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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领导下乡的问题

某领导要下乡调研,前十天我们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部的人心情与兴高采烈相反,那是领导的马前卒打印了文件,一家一张。上写十大注意。似乎这次领导莅临是百年一遇的。在十大注意后面,还规定某某人组织一个仪仗队,排练一个欢迎仪式。其余的人呢开始张灯结彩,打扫卫生,一时间,整个村子卫生干净程度堪比吉隆坡世纪花园,不得了的不得了。

领导下乡前三天,又收到马前卒的重要指示,一样是注意注意。一到三年级的学生全部无条件接受化妆,这还被告是彩排,真正化妆是领导莅临那天的清晨。我看到无数学生不愿意,可是被老师一洗脑,不愿意的都愿意了。

领导莅临那天,所有社会车辆全部严禁通行,派出所的人穿着交警大队的制服,有学生说这是做样子,还好没有被领导知道,知道了后果是严重的,肯定省掉一切程序,直接送监狱。这还导致那些马前卒帽子安全问题。

那些学生终究被化妆了,夹在公路两旁,手举小彩旗,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这种倾世的欢迎皇宫皇帝登基时的仪仗队,这还是头一回在农村见到。

可我注意到马前卒的脸上挂满了会意的笑容。与领导握手的时侯不少快门声响起,领导随行的摄影机一直对着他。接下来马前卒一直半弯着腰,像一个汉奸一样带着领导调研。

那些学生举着小彩旗一直欢呼着,我知道不少学生欢呼雀跃的同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尽管这样,还是不要命的吼。

时至六月,不少人汗流浃背,即使口干舌燥也要卖命的吼。领导坐在A6里面,开着冷气。舒服得很。时不时对着镜头微笑。

晕倒一个小学生,那些大人物也悄悄的送进小诊所,即便小学生们不愿再继续演戏,也得无条件的把今天重要戏演完,若不从,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包小学生稚嫩的心招架不住。他们的老师喝着冷饮,在林荫下面乘凉呢。

领导要走的路,全部都被规定过了的,直线较多,而且这条直路两旁都是三层大楼,那些土墙的房子根本看不到,一路下来,太阳已经下山了,领导站在大伞下面重要讲话。满口夸赞,马前卒高兴得不得了。这个领导不知道民用稻田的水渠工程工程款被私吞,领导不知道一条打了五年的乡村公路还未看到一包水泥。领导不知道马前卒干的所有对不住百姓的事…

车马劳顿过后,领导坐专车走了,马前卒一路陪同,好像车子被施法了一样,刚刚开到县城的唯一五星级酒店。马前卒用民脂买单。

而那些学生一天学习时间被耽搁了不说,而且还饿着肚子做样子给领导看。真是可怜。学校老师还不是好不到哪里去。领导来时整个村子热闹非凡,走后整个村子像鬼蜮一般死寂。原来百姓们早已把钱包放在香火台上,含着泪,不哭又不是,哭又不是。原来领导来之前,马前卒号召过募捐,好像是什么特殊费用。百姓们以为领导来了青天真的高了三尺,恍然大悟后发现,青天没有高三尺,而是地被掘了三尺。

欢迎仪式所有费用只不过是百姓买单罢了。这谁都不敢说,要不然上面下来的扶持费到村长哪里,就别想流下来到达百姓手中。这才导致百姓们供着编的钱包。那群夹道欢迎领导的学生第二天还是和往常一样上课,他们不知道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却在父辈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最很得是村长也跟着狼狈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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