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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养猪的苦难

冰冷死寂的寒冬终于过去了,冰消雪融,万物复苏,深山的树林草木变得郁郁葱葱。凶猛的妖兽开始外出活动觅食,各种凶戾的吼叫声不时地响彻山林,回荡于山峰河谷之间,往日死气沉沉的乌蒙山脉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清冷的河阳城也复苏了,阳川江面上往来的船只川流不息,络绎不绝。码头上的人们行色匆匆,捕猎凶兽的武士,采集灵草、猎杀妖兽的修士们接踵来到河阳城。准备重返大山深处去一展身手,获取各种各样的灵材灵物,以满足修炼的需要或是为了换取财物,与他们一齐到来的还有收购或贩卖各种灵材的商人们。人们有的忙着进出大山,有的忙着寻觅合适地址租赁商铺、摆摊设点,城里城外处处充斥着一派繁忙兴盛的景象。

一笑堂医馆中的火蚺龙也苏醒了,随着它的醒来,喜老头与嵇康师徒二人往日安宁平和的生活节奏被打破了。

······

阳春三月,乌蒙山脉深处,一处无名山谷之中,草木繁茂,谷底一条小溪流水潺潺。

“唰唰!”之声从一处密林里传来,眨眼间从林中窜出来一个小少年。他一手握着一把猎刀,出了树林后迅速向前方奔去,一直跑出了里许方才停了下来。把手中的猎刀杵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嗷呜!”一声嚎叫,密林之中猛地传来了凶兽的吼叫,从中冲出来一头体型健硕的野山猪。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粗长的獠牙,嘴角流着唾涎,吼叫着直奔少年而来。紧接着林中又接连冲出七八头大小不一的野猪,也紧随着追了过来。

少年大惊失色,转过身又接着奔逃,他慌不择路地四处乱窜,始终无法摆脱身后追赶的野猪群。突然间看见前方一棵大树,他不及细想就跑过去抱住了大树,“蹭蹭蹭”几下子就爬上了大树顶端。

野猪群冲到大树底下团团围住,那头最健硕的野山猪猛地大吼了一声,其余的野猪像是得了命令一般,一齐扑到大树根部又啃又咬,咆哮连连,那头健硕的野山猪则蹲守在一旁龇着獠牙看着。

不到片刻功夫,那棵大树就被野猪群啃咬得摇摇欲坠,树上面的少年不禁心慌意乱。

“喀嚓”一声大响,大树斜斜地歪倒了下来,少年人慌张张地纵身一跃跳出,想要逃向另一侧。谁知那头健硕的野山猪一直紧盯着他,一见到他跳下立刻飞奔过来,眼看少年就要被野山猪扑倒在地。

“唰!”

就在此时,旁边树上突兀地跃下来一个高大的老人,其势如风,瞬息间一脚踢出,正中那野山猪下颌。这一脚好大力,竟把跃到半空的野山猪踢得翻转了一圈,“咚”地一声大响砸在了地上,眼看是不得活了。反手一拽一抛,又把少年抛出数丈之外,稳稳地站住了。

野猪群眼见首领倒地毙命,顿时惊惶失措,轰然四散而逃。一头体型瘦小的野猪混乱之下竟窜到了少年身边,少年顺手一刀刺出,正中野猪颈部。他又转身飞起一脚把野猪踢倒,再补上了一刀,那头野猪不再动弹了。

二人休息了一阵子,各自扛上一头野山猪离开了,他俩一边走一边聊。

“师父,你用猪去养猪,同样都是猪,这些猪可真命苦哇!”

“瞎说,你今天表现倒还不错!”

······

乌蒙山,鹰愁涧,两座高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遥遥相对。两峰之间的涧谷上方云雾缭绕,下方深不见底。

一座山峰上,山峰一侧峭壁如斧劈刀削。嵇康站立在峭壁凸出的岩石上,腰间拴着粗大的绳索。他看看身体下方云雾缭绕的深谷,定了定神,按捺住狂跳的心,缓缓地向下方滑去。

一个多时辰后,在峭壁之上逡巡了方圆数里范围,终于看见下方有了一个可供歇脚的平台。嵇康颇为欣喜地朝着平台缓缓地落下,一阵山风吹过,他下意识地扬了扬头,忽然间眼前一亮。

只见左侧不远处峭壁之上有一块不大的岩石,缝隙间生长着一丛火红的小草,上面还结了一小串绛紫色的果实,晶莹璀璨,煞是美丽!

“朱焰草!还结了果。”

嵇康很兴奋,总算见到了目标,他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采摘了果实,又拔出一半灵草,小心地藏在了怀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摇动着绳索数次之后,上方一股大力传来,将他的身体向上方缓缓地拉起。

眼看已距离峰顶不过数十丈了,嵇康彻底地放松下来。

“唳”

下方的云雾之中蓦然传来一声刺耳的锐鸣,一只巨大的四翅黑鹰闪电般地向着他急冲过来。嵇康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绳索上方立即传来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他的身体瞬间如腾云驾雾般向峰顶飞去。

距离峰顶已然不到数丈,那只巨鹰飞行激起的劲风却已经到了身后,嵇康惊得两眼一闭!

“轰!”一股强劲异常的劲风从身侧掠过。

“咚!”一声脆响,嵇康一屁股摔在了坚硬的岩石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地跳将起来。

“咦!没事儿。”他顿时惊喜万分,原来关键时刻,喜老头掷出了一块巨石,瞬间惊走了那只巨鹰。

休整片刻以后,师徒二人又踏上了归途。

“师父,别人家养猪要粮,咱们家养猪要命啊!”

“好啦,为师决定下次不用亲自来采集了。”

“师父,真的么?”

“下次就在河阳城里花银子买算了。”

“啊······”

······

河阳城码头对面,一处宽阔的青石广场,这里是河阳城最大的灵草灵材集散地。

喜老头正在逛市场,嵇康背着药娄跟在身后。

一处不大的小摊后面,一名脸色黝黑的中年武士正在坐着发呆。

喜老头在小摊面前停了下来,看着一支带有长长根须的紫红色灵草,开口询问:“这支火参卖多少银子?”

“要卖二百两。”中年武士随口答应,猛一抬头看见了喜老头。“啊!是喜神医,你老人家需要就算一百五十两好了。”中年武士赶紧改口说道。

“那好,我要了。”嵇康背上的药娄里随即多了支灵草。

······

喜老头在另一处小摊面前停下来,瞅着一支火红的兽角,开口问道:“这支火蜥角卖多少银子?”

“三百两银子。”

“好,我要了。”嵇康背上的药娄里又多了支兽角。

“走了。”喜老头终于逛完了,嵇康背上的药娄变得沉甸甸地,多出了许多灵草及妖兽材料。

“师父,前些日子里挣来的银子今天可全都花没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哦!那从明天起就自个儿进山捕猎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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