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我依旧回到孤儿院,只是今年的这里第一次透着冷清。曾经一起玩闹的小伙伴渐渐长大成人,结婚成家,出国旅行,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生活,这里不再是他们唯一的精神庇护所。回来的伙伴呆过年初一也便陆陆续续的离开,剩下我和许妈妈两个人相依为命过完整个新年。
“宝儿这一年过得好吗?”
这一年过得好吗?我遇见了简一白和白宝,不过他们都离开我了。工作还不错吧,年底凌策又给我升了职加了薪,银行账户的钱基本基本未动,积攒起来已经是笔客观的数字,如果回到老家基本可以衣食无忧过完下半辈子。
“嗯,妈妈我买了房子等天气暖和了接你来住吧。”我调了最无关痛痒的回答。
“已经买房子啦?好好好,我家宝儿就是能干。”许妈妈用掌心抚摸着握着她的手的我的手背,因为年迈和长久的劳碌,粗糙的掌纹摩挲着我的手背,“有房子就算有家了,那找到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我低着头看着叠在一起的两双手。
“生活如此不易怎么还跟自己过不去呢?一年多了,是时候走出来了。”
她说的应该是我去年向她提起的常远。时间真的好快,一白离开也已经半年了,不自觉地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戒指吊坠,一白你现在过得好吗?两个人里有一个幸福也好。
“悄悄告诉妈妈,是不是身边有爱慕你的人?”
我摇头否认。
“孩子长大了就开始藏小秘密了。从小带你长大,妈妈我还了解你吗?今年回来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整个人说话做事更平稳了,头发衣服也都变成暖色调看上去更像个温柔了,我看这个人就不错。”
忘了是多久以前,凌策带我去了他常去的私人发廊,坐落在居民区的别墅里,没有招牌,没有宣传,通过预约制度保证客人不会在遇见陌生客人。我全程只负责翻看杂志,待一切完毕之后我看见镜子里的我,深咖色的齐肩发,流畅的弧形线条在发尾自然内扣,看上去似乎多了一些温柔;以前的黑色裤装也不知不觉被凌策都换成了暖色系的休闲裙类,少了干练多了柔和。许妈妈应该说的是这些吧。
“如果喜欢就大胆接受,不要像妈妈一样老了才后悔。”许妈妈的手轻拍着我的手背,眼神却看向了窗外远处。她应该在想刘叔叔吧,曾经差一点就要结婚的伴侣,因为一些小误会加上我们这些孤儿的牵绊而分了手。我们也曾一度担心自责,但看到许妈妈无恙的笑容以为早已释怀,原来只是深埋心底。
喜欢吗?最多只是习惯,不过是心中记忆复刻品般的互取所需罢了,何谈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