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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呆龙

2012年,我17岁,经历了一个炎热的夏天之后成为了一名高中生。这一年甄嬛传火了,贱人就是矫情成了大家张口就来的话,莫言拿了诺贝文学奖,文学一时间热了起来,林丹卫冕成功,创造了超级丹的不朽。当然这些虽然都是伴随我成长一起发生的事,但这些并没有对我的生活产生实质影响。因为这些,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并不能提高分数,并不能让老师满意。

高一的班级在我所有待过的的班级里算不上最好的也算不上最差的,但班主任可以说是最好的。

班主任是研究生的应届毕业生,也就是说我们班是他带的第一个班。班主任差不多比我们大十岁,与我们的想法看法还比较一致。他对每一个学生都很宽容理解,他对于分数的要求还没那么分分计较。也许是刚刚毕业心思还接近学生。但就是在这种宽松的环境下,我们班的成绩在年级里也算不错。他是一名语文老师,走路的时候特别慢,一头卷发,戴着厚眼镜,穿着运动服,天天口吐白沫的讲道理,用现在的话来说叫呆萌。

高一的时候成绩还算不错,比较得班主任中用,这一年我把自己从小到大没干过的班委全干了一遍,当一次学生也不算遗憾了。发生过许多有趣的事,大多都是平常的事,想起来虽谈不上感动,但是会有一种穿透岁月的暖心与安稳。

有一次,学校下午停电一直到晚上也没来电,因为这样学校食堂做不了饭,走读的学生担负起了大家吃饭的重任。那时我们班60多个人,点着蜡烛,吃着锅饼就着辣条,听着同学唱的歌也听着老班零零星星说的话。那一天很平静,没有大事发生,没有作业要做。我们吃着烛光晚餐,欢声笑语,岁月静好。

有一次,成绩下降,老班叫我谈话,上来就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当时真是一脸懵逼,我笑到说没有。

有一次,老班问我谁可以胜任副班长的位置,我胡乱说了几个人,他问了我好几次,最后一次问我,说是要让我做。我受宠若惊,从小到大什么分都考过,什么错都犯过,可就是没做过班长。一开始很认真的去做,被很多人讨厌,后来看淡了什么也不想管,反而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看课外书,被老师逮多很多次,他说,我是一个语文老师我不能要求你不看课外书,但你要多读些有用的书。我读课外书被老师逮过很多次,但只被收了一次书,因为那是一本毫无营养价值的言情书。我看蛙的时候他一句都没说过。他会在同学读书笔记的随笔里写些自己看法,像是提点。那时同桌在随笔里写自己对于明朝哪些事的看法,老班的留言是,什么段位,有机会一起切磋。也算在老班的影响鼓励下,我爱上了读书,开始用一些闲暇时光读书,开始从书里感悟人生。

高一成绩起起伏伏,老班找我谈过很多次话。说的什么我早就都忘记了,但我仍记得有一次他叫我谈话那天天很冷,他训了我一顿,我走的时候他说天冷要多穿衣服。

隔壁班级有一个女生被群殴,他为了追主犯跑了大半个学校。他会在班会上告诉我们不要早恋,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要一直努力,直到毕业,可以配的上人家。他说谈恋爱太累,我们承受了不了,他说有一次分手自己差点活不下去。那一刻,他不是以一个老师的角度在训学生而是作为过来人提醒我们,亦师亦友大底就是如此。

在文理分科的时候,他没有要求鼓动我们一定要选什么,而是根据同学们一年的成绩帮大家做了参考意见。我在文理上做了很多次徘徊,我背了一个月的政治,想撕书,最终还是选择了理科。

高一的暑假,老班结束了爱情长跑和师娘走进了婚姻,两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宝宝。高二以后,他没做班主任,也没带我课,我偶尔还是会在篮球场上遇见在打篮球的他,不怎么帅但很认真。也偶而在路上遇见他,我说老师你婚后发福了,他只是笑笑。

后来毕业同学聚会,给他打电话,他说有事不能来,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他。直到毕业好久以后,我才知道我和老班读的是一所大学,原来他也是我师哥。

在那段苦也乐的日子里,他不像一位老师,更像是朋友,我们一起成长一起改变。从那以后再也没遇见过这样的老师,我很庆幸在最辛苦的日子里遇见最好的老师。

是良师也是好友,感谢老师曾经给予的帮助,感恩那段独一无二的岁月,感谢每一个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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