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探子报西北山道上有队客商经过。据说是青州知府的胞兄举家南迁,估计金银财宝不计其数。
一早,大当家就下令林、涂二人带百余名精干的弟兄前去劫道,四当家黄四留守山寨。
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
平时碍于林、涂二人,黄四不敢乱来,天知道他此时打的什么算盘。
果然不出所料,我还在灶房切菜时,黄四就摸了进来,他嬉皮笑脸的递给我一盒什么点心,我没理他。
他伸手想捏我的脸,我将他的手拂到一边。
他借势抓住我的手,我心里一阵厌恶,想也没想,举起右手拿着的菜刀就朝他手臂剁了下去,他赶紧缩回手:“小妮子还挺烈的,我喜欢!”
趁我不备,他一手夺下菜刀扔在地上,又从背后一把搂住了我,臭嘴直往我脸上伸,我一记肘击撞至他的腰间,他哎哟一声放开了手。
我知道门前有他的人守着,赶紧从窗子跳出去向议事厅窜去,黄四和几个手下在身后穷追不舍。
“砰”的一声撞开议事厅的大门,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此时,黄四带着几人已经将我堵在了厅里,我拼命大叫:“大当家救命!大当家救命啊!”
“哈哈哈!”黄四笑道:“大当家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谁知道这会儿又去哪里了。再说,在大当家眼中,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哪会管你的死活!你还是乖乖从了我,从此吃香的喝辣的,想什么就有什么……”
“住口!有本事你杀了我!否则我咬也要咬死你!”我咬牙切齿道。
“哟呵!挺有骨气的,只是今日可由不得你了!待我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他边说边向我走来。
我连连后退,他步步紧逼。
就在他要欺身上前时,“老四!”冷峻的声音从墙角传出,大当家绕过一排柜子走了出来。
“大哥!”“大当家的!”黄四等人面色谦恭垂手肃立。
“老四,看上这丫头了?”
“大哥,嘿嘿!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黄四干笑道。
“我将她赏给你如何?”
“这,嘿嘿!我怕二哥三哥责怪!”
“老四,难得你眼中还有你二哥三哥!”说到这儿,大当家突然话风一转,厉声道:“不过你从未将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黄四浑身一哆嗦道:“属下不敢!属下对大哥一向是忠心耿耿!”
“是吗!?这丫头初上山时我怎么说的?”
“说,说如果有人敢碰这女子,革杀勿论!”黄四小声道。
“你记性不错!那你准备如何向我交代?”大当家冷冷道。
“我,我……”黄四迟疑一下突然向前一步,“唰”的一声拔出刀来架在大当家脖子上恶狠狠道:“我这就向你交代!”
大当家神色淡然:“老四,你这是干嘛?”
“龙啸天,你别以为老子真当你是大哥!老子早他妈受够了!”黄四咆哮道,“若不是当日老子被官府追杀得无处可避,会来你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窝囊气!老子带一百多人前来投诚,你他妈就封一个四当家的给我。这几年来,凡是遇上好咬的“肥肉”,你总是派老二和老三去,啃不动没有嚼头的才让老子带人去,你他妈啥时候当过老子自己人?”
大当家冷笑:“原来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真是难为你了!”
黄四道:“姓龙的,今日让你死个明白!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嘿嘿!你别指望老二老三能回来救你,也别以为山上还有多少兄弟向着你。天龙山总共三百多人,你让老二带出去百余人,剩下的人中半数都是我的人。这几年,我也收买了你手下不少弟兄,今日你还是乖乖让贤吧!说不定老子高兴还能留你个全尸!”
大当家喝道:“黄四,你好大的胆子!”
黄四哈哈大笑:“龙啸天,你以为你是谁呀?告诉你,老子从未将你这黄口小儿放在眼里!做为土匪,你不准欺凌弱小,不准抢夺女子,不准滥杀无辜……连兄弟们玩个女人,都只能摸到城里逛窑子,这还要得到你的恩准!你说说,这他妈做个土匪还有啥意思?弟兄们早就不满了!你要做个好人,你他妈就不要做山大王!我就奇怪了,这些年从未见你出过手,长得又跟个娇滴滴的娘儿们一样,你说你何德何能能坐上天龙山大当家的位置?”
大当家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打算如何对我?”
黄四向几个手下一招手:“将他们两个绑起来!另外,叫兄弟们全部来大厅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