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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练拳

“错了,错了,你又错了!”

一笑堂中,喜老头正在检查嵇康背书,他微微地蹙眉,脸色不太好。

“小子!这已经是你今天背错的第十八处了!”

“师父!这书难背得很,最近是越来越难背了,这样背下去脑瓜子都要坏掉了!”嵇康的哀嚎立刻响了起来!

最近的一段时间内,嵇康背那本厚厚的本草时,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瓶颈”状态。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没有一点进展,有时还反而退步,忘记掉了一些。其实也难怪,喜老头教他的这种背书方式太也古怪。本草是介绍药草的,那些药草嵇康根本就没有见过,一笑堂里也没有那些新鲜的药草,要这样子凭空背下来,难度就可想而知了。起初还容易一些,背得多了各种药草信息就凌乱起来,这样子就难有进步了。

嵇康哭诉了半天,喜老头才总算是明白了,也觉得有道理“那你就暂且别往后背了,以后每天早晚花上一两个时辰,温习一下前面背会了的。”嵇康总算是松了口气。

过了几天,一日饭后,喜老头递给了嵇康一包衣裳“明天早点起来,师父带你去见识三宝。”嵇康马上精神一振。

凌晨,天还没有亮。喜老头推开嵇康的房门,唤他起来了,嵇康赶紧穿上那套衣裳跟出来。

推开了医馆大门,寒风扑面而来,嵇康不禁打了个哆嗦!喜老头给他穿的竟然是一套紧身的短衣。

“师父!好冷啊!”

“少废话,赶快跟上。”

喜老头在前方迈开步子,大步流星而去,嵇康在身后小跑着跟上。

喜老头带着他一路向东而去,二人出了河阳城东门继续前行,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了。

出了东门又走出了一段路,路旁有一个小山丘,喜老头离开道路,径直朝小山丘顶上走去。走到了山丘下,已经没有了路,山坡上满是积雪,又滑又陡,泥泞难行!喜老头在前面走得很快,毫不停留,嵇康一路小跑,叫苦不迭!

好容易来到了山顶,嵇康已经是满头大汗,站在那里叉着腰直喘气。

这时东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红,太阳虽没有升起,天色已经放亮了。

山顶上是一块不大的平台,边上长有几颗大树,东边矗立着一块大石,形似卧牛。

喜老头待嵇康喘息稍定,郑重说道:“小子,你要仔细看好了!”

说完凝神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舒展身体打起了一套拳来,嵇康在一旁仔细地观看。

喜老头的拳打得并不快,大概是为了让嵇康能看得清楚,拳势也并没感受到迫人的威势。但是他动作流畅,拳法如行云流水一般施展开来。他的身形时如大鹏展翅,时如猛虎下山,时如牛角顶天。看起来矫健舒展,节奏明快,自有一种莫名的神韵。

喜老头很快就打完了一遍,歇了歇就接着打第二遍,这一次他打得更慢了,看起来动作飘逸潇洒。

山顶上冷风飕飕,一呼出气就变成了白雾。随着喜老头的拳法展开,他的呼吸时而粗重,时而短促,忽快忽慢。呼气的白雾慢慢竟变得象白色的小蛇,环绕在他的身旁。

他打完了第二遍拳后开始加速,身形迅捷如风,带动白色的小蛇环绕着他上下翻飞,看起来又多了一分神秘感。

喜老头打完收功,看着嵇康问:“你看出了什么?”

“我看到师父的拳法好像是在模仿一些凶兽,我看到了大鸟和大牛等。”嵇康小心地答。

“嗯!另外还有么?”喜老头点点头。

“我看到师父的拳法和呼吸好像也是有关系的。”嵇康想想又说。

喜老头双眼一亮,很是欣喜:“不错,看得很仔细,为师的拳法当然与呼吸相关。”又道“这套拳法模拟九种凶兽姿态,每种有九个动作,一共八十一式,今天就先教你前九式。”

他紧接着再演示,这一次练得更慢了,一共只练了九式就停止,接着重来,连续重复了三遍。

“你来试试。”

嵇康连续看了好多遍,已基本记住了,他上前学着喜老头的样子,拉开架式练了一遍。

“嗯!还不错嘛!”喜老头上前指出了他的几个小错误,然后又让他重新练习。喜老头站在身边不断地帮他纠正各个动作,又练习了几遍过后,喜老头示意他先停下来。“先跟我来。”,然后就转身朝东边的那块卧牛石走去,嵇康赶紧跟了过去。

卧牛石处在小山的最高处,朝东面有一小半是悬空的,石台上面很平整,面积也很大。师徒二人来到了石台上,这时候东方的天空愈加亮了,嵇康眺望着远方渲染得红艳艳的云海,一时间心旷神怡!

“你仔细观察为师的呼吸之法,记好了。”喜老头命令。顿时就打断了嵇康的神游“嗯!”他醒过神来,赶紧转身看向喜老头。

这时候喜老头面朝东方日出方向,一手搭在了额头上,一手撩在背后,两膝略略弯曲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活脱脱像是个大马猴。嵇康有点儿想笑,赶紧强行忍住了,仔细观察喜老头的呼吸。

喜老头面向东方呼吸吐纳,很快就又形成了两条白雾的小蛇。随着他的吐纳,白雾小蛇围绕着他口鼻间进进出出,倒是很容易的就看明白了他的吐纳节奏。嵇康仔细的查看,喜老头的吐纳节奏古怪,忽而粗重,忽而潺弱,忽而深长,忽而短促,时快时慢,显得复杂而神秘!嵇康默默观察,全都记忆下来。

过了片刻嵇康全都记住了,见喜老头还在继续吐纳,没有停止的迹象,他想了想,决定自己试试。

嵇康也跟着摆出了一个大马猴的姿势,模仿着喜老头的神秘方法开始吐纳。很快他就找到了吐纳的节奏,做得似模似样的,一板一眼地开始了呼吸吐纳。坚持了好一会儿,他却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奇妙之处,反而是好几次险些就呛到了自己,胸中就像是憋住了一口闷气,有些头昏脑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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