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苦寒之处极北之地异常寒冷,一年之中有两百多天都见不到太阳,每逢寒纪到来便有魔族子民冻死,魔族生活在此处,生活异常艰难,草木不生,无房可造,只能凿洞而居。
极北之地有一处千丈之高的山峰,耸入云霄,那便是魔族圣殿所在之处,山峰三面环崖,只有一面可以通向山峰,路也极其狭窄,高而陡。
当初罗亦把圣殿选择在此处,就是看重此峰易守难攻,只需派人把守住进山之路便可抵挡千军万马,而且此处离天最近,接受的天地灵气也最厚,在此修炼往往事半功倍,不幸中还算万幸。
而那所谓的圣殿,就是在山峰靠近山崖处,凿出的数十丈高,数百丈深的山洞而成,又在山洞里又凿出许多小山洞来,罗亦与魔族子民便住在期间,当然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的,空间有限,大多数魔族子民还是在山下凿洞而居。
圣殿内,进殿的两边在火把的照耀下昏昏暗暗的,圣殿的中央摆放着两口数丈宽的火炬,熊熊大火把殿内照的异常通明。
“魔尊,这巫妖大战已然波及到我们”。
声音在空旷的圣殿内回响着,回音久久未能散去。
火炬前方数丈高的台阶上,坐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着一身黑色长袍,因为常见不见阳光,那男子面色异常灰暗,看去倒有些可怕,男子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在双肩,一双剑眉凌厉似刀,双眼如炬黑的出奇,鼻梁高高隆起,鼻尖处却向内弯去,像极了鹰的嘴,男子脸色异常凝重,威严之气溢于表面。
台阶之上坐着的正是魔族至尊罗亦,方才说话者便是魔族左右长老之一影魅,二人正在殿内商讨着巫妖之战。
“去把辛术,天儿叫来”,罗亦开口说道,声音苍老之极。
罗亦口中所说的二人,一个是左右长老之一辛术,另一个便是罗亦义子戢天。
“辛长老,你看到少尊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边界驻守,未瞧见少尊”。
“魔尊派我寻你和少尊一起去见他,我去找少尊,侍者告诉我少尊一早便出了门,不知去了哪里”。
“你去过魔天崖吗,前日里我巡视边界之时,多次看见少尊在魔天涯练功,说不定此刻也在”。
“看来只好去看看”。
二人说着便往魔天崖走去。
魔天崖不过是魔族内寻常一座山峰,高不过百丈,却是清修的极好地方,影魅口中的少尊戢天,此刻便端坐在山峰之上修炼。
“这摩天崖看似不高,却极难攀越”,快到山峰时,影魅喘着粗气说道。
“哈哈,你是在圣殿待惯了,这才攀了多高就累了”,辛术取笑着说道。
“快看那不是少尊吗?少……”。
“别喊,少尊此刻正在关键之时,切勿惊扰”。
影魅刚要喊叫,被辛术住止着。
戢天此时正被红色光晕包裹着,眉头紧锁,虽然这里气候寒冷,戢天额头却溢满汗水。
扑哧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少尊……”。
二人同时喊到。
戢天用手擦去嘴边挂着的血渍,转身看去。
“影长老、辛长老,你们来了”。
“少尊你没事吧”。
“哈哈,你们说这个,不妨事的”,戢天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血污。
“你刚刚已经吐血了,真的没事”。
“这是常事了,每次我想冲破体内经脉之时,总会被体内能量反噬,这次反噬更见强烈”,戢天捂着丹田说道。
戢天看着二位长老,问道:“二位长老来这摩天崖想必有事相告”。
“魔尊差我找少尊与辛长老去圣殿,有事相商”,影魅有些着急地说道。
“定是与那巫妖之战有关,父尊想帮那一边”,戢天有些急切地问道。
“这个属下不知,魔尊只是遣我来找你二人,我们还是快些去吧,免的让魔尊久候”。
辛术也跟着附和。
戢天没有再追问下去,心里却十分急切,径直地往山下走去。
三人进殿后,辛术与影魅同时躬身向罗亦说道:“属下辛术、影魅见过魔尊”。
罗亦“嗯”了一声,把手轻轻抬起,脸上少见地露出笑容,说道:“天儿,近日可有勤加修炼”。
辛术与影魅刚要提起刚刚所见之事,戢天忙向二人使着眼色,示意二人不要提起方才所见之事。
“回父尊天儿每日勤加修炼,未敢懈怠,修为却有精进不少”,戢天笃定地回道。
这戢天约摸二十来岁,与魔族天生尚黑色不同,生来喜好红色,常年着一身血色长袍,脸却长的异常俊美,头发向后扎着,披在背上,一双剑眉,显得英气十足,丹凤眼,隐隐看去眼珠却是红色,更为称奇的便是每当发怒时浑身会散出血红色光晕,连整个身体都是红色,甚是吓人。
“哈哈……”。
罗亦发出爽朗的笑声,笑声刚落,罗亦扫视着台阶下站着的三人,问道:“外面可有消息”。
三人中辛术一直驻守着魔族边界,一有风吹草动自己便有所知晓,听到罗亦问起,辛术向前走了两步,向着罗亦拱手说道:“那巫族与妖族已各派使者来过魔族,被属下挡了回去”。
罗亦刚刚缓和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有些不莦地说道:“现在倒记起我来了,来人都说了些什么”。
“无非说些让魔尊相助之类的话,还有就是许诺事成之后,答应分一半土地予我魔族”,辛术悻悻地说道。
“嘭……”,罗亦手掌用力击打在石椅上,愤怒说道:“恬不知耻,我魔族沦落在这苦寒之地,全拜那二族所赐,想让我牺牲魔族去帮他们,做梦”。
影魅早已按耐不住,待罗亦话音刚落,便愤愤地说道:“这巫妖二族从不拿正眼瞧我们魔族,在他们眼中我们恐怕如蝼蚁一般,似我们魔族如眼中钉,时常欺凌我魔族,就怕到时不论巫妖二族有一族覆灭,我魔族也难逃厄运”。
“父尊,影长老说的极是,那二族重来都是虎狼之心,岂可容得下我魔族,只是……”,戢天欲言又止,双眼盯着罗亦看着。
知子莫若父,罗亦一直对戢天这个义子都是另眼相看,戢天不光天生悟性极高,而且头脑极其聪明,对事态的看法往往比罗亦想的还要周全。
见戢天欲言又止,罗亦微微一笑,慈爱地看着戢天,说道:“天儿,但说无妨”。
得到罗亦的鼓励,戢天清了清嗓子,说道:“如若二族中有一方获胜,下一个目标便是我魔族,倘若这二族打成平手,二族必元气大伤,到时便无暇顾忌我魔族,我魔族方能立足于洪荒世界”。
戢天话音刚落,辛术与影魅便附和着:“少尊考虑的却是深远,属下等却未曾想到”。
戢天的话罗亦也曾想过,只是自己心中还存有侥幸,相信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还有一丝信义,罗亦双眼有些迷茫,很快便陷入沉思中,“如何才能让二族两败俱伤,罗亦想到了师尊、天道,不……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罗亦坚定着信念。
“报……”。
来人还未进殿,声音便传了进来,来人进殿后便单膝跪着地上,拱手朝罗亦说道:“启禀魔尊,准圣陆离到”。
“陆离”,听到来人说到陆离来了,戢天心中一喜,高兴地拍手喊道“太好了,恩师来了”。
罗亦心里也是一阵欣喜,可自己身为一族之尊总不能像戢天那样手舞足蹈,缓缓地说道:“请陆离进来,你三人暂且退下,我与陆离有事相商”。
辛术和影魅倒还罢了,转身告退,只是这戢天还有些不依,迟迟站那不动,心想着自己半年未见恩师,这恩师刚到,人还未见着,父尊便要打发我走,有些悻悻地看着罗亦。
罗亦岂能不知戢天心思,只是这时间紧迫,自己找陆离过来便是要相商巫妖之事,私情暂且放到一边,敝了一眼戢天,说道:“天儿,你还有事”。
“没有”,戢天悻悻地说道。
“那就先下去,我与你恩师有事相商”,罗亦的话不容置疑。
“哦……”,戢天不太情愿地答应着。
走到殿外正好与陆离碰面,戢天恭敬地向陆离鞠了一拱,喊了声恩师,这才有些欢喜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