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涂家后,我们又找村落的其他人家打听了一番,都说未见有生人来过。
从紫竹林出来以后,我们一行六人又去当日随涂顺逃出的几大帮派打听。
一路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其中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可四处打探也只听说当时在秘道发生恶斗,很多人自行逃出,还有一部分人失踪,谁也不清楚涂顺他们去了哪里。
这日晌午,饥肠辘辘的我们好不容易在一个十字路口发现了一座酒肆,进入其中,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墙角还有张桌子,我们坐上去一人叫了一碗面。
大概我们六人组合太过怪异,四周不时有人对我们窃窃私语,我们只作没听见。
靠窗几人正在聊天,上首老者道:“前阵子我在吉昌,看见官兵押送一群犯人。其中有两个小孩,一个是十多岁的少年,另一个是只有一两岁的女娃,被那少年抱在手中。官府这帮人真不是个东西,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太可恨了。”
我拿筷子的手不住的哆嗦,连面条都夹不起来。
老者旁一壮汉骂道:“这帮人就他妈是些畜牲,尽干些不是人干的事!”
老者对面一书生模样的人问道:“徐前辈可知这些犯人所犯何事?要押往何处去?”
老者道:“只听说是哪里的一伙土匪,要押往应天府去。这土匪窝里怎么会有那么小的孩子?我看八成是随便抓的一群百姓用来凑数的。”
书生道:“要说土匪嘛,倒也有可能。前阵子,征西大将军徐义亲自率兵千人围攻天龙山,据说已将天龙山匪徒一网打尽。有故友说确有此事,他去看了看,天龙山山寨早已成一片焦土。”
壮汉道:“不会吧?天龙山戒备森严,地势易守难攻。这几年官府没少围剿天龙山,哪一次不是被天龙山打得落花流水,就算上千人又能怎样?”
书生道:“你这就不知道了,这次官府的人是趁龙大当家大婚之时假扮宾客混进去的,他们来了个里应外合,据说徐义还从边关调来了火枪营,龙啸天他们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得了?”
壮汉气愤道:“他奶奶的,官府这次是下了血本啊!”
老者问道:“苏老弟,你可知官府此次为何对天龙山如此大动干戈?”
书生道:“天龙山这几年势头甚大,在江湖中名头越来越响,短短几年啸聚三百余人,且不断与官府对抗,朝廷为之恐慌,早欲除之。此次龙大当家大婚,正是天赐良机,岂肯轻易错过?”
老者叹道:“可惜了!天龙山一倒,绿林只怕成了一盘散沙,这下官府更是无所顾忌了。”几人叹息不已。
出了酒肆,我们火速向应天府进发。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一路不敢丝毫停留。
转眼已是十日之后,翻过这座山,再前行百余里,就是应天府地界了。
大头纵马奔行在前,我们五人紧跟其后。
突然,眼睁睁看着大头一跟头栽下马。我们大吃一惊,慌忙下马去扶。
一声“唿哨”声响起,林子里窜出二三十条大汉,将我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