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总是刻意的很晚回家。我在逃避,逃避凌策。我知道他不过是把我当作他前妻的复刻品,所有温暖体贴都意不在我。只是我段位不够,面对高水准全方位的贴心我全面溃败,逃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案。
其实也无处可去,无事可做。曾经一个电话就可以约出来卓娅陪我玩闹,而现在我只能坐在地下车库的车里看着车辆进进出出发呆。
看了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可以回去了,凌策习惯十点半睡觉。
开门灯光明亮,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凌策听见声音抬起了头,笑着说:“回来了。”酒窝深深的刻在左颊。说不出欣喜还是失落,无论九点、十点、十一点还是十二点,打开门永远可以看见凌策以同样的姿势坐在同样的位置。是在等我吗?应该不是吧。
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在漆黑中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如果不想见到我,我可以做那个晚回家的人,你不用每晚在车里傻坐。”
身体瞬间僵硬,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凌策,我搬走吧。”深吸了一口气,我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只是有那么一瞬我希望凌策已经睡着了。
“留下来。”
“我.....”刚开口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
十秒的通话时间就足以让我的眼泪决堤。
许妈妈走了。
许是感觉到我身体的抽搐,凌策惊慌的问我发生了什么。
像断了闸的水龙头,眼泪急涌出眼眶,没有一丝间歇。两人一夜无眠,他的睡衣被我的泪水染湿了大半。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渗进屋内,我的眼泪也苦到干涸。
“现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许妈妈走了。”字如利刀,每吐一个字都在心上扎一下。
“我陪你回去。”
“不要。”没有一秒犹豫,我斩钉截铁的拒绝。如果我不回去,是不是可以假装许妈妈还在?
原本就紧抱着我的怀抱,突然间收的更紧了一些。
高强度的工作分散了我的所有注意力,我假装一切如初。凌策成为我世界里仅有的留存者。生命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有什么需要面对,我不再计较谁是谁的替代品,即便是做戏,至少在当下这样的环境里我感觉舒服,凌策是个不错的生活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