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过后,桃花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放眼望去,遍地落花,满目凄凉,令人心头平添几许心酸与惆怅。
不久,我们到了当初坠崖的地方。只见那处断崖陡峭异常,深不见底。站在崖上往下一望,不免头晕目眩,我依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啸天,妞妞当初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问。
他回道:“是件粉红色的夹袄。”
我从包袱里找到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又折了些树枝包在里面,再用藤条捆成一个孩子大小的包裹。
我将包裹递到他手上道:“现在我们将那天发生的事再来一遍,待会儿你就将这个包裹丢下崖去。”
他抓着我道:“萧寒,咱们不试了好不好?太危险了,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道:“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跟着跳下去的。”
他还是不放心,他将我后腰别着的长鞭取下来,分别系在我和他的腰间。准备妥当后,我们再次来到崖边。
我努力想象大头告诉我的那天的场景,“你丢下去吧!”我道。
粉红色的包裹向山崖下抛去,我仿佛听到耳畔又响起那声熟悉的“娘亲!”
“妞妞!”我伸手去抓,啸天将我紧紧拽住。我头部一阵剧痛,两眼一黑晕倒在他怀里。
再次醒来,我全都记起来了。我是怎么来到这个年代,如何上的天龙山,在山上经历了些什么,以及山寨被官兵付之一炬,我负气出走,营救妞妞他们直至坠崖,这一切都是那么清晰!
青青死了,妞妞也不见了,我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人!
那个一直将我当成亲妹妹,为我而操碎了心的青青;那个一有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想到我的青青,永远的离我远去了。
还有妞妞,刚生下时那么小的人儿,被我抱在怀里像只小猫。我生怕她饿着冻着摔着碰着,生怕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我像呵护掌心里的珠宝一样尽心照料,好不容易她会走了,会叫娘亲了,突然又没了……早知回忆这般难以承受,倒不如浑浑噩噩过一辈子。
一想到青青和妞妞,我就止不住落泪,继而茶饭不思。
不久,我大病了一场,连续数日高烧不退。啸天将我安置在一家客栈,每日细心照料,寸步不离,有时整夜也没见他合眼。
病好后,发现他也瘦了一圈。我满心内疚,在这个世上,他就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必须振作起来,不能让他担心。
我带他去了一趟我曾经住过的山谷,爹爹早已不知去向,屋子里到处都是蛛网,仿佛从没住过人一样,心里又添几分凄凉。
转眼我们离开天龙山已经一个多月了,弟兄们四处打探我们的消息,不时传话到各个酒楼,希望我们尽快回山。
在即将回去的那日,我对啸天道:“我还想去义安府看看我姐姐的孩子。”
他道:“也好,顺便去香满楼看看柱子,听说他学厨很努力,已经成大师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