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的是,在她离开后,我再没邂逅过其他女子。
她的胸确实好看。那样柔软而富有弹性,在我的手下像一朵正在绽放的花。
在陶醉与呻吟中,她眼神迷离地说:我想让你记得我。
说完,她趴在我的胳膊上,张开嘴咬了下去。
可你知不知道,我花了数十年时间忘了你。
数十年过后,我已经对你没有了太刻意的感觉。只是当你在我眼前时,因往事而成的厚重感情积淀使我不忍心拒绝你的一切要求。
我的胳膊传来一阵剧疼,我受不了这个疼,就粗俗地推开她的脸,将她按倒在身下。
一阵云雨过后,我们进入了梦乡。
时间如水在平淡的呼吸间流淌。
由夜入昼。
天光微启,我的房门被急急忙忙敲响。
推门而入之后,马容显然对我床上出现一个女人感到惊诧。
昨天许妙一整天都没有出门。马容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带回了一个她,倒也正常。
马容问我:这是?
我说:躺在了我的床上,你说呢?
马容十分思维敏捷,反应迅速,当下向许妙鞠躬说道:大嫂好。
许妙礼貌地回以微笑。
还没等我再说些什么,马容匆忙将我拉了出来。
我看马容神色不对,略带紧张,就问他:你这是,咋了?
马容调整好状态,看着我说:张千岭的人来了。
我就知道,依照张千岭的秉性,他早晚要来,但还是要问个详细:为什么来?
马容说:张千岭知道你也投奔了犬河西,大为震怒,坐不住了,扬言要灭掉我北洞砸起义军。
我一听事情重大,不由也紧张起来,问他:那张千岭出兵了吗?
马容说:横兵五万在峡谷外。
我感叹道:这次架势大啊。
我又问马容:我北洞砸有多少人?
马容说:七八千人。一旦被他们闯入峡谷,我们很快就会被他们灭掉。到时候你我二人的头颅,怕是保不住了。
我陷入深思,对马容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马容说:犬河西已经带人在对王山与张千岭军对垒。
我继续问:是要我们俩也领兵打仗吗?
军情告急,我一介武夫,却要我领兵打仗,这可如何是好?我深知打仗不是比武,再高的功夫也比不过暗处射来的冷箭。攻击与防守所要讲究的战术,是比比武要高深的。战场上充满了变幻莫测,生死往往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大军冲锋杀戮中,人性是丧失的。只是我不愿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流血牺牲。
马容点头:走吧。
大头也在我的房中住,只不过是在楼下的屋子中。
我们进入他房间时,他正四肢大张,呼噜震天。
我抽出大头的裤袜,胡乱揉作一团。
趁着大头呼气时嘴巴大张的空隙,我将那裤袜塞入大头的嘴中。
大头再次吸气时,明显感到阻力。但他仍然不想放弃,决定又一次吸气,不料阻力加重。由于跟不上供气,大头被憋醒。
憋醒之后一阵急促的咳嗽传来,大头将那裤袜吐了出来,裤袜中的臭气使他忍不住作呕。
彻底醒来之后,大头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从躺着到坐起这个过程,大头的表情之狰狞、四肢之扭曲、血管之暴烈令人发指。
我和马容就站在大头的房间里。
大头揉揉眼,又打了个惬意的哈欠,对我说:大人,什么事?
我问:大头,你看什么时辰了,还在蒙头大睡?
大头听到我的话,意识到为时已晚,开始穿衣服,边穿边说:大人,昨天晚上你房间太大动静了,吵的我无法入睡。
刹那间,我没有意识过来大头言语所指,便问他:大头,你听到了什么动静?
大头说:就是床的响动,还有那个女人的叫声。
我忍不住老脸通红。
大头又说:大人,我在楼下,都感觉到你的生猛。那感觉,铺天盖地的,整个山都好像在晃动。
大头终于闭嘴了,在我上去就是一拳之后。
许妙牵着我的手依依不舍,可见昨晚我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有多深,临走时,她只说了句:小心。
我们的马跑得很快,后边的起义军也跟得很快。
对王山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我们的人马。我们的人马分成几个横队,横队之间间隔巨大,每个横队都会随着山势的连绵起伏而稍显弯曲。犬河西等人站在一处隐蔽安全之处,不远处就是那条巨大的峡谷。
正照着峡谷这边出口的对王山坡,几块巨大无比的石头整装待发。这是古往今来北洞砸对付外来入侵的绝妙良计,只要张千岭的人敢来,我们就敢放石头堵住出头。所以外人说,北洞砸易守难攻,主要赢在地势上。这种地势,对防守一方极为有利,我们可以利用周围的地势和自然物质,以少量的人马抵挡住外面的大军的进攻。这是我们的优势,也是我们的信心。
我和马容的人马分别布于峡谷两侧。
在峡谷那那面的入口处,两侧也有几块巨大的石头。这就是北洞砸辛勤的劳动人民众志成城,团结一心的结果,他们不畏惧艰险,将石头从后山拉到峡谷两侧的顶端。
那峡谷两侧的山势陡峭,道路险峻,临崖而开。但是为了抵御外面人的骚扰和入侵,北洞砸人硬是以艰苦卓绝的精神将石头拉到峡谷两侧临谷的位置,方便随时将石头推下去,给敌人以震慑和攻击。
我和马容可以隔峡谷而张望。
当然,如果我们两人中有任何一人视力不太好,就可能找不到对方的存在,毕竟峡谷宽阔,我们相距遥远。
远远地,我们看到峡谷外驻扎着密密麻麻的兵马。
那兵马之众多,密度之大,让我一眼看不到头。
既然一眼看不到头,于是我就决定多看两眼。
不过越看心越慌,越看越懵逼。我无法准确计算出他们到底有没有五万人,但目测下来与五万也相差无几,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他们的人马明显多于我们。
从这个角度看来,张千岭确实彻底动怒了。
不过没关系,你既然敢来,我就敢收拾你。
我对身边的大头说: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会进峡谷。
大头说:估计吃饱喝足了,就开始进吧。
我故意侧脸看着大头,问:吃饱喝足是什么时候?
大头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他们永远也吃不饱喝不足呢?
我开玩笑说:那就主动出击,把他们全都杀了。
大头以奇怪的眼光看着我,说:大人,这招可使不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就是都饿着肚子,也有四五万人呢。再说,张大人是来主动进攻我们的,身为防守一方,我们就应该有点防守一方的样子,坚持人家不动手,我绝不先惹事的原则,对吧,大人?
我对大头侧目而视,鼻孔轻浮,问:大头,你是不是怂?
大头立马装作很不怂的样子,挺胸抬头,一脸严肃,目视前方。
我说:反正他们拖延的时间不会太久。兵马在这里驻扎一天,粮草消耗量是非常大的。乱世里,朝廷也不会太宽裕。他们出兵平乱,也追求速战速决。
大头听完我的话,说:大人说得对。
我问:有没有什么妙计,可以引诱他们进峡谷?
大头摸了摸他的手,对我说:大人,还真有。
我很感兴趣,问:说来听听?
大头说:你现在是张千岭最痛恨的人。
我表示很感兴趣,依然问:然后呢?
大头:你可以到峡谷下面,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骂他们,激怒他们。
我还没等大头话说完,上去就是一脚:这他妈是人说的话吗?
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了峡谷下,准备着开骂他们了。
我知道此时此刻,我是全场的中心,头上两侧的顶端分布着我和马容的兵马,前面密密麻麻是张千岭的兵马。
他们设置了一道障,弓箭手分布一排躲在障后,准确地瞄着我。
我还没被这么多弓箭瞄住过,心里不免紧张。
不过还好的是,在此之前,我准备了一个铜盾。此时铜盾在我的身前。如果我隐藏得足够好,在前面那群人看来就像是一个铜盾在移动。
我远远地看见张千岭,他的衣服跟别人不太一样,躲在人后,似乎在注视着我。不,注视着那移动的铜盾。
我酝酿了一会儿,伸出了头,人群认出我的样子,不免骚动。
但我丝毫没有为他们一个个合影签名的心情,深吸一口气,心中快速搜索着骂人的话语,把我所有读过的圣贤书都过了一遍,搜索了一会儿,大脑仍旧一片空白,不免感慨书到用时方恨少,但眼前紧迫局势已容不得我过多思考,我张嘴就来:张千岭,你个王八蛋。
众人刷一下,就拉紧了弓箭的弦。
我更加紧张,心中暗骂大头给我出的馊主意,当然更多的是暗骂自己,怎么就考虑不成熟一时冲动照做了,再说照做也应该是让大头照做。
可大头在上边看着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