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也并无责怪戢天之意,继续向戢天讲着罗亦之事,开口说道:“罗亦作为巫妖两族之后,为两族所不容,自知已无可能依靠两族气运成圣,便以自身数万年修为,用自己精血幻化出一族来,无奈自身先天背负着巫妖两族血脉,不在五行演化之中,即使演化出一族来,也摆脱不了巫妖两族烙印,为天道所不容,加之罗亦行事不循常理,所创族人亦行事怪异,洪荒各族便称之以“魔””。
戢天叹了口气,说道:“始祖当初创族是何等艰难,现在我却为一己之愿,白白牺牲了数百位魔族金仙,差点毁掉始祖所创基业”。
“你也不必自责,命里本该有此一劫”,陆离劝慰着。
“恩师,难道你早已知道”?
“戢天,你是魔族唯一有机会成圣的,其他魔族众生无一人可以成圣,即便是罗亦本身”。
戢天心头一惊,内心疑惑更深,不知恩师此话何意。
看到戢天一脸疑惑的样子,陆离脸上露出慈祥地笑容,捋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说道“这要从你的身世说起”。
我的身世?这却是戢天未曾料到的,恩师怎么会无故提起自己的身世,难道与始祖有关?带着疑问,戢天问道:“恩师,这又与我身世何干,难道……”。
陆离把手抬起做出停止的动作,说道:“经过这次你历天劫之事,是时候让你知道自己身世了,混沌未分之时,有先天五行之灵,幻化成五行灵珠,进而演化出洪荒世界,其中有金灵珠演化出洪荒万物外,其余四颗灵珠演化出先天四族,分别是龙、凤、巫、妖四族,而你却不在这四族之类。
“恩师,你是说我不属于洪荒世界”?
“也可以这么说”。
“那我来自哪里?难道是罗亦所化。
陆离笑了,被戢天的话逗笑了,向戢天招了招手,示意他离自己近点。
戢天往前走了几步,离陆离也就一眼之远。
“混沌初开,万物相生相克,你却是混沌之中唯一的异数,戢天,你乃先天之中血灵所化,本身的存在便是异数,我也未全参透,只是听罗亦说过,洪荒之中,唯有你可以肉身成圣”。
“也就是说,我不属于天道管辖,这也就是我不能证道成圣原因”戢天说道。
“这只是其一”
“什么,还有别的原因”戢天更加糊涂了,一脸迷茫地看着陆离。
看着眼前的爱徒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陆离缓缓说道“当年罗亦在洪荒之崖,发现你的时候,你只是一团血云,罗亦见你浑身散发出的能量与洪荒之族散发出的五行能量不同,知道你就是天地间存在的变数,是可以帮助魔族摆脱巫妖两族烙印的唯一希望”。
陆离停了停继续说道“罗亦带着血云回到魔族,以自身精血催化,血云遂化身成形,只是可惜……”
戢天知道所化之形便是自己,又听到恩师忽然说着可惜,不知恩师所指何事,忙问道“恩师,可惜什么”。
“哎”陆离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的戢天更加着急,知道恩师说的“可惜”一定和自己有关,恩师也不说自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过了良久,陆离用手捋捋胡子,双腿交叉盘坐在地上,戢天见恩师坐在地上如打禅状,自己也跟着坐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影魅站在两人的不远处,守护着二人。
沉默良久的陆离突然说道“当初罗亦一心只想把血云幻化成形,所以强行用自身精血催化,最后才知道,适得其反,因为每个先天之灵都有其自身演化过程,彼此之间不能相互融汇,不然会扰乱其演化过程,罗亦把自身精血注入血云,虽能助其成形,却打断了其聚集成血灵珠的历程”。
听到恩师说起“血灵珠”里面也带着个“灵”字,戢天忙问道“恩师,血灵珠是不是如同巫妖两族所拥有的木灵珠和土灵珠”。
陆离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每个先天之灵都是在其聚集成灵珠之时才能演化,如土灵珠演化出巫族一脉,罗亦贸然打断血云聚集成灵珠进程,致其一直留在血云体内,无法聚集成灵珠,自然也就发挥不出其作为先天灵珠所应有的天数”。
戢天有点明白地指了指自己丹田说道:“难怪我每次运功突破修为之时,总感觉到自己体内能量堵塞在丹田之处,无法向七经八脉扩散”。
“所以你才聚集魔族数百位金仙,全力一搏,往你体内输送能量,强行助你突破准圣修为”陆离严厉地说道。
恩师一语道出了自己心计,却是说道要害之处,戢天无言以对,只得低头听着恩师的教诲。
陆离却是有点可惜,可惜那魔族数百金仙,感念罗亦创族不易,差点毁在戢天之手,语气有点加重,说道:“戢天,你们魔族能在洪荒世界生存下来着实不易,差点因你一时意气用事而毁灭,你可知错”。
面对陆离的责骂,戢天只能怪怪认错,自己一时未曾想过会是如此结果,差点酿下大锅,头低下,不敢再看着陆离。
陆离指了指手中的“血遏石”说道:你们可知这血遏石,怎么得来的。说完望着眼前低头坐着的戢天,又转身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影魅。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
“血遏石,乃罗亦精元所化”陆离淡淡地说道。
“什么,你说是始祖精元所化”戢天激动地说道。
影魅也惊了一跳,不由地往两人身边移了几步。
陆离脸上平静如常,只是不在似刚才慈祥。
“当年第一次巫妖大战,罗亦见到洪荒世界生灵涂炭,魔族亦不能躲过此劫,以一己之力大战巫妖二族数十位高手,逼迫巫妖两族停战,迫使两族至尊在天道面前许诺十万年没不再大战,同时两族边界各自后撤十万里,撤出地界留于魔族生存,罗亦也因此力竭而亡,待我赶到时,就已化做眼前的“血遏石”。
“弟子知错,弟子真不知道血遏石乃始祖精元所化,如若知道,弟子绝不会轻易拿出来”戢天突然跪在陆离面前说道。
看到戢天跪在地上,影魅也跟着跪在了地上,带着哽咽地声音说道:“前辈,晚辈一直都不知血遏石乃始祖精元所化之物,只知道当初从前辈手里接过血遏石时,前辈再三嘱咐非存亡之际断不可轻易拿出,晚辈愧对始祖”,说完便在地上磕起了头。
“你们都起来吧,我还有话说,时间不多了”陆离说完朝空中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恐惧。
陆离说完,二人方才从地上起来,戢天双眼含泪看着陆离。
“不要太过悲伤,罗亦那样做也是为了成全魔族,只有那样做才能换取整个魔族的生存,戢天你要振作起来,整个魔族的兴亡都在你的身上”陆离朝着戢天说道。
想到自己枉送数百名魔族金仙性命,搏命一击也没有证道成圣,现在魔族气运已失何谈成圣,听到恩师把整个魔族命运系于自己身上,戢天苦笑着。
“才经受这点挫折就心灰意冷了”陆离看着苦笑的戢天,冷冷地说道。
“魔族气运已失,成圣已属枉然,我还如何身系魔族气运”苦笑着说道。
“不要气运就不能成圣吗?为师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戢天楞了一下说道:恩师,你是说斩去三尸肉身成圣?
“对”陆离坚定地说道。
戢天有点迷惑,问道:恩师,你刚才不是说过,洪荒世界还无一人能斩三尸成圣吗,我行吗?
“为师早已说过,你乃先天血灵所化,独立于五行灵珠所演化的洪荒世界,只要你能把你体内的血灵珠炼化出体外,就可以斩去三尸肉身成圣”陆离怒其不争,话语间充满责骂。
听了陆离所说,戢天心里更没了主意,不知自己如何要斩去三尸,双手合一,朝着陆离作揖,说道:求恩师教我斩三尸之法。
陆离把拂尘在面前一挥,笑了起来。
陆离这一笑,戢天更没了主意,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逗的师傅大笑。
陆离止住笑声说道: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一切存乎于本心,只有自己经历,旁人谁也替代不了。
戢天懵懵懂懂地看着陆离,还在等着陆离教自己斩三尸之法。
“所谓三尸,乃自身体内善、恶、本我三尸,只有自己祛除自身三尸方能证道成圣。
斩三尸成圣是成圣之道里最难,但是一旦斩尸成圣,实力却在气运功德成圣之上;戢天你从出生到现在一直都生存在魔族之内,未能真正体会到自身体内三尸带来的孽障,还无从谈起斩祛三尸”陆离娓娓说道。
戢天似懂非懂地问道:“恩师的意思是,要让去洪荒世界之中历练”。
陆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弟子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好一切,去洪荒世界之中历练”。
戢天说完正准备向陆离告别,起身回到魔境,刚弯下腰,被陆离用拂尘拦了下来。
“恩师,还有话说?”戢天问道。
“你这一去,以后恐怕我们师徒二人很难相见,为师有几句话向你交待,洪荒世界之中诱惑太多,切勿迷失自我,再者你此去历练,不可以魔族至尊身份示人,当另化一分身,切不可轻易显现自己真实修为,切记!切记”话音刚落,陆离便消失在二人面前。
“恭送恩师”戢天朝着陆离离开的方向,恭恭敬敬地说道。
说完便带着影魅打开空间之门回到魔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