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纷纷下马将我围住,有弟兄道:“萧姑娘怎么嘴上发紫,面色发青?”啸天拉开我的衣袖一见大惊失色:“不好!那巡抚刀上有毒!”
林剑道:“萧姑娘,你等着,我这就帮你去拿解药。”说完他拿过刀就要上马,我将他叫住:“林大哥,来不及了,我已经不行了!”
林剑来到身边:“别说傻话,我很快就替你寻解药来。”
我抓住他的衣袖道:“林大哥,别去!你为我做得够多了,我不能让你再去送死!”
林剑强行要走,我心中一急吐出了一口黑血:“我现在全身发麻,毒早已侵入五脏六腑,华陀在世也救不了了。”
“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啸天满眼含泪要将我抱上马,我拉住他摇摇头,“我想跟你说说话,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弟兄们闻言四散开去,我抚着他的脸问:“你的伤还痛吗?听说他们鞭子都抽断了几根。”
他哭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我一边替他拭泪一边道:“啸天,认识你的这几年,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多美好的回忆!这一辈子有这几年我已经足够了,以后我不能陪着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失控大哭,他边哭边道:“你说过以后再也不离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转移话题望着天空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他略停了一停回道:“天启六年五月初一。”
“天启六年五月初一?”我闭上眼重复了一遍,抓住他的手缓缓道:“天启六年五月初六京师发生大爆炸,死伤两万余人,原因不明;天启七年熹宗驾崩,其弟朱由检即位,年号崇祯;同年崇祯帝铲除魏忠贤羽翼,阉党覆灭;自崇祯元年起,大明年年灾荒不断,各地民变不断爆发。崇祯十七年,李自成带兵攻入京师,崇祯帝吊死煤山,自此明亡……同年吴三桂引满清入关,顺治帝建立大清,此后清朝统治中国二百六十多年……这些都是你有生之年会遇到的事,生逢乱世,你要懂得独善其身。有些事非人力所能……”话未说完,我嗓子一甜,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啸天一边帮我擦拭嘴边的血迹,一边哭道。
我颤抖着从脖子上取下他送我的玉佩放入他手中道:“这个你收好,我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法带走的,别摔坏了。”
他接过玉佩用力将它一分为二,将连着丝线的半块放入我掌心,握紧我的拳头用丝线牢牢缠住。
他含泪道:“这半块玉佩你带走,总有一天,我会带着另外半块去找你。”
我腹中一阵绞痛,全身渐渐瘫软,我深知大限将至,拼尽全力道:“我来自三百九十多年后的……二十一世纪!倘若我能回去,我会在那边……一直……等……你!”
我看到我的手指、手臂一寸寸慢慢消失。啸天死死的抱住我大哭:“不要走,我不让你走……”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希望他能记住我最后的模样。
一道炫目的强光闪过,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