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丑八怪,脸上沟壑难平的男校医虽然没动声色,但暮景觉察到,他屁股压得更紧了。
刚刚只是坐半边脸,现在,夏流整张脸都被屁股压住,极度变形,半个嘴巴还翘在外面,好像是被泼了硫酸后,又挨了一板砖。
“兄弟,饼干还有没有,扔过来一点”。
暮景将剩下的饼干扔过去,问道:“他不会憋死吧?”
“你以为我的屁股就那么严实?”校医咬了一块饼干说。
还能说什么?高,暮景只认为太高了。
这一分钟,夏流很安静,直到校医抬起屁股,夏流猛得喘气,呈现一副极度缺氧得状态。
“醒了,你们两来政教处”。
五点钟,刚好下班的时间,政教处的老边来了,见夏流醒来,他先是一醒,随后耍官腔这样说。
暮景耸耸肩,表现得无所谓,夏流眼犯金光,恨不得将暮景和鬼校医活吞了,心里骂:妈的,老子今天是倒了什么霉,这他妈也太委屈、太受伤了。
“老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暮景问校医问。
“高渐离”。
高渐离,你妈的,老子记住你了!
走出医务室,夏流咬牙切齿得心里嘀咕。
“暮景”。
政教处门口,春初夏站在那里,看着她,暮景一阵心疼。
“边老师,是夏流先动手的,不要......不要开除他”。
春初夏下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夏流恨,斜了一眼。
“初夏同学回去吧!这件事政教处会秉公处理的”。
作为校花,春初夏在二十一中可谓无人不识,老边自然也认识她,不过,春初夏这个面子他不会给。
“没事的,初夏”。
暮景眼神深邃,含情脉脉。他喜欢春初夏嘛?他不想否认,但是,自己有资格喜欢她嘛?
初中毕业的那年,暮景父母车祸去世,那一天后,他的一切都变了,他不再是那个开朗阳光的状元暮景,而是一个为学费生计奔波的夜市小贩。
他不敢说爱,主动和春初夏保持着距离,但是现在,一切都将要改变,他比从前更自信,并且,多了这三年的社会历练,他也不再是一个男孩。
“等我,我是暮景”。
留下一句话、一个灿烂的微笑,暮景走进了政教处。
“当”。
铁门关上,春初夏的心,跟着颤了。
“暮景,你退学吧!二十一中建校以来从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事件”。
老边背对着暮景,用屁股对他说话。
暮景冷笑,老边的确是不高明,说道:“可以,不过在我退学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
“你要干什么?”
老边屁股刚坐下,紧张得声音都变了,看向一旁的夏流。
夏流在班级里挨揍就算了,可这里可是自己的办公室啊!如果在这里也被修理了,打得不光是夏流,也是在抽他政教处主任的脸。
“我草你妈,我弄死你”。
夏流憋了一肚子气,以为暮景还要动手,迈着小碎步,先发制人,一拳轰向暮景面部。
“住手,住手”。
老边急的额头冒汗,他到不是担心夏流出手狠,这里是政教处,是他老边的地盘。怕的是他偷鸡不成蚀把米,早上夏流被揍得惨景还记忆犹新。
暮景昂了昂下巴,蔑视轻佻,身子向后一缩,翘起的脚将夏流甩到墙上。
“啊……我的鼻子”。
夏流呲牙裂嘴,五官凝到了一块。
“妈的你敢动手,不收拾你,你还无法无天了”。
老边气急,撸着袖子,要暮景冲过来。
暮景这可是当着他的面修理夏流啊!这以后自己政教处主任的威严放在哪?夏家的礼钱还怎么收?
“来啊!你妈的”。暮景凶起来的样子把老边吓到了,他停在原地,抬起的手掌也放了下来。
“老子今天就大干一场,收拾了你们这两个人渣后,就去外地发展,别想着再报仇”。
“同学,有话好好说,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老边心虚了,他的身材要比暮景魁梧得多,不过,任谁都想不到,天性胆小的他,居然从未打过架,至于政教处主任一职,是靠着和校长的亲戚关系当上的,眼下,他还真怕暮景发起狠来。
“去你奶奶个哨子,你刚刚不是装逼嘛!屁股撅起来,小爷一脚送你上天”。
“你……你别太过分”。
暮景每进一步,老边则退后一步,后背贴上墙了,壮着胆子说。
“哼”。
暮景嘴角冷笑,想不到平时飞扬跋扈的政教处主任竟是这样的软蛋,连夏流都不如。
“边老师,不如记暮景一个大过,这件事就算了吧!”
这时,墙角上的夏流开口。老边瞪大牛眼,不可思议得看着夏流,他可不认为夏流大度,难道是怕了这小子?
“夏流同学”。
“这事儿,严格说起来是我们互殴,我觉得边老师为我们一人记一个大过最为妥当”。
“这……”
老边惊掉了下巴,暗道:夏流这小子是不是被打傻了,放过他也就算了,还要自己背上一个大过?
暮景笑了笑,表示很满意。他没猜错夏流,像这样的恶少,最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面子。
刚刚他故意放话说要离开山城,夏流果然是绷不住了,要是自己走了,他这个面子就算彻底丢了,估计,这夏流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在学校里收拾自己,讨回面子吧!
“边老师,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夏流不高兴了,暗道:你个矮冬瓜怎么就这么不识相呢,难不成还要我当着狗景的面,给你个红包才能过?
“那好,既然是互殴,那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学校里打架了”。
老边觉得这个操蛋啊!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这个主任威风没抖出来,还被威胁了,重要的是,差点被暮景这兔崽子吓得尿裤子,他.妈的。
“那边老师,我就先走了,您老也别记仇,我刚刚只是随便说说,我还是很尊重您的”。
暮景嬉皮笑脸得说。老边气得差点骂娘了,暗道:今天算你小子走了狗.屎运,找机会再收拾你,敢威胁老子。
“吱嘎”。
暮景开口,从容得走出政教处,一脸轻松。
夏流也懒得看老边那张脸,他打着什么算盘,没必要和老边说,接着走出政教处。
“奶奶个逼”。
门即将关上的刹那,政教处里传来这样的呲牙声。
“哇,出来了,暮景同学,学校怎么处理你的?”
新闻社的几个狗仔挤在政教处门口,手里各种采访工具充当麦克风,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暮景刚抬起头,迎面一个空水瓶杵他脸上,惊得他倒退两步。
“夏流同学,你也说说吧!刚刚在政教处里都发生了什么?”
离夏流最近的新闻狗仔见社长如此热情,也不甘示弱,手里的2B铅笔当着麦克风,光速的杵进夏流鼻口里。
“啊啊啊……”
夏流痛的大叫,好像掉了半边门口的大象,大骂:“你麻痹,你暗算我?”
夏流火冒三丈,气炸了。
“啊啊,疼,疼”。
这一吼不要紧,鼻血跟大姨妈似的往下流,那畅快淋漓的场面,实在是惊呆了小伙伴。甚至,让身旁的几个还在生理期的女生起了连锁反应,恨不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流上一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