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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精神分裂与失忆

黑暗,无尽的黑暗。

伊德不知道自己在这片黑暗中度过了多久,只是下意识中,伊德不愿离开这片黑暗,仿佛在这黑暗之外,有什么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有什么自己不愿想起的记忆。

然而黑暗终究还是被一点亮光打破,亮光逐渐扩大,直至将黑暗完全驱散。

伊德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环顾四周,终于认出这就是自己在庄园中的房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伊德没有急于起身,而是开始回想着发生的一切。

伊德确实记得发生的一切。

因为五十金币的债务而和艾露去了冒险者工会,接受了杜莫的邀请去找星辰草,与一群暗牙暗牙发生了战斗,遭到杜莫的暗算,杜莫被暗牙首领杀死,艾露为了掩护自己与暗牙首领搏斗……

然后自己救了艾露。

伊德能够回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只是他不认为那时的自己还是平常的自己。

伊德只知道在艾露面临死亡时,自己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苏醒了,然后自己变得冷静而强大,用一阶缠绕术困住了二阶魔兽,还施放了一个自己根本没有见过的魔法阵。

被夺舍了?不对啊,这又不是修仙的设定,而且自己并没有被强迫的感觉,一切都是自愿的,只是不知道那样做的原因而已,包括那些从自己嘴中说出的莫名其妙的话,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像是在梦游,而且醒来时还保留着记忆。

难道自己精神分裂了?在危急时刻产生了另一个冷酷而强大的人格?

伊德还在试图弄清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凯丽穿着女仆装,端着一盘食物走了进来,跟在凯丽身后的还有小朱。

“叽!”看见伊德睁开眼睛,小红鸟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扑腾着翅膀飞到了伊德床上。

“嗯?醒了?”凯丽脸上惊喜的神情一闪而逝,随即又变成了满不在乎的样子:“醒了就把这些东西吃了吧。”说着就将装满各色食物的盘子放到伊德面前。

“哦,噢,谢谢。”伊德的思维还有些迟钝,不过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倒是真真切切的,也不多话,伊德端起装着食物的盘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凯丽在一旁等了一会儿,见伊德只是埋头苦吃,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终于忍不住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啊?不是你叫我先吃东西的吗?”伊德抬头,一脸茫然地问。

“你……这是天然呆?”凯丽感觉自己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想了一会,还是恶狠狠地说道:“不是叫你选力所能及的任务吗?你倒好,以为扔出几个火球就想大杀四方了?闯进暗牙群中不说,还被人暗算,哼,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这不是子爵小姐命令我的嘛,强权之下,不得不低头啊。”伊德一脸委屈。

“你还敢提,小姐偷偷出门你也不知道阻止,这次要是小姐出事了,后果我连想都不敢想。”

“你看她那性子是我能劝得动的吗?”伊德用塞满食物的嘴反驳道:“而且你能不能不装得这么无辜,艾露偷跑时还是你帮忙看门的呢。”

“……,原来你知道啊。”凯丽的气势一下子跌落谷底,然后忽然惊呼一声道:“啊,我忘了,小姐让我等你醒后马上告诉她的。”

说完,凯丽慌慌忙忙地起身,跑出房间时还踢翻了一张凳子。

“呼,这个性子准是凯丽没错了,那么我还真的是活下来了啊。”凯丽离开后,伊德长呼一口气:“小朱,我昏迷了多久?”

小朱此时正围着伊德的食物盘子转圈,时不时啄出几颗青豆吞下。

“大概有两天了吧。”脑海中小朱的声音响起。

“两天吗,我还以为这次回不来了呢。”伊德苦笑一声。

“这次你可要好好感谢一下你的子爵小姐呢。”小朱一边用喙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一边说道:“咱带着弗恩赶过来的时候,她正背着你一步一步向镇上的方向移动,看到弗恩后,她马上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相比你只是因为魔力透支过多而昏迷,那个小姑娘可是受了重伤。”

“那她现在……”伊德放下的心再次悬起。

“放心,那个小姑娘毕竟是武者,恢复能力可比你这个半吊子魔法师强多了,更何况还有弗恩这个六阶法师给她治疗,咱昨天看见她时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呼,那就好。”伊德长舒一口气。

“比起那个小姑娘的伤,咱更在意在咱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听那个小姑娘说,之后冒出来一只强壮的暗牙把杜莫那混蛋干掉了,然后你们又合力把那只暗牙打败了?”小朱的语气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嗯……,大致上还真是这样。”伊德回道,心想既然艾露和自己都和暗牙首领战斗过,那么说合力击败也是有道理的。

“大致上?”小朱仍旧不依不饶。

“其实,中间还发生了一些事情。”伊德想了想,决定还是不向小朱隐瞒,将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小朱。

“唔,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吗?”小朱听完伊德的叙述,同样感到不可思议:“能将那个魔法阵的样子告诉咱吗?咱见过的魔法阵也不少,说不定可以告诉你那是什么玩意儿。”

伊德一想也对,小朱渊博的知识毋庸置疑,于是将魔法阵的样子仔细描地述了出来。其实就算让伊德再将那复杂的纹路画出来都没问题,在那次施法后,伊德感觉自己对这个神秘魔法阵的组成以及魔力的调动都了如指掌,就像自己早就掌握了这个魔法一般。

而小朱在听完伊德描述魔法阵的样子后更是一声惊叫:“等等,咱知道这个法阵,这个是……。”

小朱喊到一半,突然不说话了,接着开始围着伊德转圈,模样似乎显得很苦恼。

“喂,别说话说一半啊。”伊德无奈道。

小红鸟没有理会伊德的抱怨,继续转着圈,就在伊德都快看晕了的时候,小朱停了下来,接着双翅一摊:“咱也不知道。”

“……你刚才在逗我?”

“不是啦,咱肯定见过这个法阵,但咱忘记了,咱之前也说过咱不小心忘了一些重要的事吧。”

“又是忘记重要的事,你该不会是因为某次打击而选择性失忆了吧?”伊德觉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咱无法反驳。”

就在伊德和小朱大眼瞪小眼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推开,艾露子爵穿着便装走了进来。

这一幕似曾相识啊,艾露看着房间内的情景不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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