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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杀猪

新年二月,仲春时节,山花烂漫。

河阳城,一笑堂里,喜老头终于回来了。肩头上扛着硕大的包裹,身后还跟着几个码头苦工,各自扛着个大大的包。喜老头也不废话,吩咐嵇康把几大包的灵药灵材分门别类放置好,马上就去查看他养的“大猪”。

俗语云“二月二,龙抬头”。很有道理,火蚺龙眼看就将要开始又一轮的复苏。经过喜老头和嵇康三年来各种灵药灵材不断的喂养,蚺龙与当初有了明显的变化。全身的鳞甲变得殷红如血,头上的两支犄角长出了许多,也粗大不少,同样变得殷红如血,身躯长大了一圈。唯一不变化的就是长期懒洋洋的,却是喜老头金针锁魂法的缘故了。

蚺龙的这一次苏醒,却是与以前有些不同。很快嵇康就发现,蚺龙的食量变得奇大无比。喜老头毫不吝啬地抛给它各种灵材,不过要满足它,还需要大量的血食。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嵇康的身上,好在经过了三年的修炼,他早也不是当初的小毛孩子,普通野兽如山猪之类已远不是他的对手,每天只要进山一趟就能满足蚺龙的胃口了。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嵇康又到铁笼子前给蚺龙喂食。他抛进山猪后,却发现蚺龙有点异常,身躯在笼子上到处磨蹭,在地面打着滚,似乎很痛苦,对他抛进的山猪毫无兴趣。不由一惊,赶紧找到了喜老头。

“师父,大猪病了,我可不会治。”嵇康心里有点紧张。

喜老头听了后大喜,“这孽畜终于要开始蜕变了!”。转身找出了一个形状奇怪的铁家伙,又拿出几束火红的长长灵草,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味,来到铁笼子边上,观察确认后,把铁家伙和灵草都抛进笼子里。

蚺龙一闻到那股子奇香,立刻就掉头过来,一口就把灵草吞了下去。片刻之后,它似乎更加痛苦了,盘踞到那奇形怪状的铁家伙上面,磨蹭来磨蹭去的。

喜老头给嵇康解释:“蚺龙蜕皮就等于成功晋阶,你这几天要仔细看好了,蜕皮完成后就宰了!”

······

这段时间以来,喜老头子又开始忙活了,先后买回来大大小小的几口大鼎。其中一口巨大无比,足可以把嵇康装进去还有富余。又买回来一大堆柴火,全都是乌蒙山深处的乌铁木。甚而还买来了几大桶灵泉水,当真是花钱如流水。看着自己幸幸苦苦积攒下来的银子,流水价价般花了出去,嵇康心如刀绞!

总算捱到了采购结束,喜老头还没忙完,又接着处理他从外地带回来的一大堆灵材。有不知名凶兽的犄角、骨头、肌筋等,有各种各样的奇虫,各种药材、灵草,甚至还有些古怪的石头。他分门别类的处理,有的合成,有的粉碎,有的熬炼,不一而足,最终分别装进了几个大大小小的黑罐子里。

······

这天一早,嵇康又来查看蚺龙。突然见笼子里竟然多出来一条,吓了一跳!仔细看时,原来多出来的是一个空壳子。那蚺龙躺在旁边,与往日已大不相同。整个身躯上下血红血红的,头上两只犄角同样呈血红色,像是要滴出血来。身上的鳞甲似都不见了,变得光滑无比。蜷在地上,显得更加慵懒,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喜老头亲自过来查看了,不禁喜形于色,当即宣布“今晚三更,杀猪了!”

······

深夜,三更时分。

喜老头吩咐嵇康架起了那口大黑鼎,倒进了几大桶的灵泉水。接着又吩咐,“去,劈柴生火!”

“嘿!开!”

后院中一块空地上,嵇康在轮动斧头,卖力地劈柴。乌铁木,坚硬而沉重,堪比精铁。这是一种奇木,燃烧之后火势炽盛,是冶炼矿石、锤造兵器等的上好火源料,今夜却被喜老头用来烧汤杀猪了。

“喀嚓!”之声不时传来,偶尔还会传来铿锵之声,迸发出一串串耀眼的火星子。

总算是劈完了柴,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的大鼎中的灵泉水就烧沸了。

“杀猪了!”

喜老头杀猪过程简单而繁复,简单在于那条蚺龙慵懒无比,毫无挣扎之力。老头仅仅是取出金针,在蚺首上面扎了几针就毙命了,前后不过就数息。复杂之处在于尸体的处理,老头儿在蚺龙尸体上开了许多小口,分别用一个小黑罐接血,按照他的解释这样才不浪费掉蚺龙的宝血。最复杂的部份当然是处理蚺首,喜老头做足了准备。开始解剖蚺首,他先固定好蚺首,手持一柄型式奇特的凿子,对准了蚺首后脑处的一个地方,再吩咐嵇康抄起准备好的一把大锤子。

“喝!”嵇康猛喝一声,抡圆了大锤,狠狠的砸在那凿子背上。

“噗!”的一声,蚺首的上半部份猛的被掀开了。就在此时,一道红色的光团从那掀开之处飞出,光团之中是一个迷你的小蚺龙,浑身血红,栩栩如生,红芒闪动间,就要朝着远方飞遁走。

“想逃!”

喜老头大喝一声,飞身跃起,一掌就向那红色光团拍下。他掌中陡然间黑光大放,把那光团笼罩在其中。另一只手迅的速抄起了一个黑色罐子。

“噗嗤!”一响,那红色光团破碎开来,化成了一团鲜血,拳头大小,闪耀着红芒,仿佛一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

喜老头把那团鲜血装进了黑色罐子,并贴上一个封印盖子,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师父,这大蛇都成这样子了还能逃!”嵇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可是那火蚺龙的魂血,全身最珍贵的宝物!”喜老头郑重的解释。

喜老头开始解剖蚺首,从底部挖出来两支火红的犄角,竟然如同两株珊瑚宝树,鲜红欲滴,煞是美丽!喜老头可没空欣赏它的艳丽,很快的就把那蚺角砸成了碎片,再吩咐嵇康研磨成粉末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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