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是三弟的电话。
“喂,老姐你是在我们学校么?”三弟着急地问。叶子倒是有点迟疑了,怎么三弟知道自己来他学校了,莫不是若寒猜到叶子的去处了。
“恩,今天来你们学校转转,你怎么知道的?”叶子不解地问。
电话那头的三弟,拍着大腿说“我就说嘛,我不会看错的,那会在食堂的时候我就看到好像你了,但是不敢确定,就没喊,我想你到我学校来干嘛。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可疑,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你这会在哪里啊?”
“你不要上课的么?”叶子问。
“下午没课,出去浪呗。”三弟笑嘻嘻地说。
“那你来吧,我在你们学校梧桐小树林这啊。”话音刚落的叶子,那边的三弟就飞奔过来了。
夏天看着叶子,“你弟弟也在这里读书?”
“恩,读大三了。说来也巧哈,我表哥是你的学长,你却是我弟的学长。所以说这个学校,我注定有缘。”叶子以一种玩笑似的口气说着。夏天听着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三弟就来了,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到还有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又不是若寒哥哥,三弟有点懵逼地看着姐姐。叶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接着说“介绍下,这个是我弟,这位是你的学长08届的。”三弟突然明白了什么,连忙伸出手,笑嘻嘻说“学长好。”这个情景一如好几年前,夏天见到表格的那句问好一样。
“你们怎么一起来我的学校了?有什么事情么?”三弟还是弱弱问了一句。
“就是过来转转啊,也没什么事。对了,你这么跑来找我是想带我去哪里看看么?我看你这荒无人烟的也没什么值得可以去的地方啊”叶子打趣地说。
“非也,非也,咱们可以去市里对吧。市里还是有的看的,对吧,学长。”三弟说着还朝夏天看看。
“你学长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不记得市里是什么样的了。”叶子一盘冷水泼下来。
后来,他们还是去了市里转了一圈,一路上三弟都在悄悄问叶子,他们是什么关系。叶子每次都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所以后来三弟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傍晚的时候他们要返回金陵去了,三弟把他们送到高铁站,看着他们进站的背影才渐渐离开。叶子的座位是靠窗户的,旁边则是夏天,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坐同一次列车,上次还是好多年前的,那时候还没有高铁。有了高铁,旅程显的更短了,短的不堪一击。短的夏天哀怨地说了一句:好快。
出了站的他们,叶子没有告诉若寒自己会回来,所以没人来接,夏天说送她回去吧,叶子婉言拒绝了“我打个车就到家了,很快的,你自己倒是小心点。”夏天挠挠头,尴尬笑笑“现在连送的机会都不给了,这朋友做的。”叶子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甜甜地笑了,对着他说“我会好好的,你也一样。”听到这话夏天的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收起尴尬的笑容,看着叶子转身离去的背影,想要挥动的手始终停留在半空没有一点动作,直到看不到叶子的时候才离开。偌大的南站,两个人渐行渐远。
回到家的夏天,打开电脑,做了一件事,看了叶子说的那部《最好的我们》,看着看着,眼眶就湿了,看到最后只剩下无声的泪水从脸颊不停地划过,然后明白了叶子说的那句话“保留我们之间最纯洁的美好。”耿耿等了余淮10年,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夏天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耿耿余淮最后还能在一起,因为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即使路星河的百般追求也并没有让耿耿放弃心里唯一的执念。其实每个人都有执念,但是谁能把那个执念作为唯一?夏天开始觉得,是的,他们已经错过了,错过了最美好的时刻,不复再。他想起摸着叶子头的那些年,牵着手的那些年,都已经错过了······
叶子回到家,看到在看电视的若寒,走到身边,还没等若寒反应过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说“从此你就是我后半生的那个陀螺了。哈哈。”若寒揉着她肉肉的脸,宠溺地笑了。
也许,他们都看明白了,该是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哭过,笑过,悔过,爱过,这一切都该过去了。这一路的艰辛只有自己的心里能明白,这一路,也只有自己看的透······
一个月后········
夏天伏在案前,微信提示一下,懒懒地看了一眼,然后直直坐起来,是叶子的:我和若寒要结婚了,也希望以后的你幸福。叶子并没有说是具体的日期,也许叶子根本不想夏天出席她的婚礼,现在的他们是最好的状态,就让他们相忘于江湖吧。夏天也没有再问日期,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最后的一点默契。
一个星期后,叶子收到夏天的短信:我回长安了,祝你幸福,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夏天走的悄无声息,叶子都没有来的及送他。这一次,是真的说放手了。她不知道夏天走的样子,但是这一次她知道,这个城市再也没有他的呼吸了······叶子有试图去找过陆叶,但是后来听倪阳说,陆叶不在金陵了,跟夏天还有没有联系也不知道,好像蒸发了一样。
·······
·······
地点:长安
人物:夏天
夏天坐在房间的飘窗上,打开刚刚楼下拿来的快递,拆开一看是高考那年,叶子让夏天充电的手电筒,和一张像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照片上的夏天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翻过照片,照片的后面写着:曾有青春,躲进时光。夏天看着手电筒,这是个有10年的古董了啊,看着照片里面十年前的自己,摸摸右耳上的耳洞依然还在,会心一笑,想:即使这个伤口永远愈合不了,但是还是再见了,我的初恋。
他突然想起纳兰性德的那首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