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娘炮男子的话,他的手掌再次拂动了起来。
狂风陡作,一下子将大师兄和玄玑子两人掀上了半空,再重重地摔了下来。
黄级和玄级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苏然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牙关紧咬,拳头紧紧握住,小脸憋得通红,让目光偶尔扫过的娘炮男子,认为苏然在为自己的无力而愤怒。
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的。
苏然是真的在愤怒。
因为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在那不男不女的家伙面前,被像一个玩具一般肆意抛弃,玩弄,让苏然真的十分愤怒。
怒得恨不得扑上去,将那娘炮男子拍翻在地。
但同时,他又不敢动……
不,应该说,舍不得动。
因为,那娘炮男子的一举一动,仿佛都透着一种魔力——
苏然心中仿佛被打开了一扇窗似的,幡然有所悟……原来,玄级的力量,还可以这样用!
他知道,这是自己千载难得的一次学习机会、一次大机遇!
他也知道,这只是一个幻境,一个梦境,大师兄不是真的,二师兄不是真的,那个娘炮男子也不是真的,自己就算站在一旁坐视不理,也没有问题。
可是……
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如此愤怒?
这根本不是一个王牌兵王该有的心境!
苏然咬着牙,忍着心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意,双目赤红,紧紧地盯着那娘炮男子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了丝毫。
大师兄和玄玑子也尝试着反击。
大师兄走的路数很朴素,就是力大,每一拳打出,隔着老远苏然都能看到拳头周围形成了扭曲拳风。
玄玑子的路数很诡异,铜钱,桃木剑,符篆,八卦、阵法,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打出,即便苏然对道术不精通,也能感受到那些招数里暗藏的杀机。
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拿那娘炮男子毫无办法。
并非那娘炮男子的实力真的强了大师兄和玄玑子很多,而是他对力量的控制之精妙、之精细,比黄级的高出了太多!
在那娘炮男子的狂风巨浪之中,大师兄和玄玑子就如两叶扁舟一般,上下浮沉,不过片刻工夫,大师兄和玄玑子就被折腾得奄奄一息,二人倒在地上,脱力得几乎无法动弹一下手指。
这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一点,那娘炮男子的力量并没有超过大师兄和玄玑子太多,所以打了半天,才把大师兄和玄玑子给打脱力。
不过,脱力了,也就意味着离死亡不远了。
甚至不需要什么玄级高手,只要一个小孩子拿着一把枪,就能打死他们。
显然,那娘炮男子也知道这一点。
他慢腾腾地走到大师兄和玄玑子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二位,倒是站起来,继续玩啊!”
大师兄那张满是皱褶的脸上,肌肉动了动,老半天,才喷出一口唾沫。
“呸!”
那唾沫径直飞向那娘炮男子的面部,虽然被那娘炮男子的护体风挡住了,但近在眼前的唾沫,还是恶心得那有洁癖的娘炮男子浑身颤-抖。
“玛德!你们……找死!”
娘炮男子被大师兄一口唾沫激发了浓郁的杀意。
随着他的喊声,他抬起手,凌厉的风刃在他手心凝聚而成,几如实体。
看到这一幕,苏然的眼睛顿时鼓了起来。
怒火中烧……
虽然明知是假的,但仍然抑制不住胸中狂-野的怒火。
就在苏然迈开步子,正准备冲上前的时候,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住手!”
那娘炮男子一怔,手刀的动作顿时停住。
他扭过头,就看到一名娇嫩白皙的小孩走了过来,正是东方璇。
“你不就是害怕我回去东方家,会抢了你主子的地位吗?”
东方璇看着那娘炮男子,面不改色地说道:
“只要你放了我的师兄,我就自废功力跟你走。”
那娘炮男子轻蔑地瞥了东方璇一眼,道:
“你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蠢!”
东方璇的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讥诮的神色,说道:
“一个活着的废物太子,岂不是比一个意外身亡的太子,对你的主子而言更有说服力?”
看到老四走出来主动替两个师兄挡刀,尘封在记忆中的这一幕,刺激得苏然浑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是啊!连黄级都还不是的老四,都能有勇气站出来,直面那娘炮男子。
而自己,却还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这是幻觉?
狗屁幻觉!这是怂!
苏然心中的怒火翻涌而起,脸上的怒红之色却是陡然褪-去,换上了一副平静的神色,迈开步子,走上前去。
那娘炮男子听到东方璇的话,先是一愣,随后脸上便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刚被东方璇骂蠢的愤怒也渐渐消失了。
看到东方璇的举动,大师兄挣扎着抬起头来,吃力地吼道:
“不行!老四!你滚回去突破!这是……这是我们师兄的事!”
那娘炮男子瞥了一眼大师兄,讥笑一声,道:
“曾经有两位得到高僧对话,一人提问:‘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你可知道,另一人如何回答的?”
这是个人尽皆知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另一名高僧的回答是:“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这故事,写出了一种看透红尘世事的超然和洒脱。
但很显然,娘炮男子这时候说这话,绝对不是超然和洒脱的,而是带着一种嘲讽的味道。
顿了顿,那娘炮男子满脸讥诮地说道:
“没有实力的时候,你们就只能老老实实地选择忍、让、避、敬,屁都别放一个……”
他轻蔑地看着大师兄和玄玑子,张狂地说着,同时伸手去抓东方璇的胳膊。
在他看来,现在一切大局已定,根本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拦住他了。
事实上也是。
在苏然的记忆里,这娘炮男子就是这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安然地离开了。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那娘炮男子的手微微一疼,就感觉到一个犹如铁箍一般的手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他惊讶地扭过头,就看到苏然那张冷笑的脸。
“你大概记错了,另一名高僧的回答是:‘只需抽他、打他、踹他、扁他、R他、揍上一顿,你且看他’!”