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众头领不停向我和大当家敬酒,我如同身在梦中一般!只是机械性的端着酒碗随着众人往嘴里倒,也不知喝了多少,只记得走出饭厅时是扶着墙走的。
回到房中我就倒在了床上,直到柱子敲门叫我用晚膳时才醒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恶心异常!
我强撑着爬起来喝了口水。
看看摇篮里的妞妞还在酣睡,一脸通红。
我不放心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妞妞发高烧了!
孩子发高烧一天我居然才发现!我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我慌忙抱起她去找山寨的张大夫,转了一圈也未见张大夫的影子。
问一位弟兄才知道张大夫的姐姐过世,他赶回去奔丧了!
我问他最近的村落里可有大夫,他回说村里的农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死扛,只有跌打损伤了才向懂点草药的农人讨几副膏药,估计医治不了孩子。
见我一脸焦急,他说天龙山往西行四五十里倒有一处集镇名曰磨盘镇,镇上有位姓钱的大夫医术不错,不过那边不是天龙山的势力范围……
没等他说完我奔向马厩牵了一匹马,抱着妞妞爬上去就向西奔去。
一路上,我不停的祈求上苍保佑妞妞没事。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那轮红日已被浓云遮住了一半,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跌落下去。
我忧心如焚,只恨没能生出一双翅膀!
在天快彻底黑透时,终于赶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镇口的青石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磨盘镇”三个大字。
磨盘镇不大,人口却不少,这点从街道两旁的房屋可以看出来。
不知何种原因,这小镇总给人一种萧条感。
也许是镇上那偶然出现的几截断壁残桓,也许是这个季节草木凋零,总有一种极端压抑的感觉萦绕心间。
我定定心神,沿着主街走了没多远很容易便找到了挂着两个灯笼的“钱大夫医馆”。
钱大夫是位慈眉善目的老爷子,他看见我抱着一个孩子急匆匆赶来,二话没说就停下手中正在捣的药迎了上来。
一看到妞妞烧红的小脸,他皱了皱眉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言语中有几分不悦:“如何才送来?孩子都已经烧得昏厥了!”
我自责不已,问钱大夫:“孩子还有救吗?”
他叹了一口气道:“暂未危及生命,就只怕高烧太久烧坏了脑子,能不能治好就看她的造化了!”
我的心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差点站立不稳坐在地上。
钱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展开妞妞细嫩的手指快速的在她手上的几个穴位扎了几下,妞妞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一会儿,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钱大夫拿了一件干手巾递给我,令我帮妞妞擦拭,又从靠墙的一排抽屉里分别拿了好几味药交给身边一个学童模样的孩子去煎药。
眼看着妞妞高烧渐渐退去,我放心不少,正打算掏出银子谢钱大夫。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有节奏的“得得得”声敲击在青石板上,仿似来了千军万马。
有人低呼:“快躲起来,土匪来了!”
钱大夫匆匆忙忙关上医馆的大门,令我抱着妞妞由一根长长的竹梯爬上了阁楼。
接着他唤来煎药的小童随后也爬了上来,上来之后,他和小童一齐用力将竹梯拖上阁楼,做好这一切,他才用袖子擦了擦一脸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