处她的家里。

裴娜阿娜多姿的妙曼身材出现在宣盛的眼前,宣盛按耐着紧张的心情,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宣盛正要起身的时候,裴娜拉着了的手,含情的看着他。下一秒,她松开了浴袍,他看到她一丝不苟,顿时移开了眼睛。

“谢谢你对我那么好。”裴娜抱着了他。

宣盛似乎遇见骚乱一样,任由被抱着,他的双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翌日,宣盛蹑手蹑脚的起床,没有理会旁边的裴娜。匆匆忙忙的开了门走出了裴娜的房间。

宣盛还记得昨晚的一幕幕,她问:“你是第一次吗?”

他腼腆的摇摇头。

他进入的时候。

她说不要紧张。

昨晚,已经分不清,是她要他,还是他要她。

至此宣盛的生活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宣盛和裴娜一直保留这种关系,可以认为是男女关系。裴娜在购物城跟宣盛买了一套西装,宣盛说谢谢。后来宣盛才知道那套名叫阿玛尼的西装要价11万。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去了裴娜住的公寓。另外他口袋里还装着这段时间下来残留的一万块钱。

见到裴娜的时候,宣盛直接把一万块钱放在裴娜面前。裴娜不解的看着他,一线眉位皱:“侬怎么了?”

“你怎么跟我买这么贵重的衣服?”宣盛的言下之意是在说他不配穿11万的阿玛尼西装。

裴娜说:“是我送给你的。”

“我不要你送给我,何况如此昂贵。总之我会还钱给你。”

裴娜笑笑没有说话,依偎在宣盛的怀里,他没有拒绝。心底还是有一丝不快。

缠绵过后,共同进入梦乡。渐渐的,宣盛迷恋了这种感觉。似乎已经忘记初心跟裴娜表白。裴娜也什么也没有说。

当宣盛亲眼目睹裴娜坐进玛莎拉蒂时,他心如刀绞。可还是于事无补。唯独可以做的就是在酒吧街上等那辆玛莎拉蒂把裴娜送回来。等了一整夜,第二天也是如此,第三天…一个礼拜后。穿着黑色休闲服的裴娜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着了淡妆。右手那鲜红的手表显得格外耀眼。

裴娜趴在宣盛的胸膛上说:“不要问我任何问题。”

宣盛哑口无言了,他没有问裴娜一个星期去干什么了。

宣盛翻身把裴娜压在身下。裴娜一直咬着嘴唇

这一夜,爱与恨的开始。

宣盛除开上班的时间,多数都在酒吧里和裴娜的床上度过。

跟最近一样,裴娜三天两头的消失。然而隔不了多久又完好无缺的回来。

宣盛进入的时候深情的说:“娜我爱你。”

裴娜脸上除开强忍叫出色的神情以外别无其他。他的表白,她没有所答复。

当裴娜睡熟在他的怀里时,裴娜才觉得这才是她所要的感觉。

又是不见裴娜的一夜,他没有见到玛莎拉蒂和极光之类的车,听女服务员说看到裴娜挤公交走了。她此去,又是一月。

这一月的每一天,宣盛都倚闾望切。足足的一个月后,才看到穿上秋装的裴娜,此刻的她显得干练。

还是和以前久别重逢后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裴娜轻吻了一下宣盛,然后说:“我们结束这种关系好么?”裴娜说这句话离第一次那啥已经过去半年。

宣盛疑惑不解的抱着一丝不挂的裴娜疑惑的问:“你怎么了?”接着宣盛又说:“你不会逗我吧?”

裴娜没有说话,似乎印证了宣盛说的“你是逗我的吧?”

即使宣盛给钱的时候,裴娜最终还是接着了。她眼神中暗藏少许失望。一年来宣盛才还了3万块钱。他认真地说:“我明年再还你。”

裴娜看到如此单纯的宣盛,移开了眼睛。她心底一团麻,不知道怎么了!在床上他要了很多次,自己反而没有拒绝还主动的要他。无形中,裴娜意识到,这是爱情吗?******狗屁爱情,真******可笑!裴娜想起17岁的伤心。他说:“我会负责的。”她相信了。可是后来相信变成了可笑。他再也不说“我会负责你的。”取而代之的是很多男人问她“多少钱一夜?”

这一夜,自甘堕落的裴娜滴下了20岁以来的第一次眼泪,泪水湿透了宣盛的心房。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她突然发狂似的吻着宣盛。

她似乎要把自己的全部给他。

他爱惜她,可是她不听劝!

………

翌日,他们睡了一天。

而裴娜宛若小猫般,整夜都蜷缩在宣盛怀里。

宣盛可以变化裴娜脸上的笑容,可无法医治裴娜的心灵。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她再也不会相信爱。比如十七岁那年,后来她想自杀,后来她忘记了自杀却想杀他。最后,他没有自杀,也没有杀那个说要负责她的那个人。

一月后,是宣盛的生日,这生日很简单。只有两个人。他和她。

当夜,裴娜认真的说:“我要去西北了,我们也该结束这种关系了?”

宣盛还是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问:“为什么?”

裴娜自然的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他说:“不走行么?再过一年,我们结婚怎样?”

宛若又看见十七岁那年,那人说我会负责的画面。裴娜苦笑两声说:“你这个笑话并不搞笑。”

宣盛各种挽留,裴娜依然要走。夜深人静时,两人的心都未平静过。当她主动索要的时候,他拒绝了,而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眸说:“别走行吗,我不想让你走?”

多么深情的话,可是在裴娜的眼底只不过是笑话。

次日,宣盛吻了一下睡熟的裴娜,便去了公司。他没有想到这竟是最后一吻。

听到了关门声,裴娜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滑下了一滴眼泪。她杜绝自己不要留下,必须去西北…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落地窗前最后看了一眼走出公寓的宣盛。

宣盛后来再也没有见到裴娜,他的账户里多了3万块钱,裴娜留的邮件这样说:“自己留着。”

宣盛心很痛,她走了,他才知道是多么的爱她。纵使她是****宣盛也认为对她的爱不变。她留给他无尽回忆与一套11万元的阿玛尼西装。而她坐在前往西北的火车上,她咬着嘴唇不要哭出声,可是眼角却滑下了两行清泪。

他和她心底都一样,都只想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你。

后来谁也没有再见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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