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无情,亦非薄幸,只是我们一生中会遇上很多人,真正能停留驻足的又有几个?生命是终将荒芜的渡口,连我们自己都是过客。]
离休夫已经过去两年了。
叶朔然并没有来寻她。
苏苒有点失望。
原来,自己还是放不开他啊,原来自己还在犯贱啊。
这两年里,说不想他是假的,苏苒还是那么期待他来寻她。
自从那天苏苒回北韵国后,苏苒无时无刻都在训练士兵,亦在训练自己。
这一切,苏墨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
之所以这样,因为她生怕,有一天他们的关系会比陌生人更恐怖。
果不其然,害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他们相遇了。
这是苏苒最后一次见到叶朔然。晴空朗朗,白云朵朵,那个念了很久的人穿着战甲,骑着战马,一脸错愕。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身份见面了。
“别来无恙”不一会,叶朔然就恢复了平静。
呵呵,别来无恙,你还狗模狗样。苏苒暗暗紧了紧拳头,心里恨恨想到。
“过的还好吗?”眼前的叶朔然依旧是那个样子,依旧什么都没变。
“没有你,过的更好。”苏苒垂下眼,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叶朔然,你觉得我会让你亡我的国吗?”
看似不在意的说。
手中的剑毫不犹豫的朝他刺去,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噗……”苏苒吐了一口老血。
呵呵,她忘了,叶朔然最擅长的就是用蛊啊!
“叶朔然你可当真耍了一手好牌,这情蛊果然名不虚传。”
情蛊,顾名思义,以一方精血为代价,另一方只要饮下了对方的精血,就永世不得背叛对方,制成蛊虫的过程只要七七四十九天。
如果饮血的那一方出了二心,他就会被寄生在身体里的蛊虫吞噬身体器官而死。
如若,一方有了杀心,向另一方下手了,另一方反而没事,反观,出杀心的那一方会得到相应的反噬。
苏苒就是一个例子。
“叶朔然……这就是你的目……地?”
“哈哈哈……你真厉害?”一身火红战甲的苏苒笑得开怀。
“苒苒……”叶朔然眉头紧皱,闻言,要过来拉扯苏苒。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把一颗真心交付到你手里,任你伤!”
不知是叶朔然的错觉,还是怎的。开怀大笑的苏苒周围笼罩着一层忧愁。
苏苒知道自己疯了,从她的孩子没时,她就疯了。
此刻,她不管不顾的将手中的剑刺入他的心脏。
还是遇到反噬了。
一口又一口的血吐出,叶朔然感觉他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被掏空,他想伸手抱住她,但他知道他不能,他还背负着母亲的生命与南朔百姓的生命。
“叶朔然……你不后……悔吗?”苏苒的话断断续续,唯独这‘叶朔然’三颗字喊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苏苒知道自己不行了,自己本身就中了剧毒,怎撑得住,这几口心头血的往外吐。
不甘心呐!她不甘心呐!她要让他永远活在悔恨当中。
苏苒,一剑剑的朝叶朔然刺去,即使叶朔然毫发不伤。
苏苒她在赌,她赌他的心。
最终,还是苏苒赌输了。
苏苒跌下了战马,一身红衣,外加一个绝望的表情与嘴角的血迹,衬托得她愈加的妩媚妖娆。
苏苒伸出手,她想要在他临走前最后一次牵他的手,可却未如愿。
叶朔然像伸出手,但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不能,他们是敌人,他们之中只有你死我活。
她盯着他的眼,想要从那里面寻觅出一丝心疼,最可那眼里都是歉意与愧疚。
最后,苏苒还是离开了。
她等不到了,等不到他的温柔,等不到他的拥抱。
她最后没看见,没看见叶朔然空洞了的瞳孔。
南朔与北韵的战争,以南朔投降告终。
他下不去手,他害怕在梦里梦见她时,她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